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爾張了張口,想要說話,但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最終只好磨了磨牙,有些憋屈地瞪他一眼,乾脆扭過頭去不搭理他了。
身後正對著的就是洗手台上鑲嵌著的鏡子,林爾低頭從包里取出口紅來,想去補一補唇上被蹭的所剩無幾的口紅。
但她一抬頭,口紅拿在手裡,還沒開始往嘴唇上塗,她臉上的表情就是一僵。
林爾:「……?」
好半晌,她都死死地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看,沒有出聲。
直到現在,她終於發現了所有不對勁的地方。
——脖子上和鎖骨前突兀出現的那些曖昧的紅色痕跡。
林爾:「???」
她瞬間反應過來了,立刻扭過頭去看謝衍,瞪著他問:「謝甜甜,你一開始讓我跟你過來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知道她肯定不會乖乖聽他的話換件衣服,所以就先下手為強了?
「嗯。」謝某人完全沒有被揭穿的自覺,點頭應聲應的那叫一個坦然。
林爾:「……」
狗!說他狗,果然是心機狗。
也難怪謝衍今天會這麼乖,由著她一推就把她給放開了,原來心裡早就打好了這個主意。
林爾對著鏡子照了半天,發現這些痕跡根本就沒法遮住,脖子上的紅印稍淺,用遮瑕膏還能勉強遮一遮,但鎖骨前的是一大片,遮也遮不住。
除非她把家裡的林百萬同學給戴在脖子上。
正在她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看的時候,某位始作俑者毫無心理負擔地靠了過來,冷白指尖在她鎖骨上輕輕一蹭,狀似遺憾地道:「怎麼辦?好像你只能穿上我外套了啊。」
「……」林爾差點兒氣成一隻鼓鼓的河豚,撲過去又掐他的臉。
謝衍此人,他是真的狗,而且是完全狗到無下限。
他也不說不讓你這樣穿,吻痕印上去,你要是覺得行,這些痕跡能露出來,那你就這樣穿。
表面上看起來選擇權還在她身上,實際上她根本就沒得選擇。
林爾的臉皮沒這麼厚。
到最後,林爾不得不穿上了他的外套,還拉上了衣鏈,鎖骨遮得嚴嚴實實,半點兒都不透。
時桑抱著麥克風喊累了,到里廳來拿飲料的時候,看見林爾身上多出來的這件外套還驚訝了一下:「爾爺,你終於覺得冷了?」
林爾呵了一聲,眼角的餘光覷了某人一眼:「我不冷,是有人讓我冷。」
林爾口中的某人單手撐著吧檯,懶洋洋嗯了一聲,接話接的十分自然:「該冷的時候就得冷。」
林爾:「……」
完全聽不懂倆人在打什麼啞謎的時桑:「啊?」
這麼一通折騰下來,林爾也把要跟謝衍講的相親的事給忘了,直到從酒吧離開之後,坐到了車的副駕駛位上,林亦安提醒了她一句別忘了下午跟那個小鬼的見面,林爾這才想了起來。
她翻出了包里的手機,給謝衍發了條微信過去:【男朋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我覺得有件事還得提前知會你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