「你跟著我,就可以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喝什麼就喝什麼,缺錢的時候,我還可以給你錢花,別人要是欺負你,我還會幫你欺負回去。」林爾一本正經地道。
謝衍這下是真的笑出了聲來。
他歪頭看著她,肩膀微微一顫,喉嚨裡帶出的氣息細碎而低沉,眉梢眼角里都透著壓不住的笑意。
「這麼多好處啊?」
謝衍的黑眸里也染上了笑,說話時尾音懶懶地拖長,聽上去不太正經,「不過你什麼都不需要我做,那我這軟飯是不是吃的有點兒問心有愧?」
「謝甜甜,請你自信起來好嗎?」
林爾雙手捧住他的臉,眼神直直地望向他,語重心長地道,「就沖你的這張臉,想包養你的人都能從這兒排到二環開外了,你還問心有愧呢?」
就不能學一學林亦安的自信嗎?
人家林公子就算早晨起來頂著一個母雞剛下過蛋的雞窩頭,那都能面不改色地夸上自己一句「林公子,你這造型可真前衛潮流哇,不去參加超模走秀真是太可惜了」。
謝衍又笑。
他抬手,似乎是想摸摸她的頭,只是手抬到一半,他遲疑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林爾看清他的動作,問了句:「怎麼了?」
「我身上涼。」謝衍低聲說了句,而後把手重新垂回了身側。
他身上還帶著那種屬於雨水的氣息。
微潤,而潮濕。
聽他這樣說,林爾一聲不吭地低了低頭,細白的指尖捏住衣服的拉鏈,把身上的外套給拉開了。
然後,她兩隻手各扯住外套的一側,朝前做了個擁抱的姿勢。
謝衍被她用衣服抱進了懷裡。
她身上的那件外套本來就是他的,又是那種寬鬆的樣式,兩個人身形一個比一個清瘦,寬大的外套輕輕鬆鬆地就將兩人包在了一起。
林爾也不嫌謝衍身上涼,抱住他的時候,順勢將側臉貼在了他的鎖骨上。
他裡面穿的那件毛衣也是寬鬆的版型,領口微微向下敞開,修長的鎖骨線條就這樣若隱若現地露了出來,同他眼尾的那顆深色的淚痣一樣,晃眼又勾人。
兩個人都沒說話,空氣一時寂靜下來。
一條狹長的走廊隔絕出兩個世界,走廊那邊,燈火通明,人聲喧嚷,走廊這邊,夜色濃郁,無聲無息。
趕場似的來來回回地折騰了一整天,林爾也累,這會兒腦袋靠在謝衍的頸窩裡,精神也跟著放鬆了下來,連吐息之間都透著淡淡的倦怠。
沒抱太長時間,林爾就仰了仰頭:「謝甜甜?」
她微有倦意地叫他一聲。
謝衍輕撫了下她的髮絲,垂眸應:「嗯?」
「我們走吧?」林爾說。
她知道謝衍不愛參加這種又鬧又吵的聚會,這次會留這麼長時間,完全是給了時桑面子。
就算是再繼續待下去,他也只會避開人群,站陽台上等著他們鬧完。
他從不參與進去。
謝衍就是這樣,即便是置身最熱鬧的人群之中,也孤單的總像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