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甜甜?」
「……」沒有回應。
「謝同學?」
「……」還是沒有回應。
林爾又改了稱呼:「謝哥哥——」
「……」
謝衍的筆尖明顯一頓,隨即他又垂下眼帘,繼續寫著未做完的題。
「謝甜甜,你真不打算搭理我了啊?」林爾湊得更近,繼續戳著他的腕骨,「你要是再不說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依舊是沒有回應。
行,林爾兀自一點頭,她老爸林公子曾經給她說過這樣一句極有道理的話,做人辦事呢,就得先禮後兵,等禮也禮完了,對方還是不吃這一套的時候,那就該用兵了。
經過多年的實踐,林爾對這一認知深以為然。
於是,林爾也就不再說話,直接抬起胳膊來,一手肘就重重撞上了謝衍的小臂。
謝衍正專心寫著題,他的胳膊是搭在課桌桌沿兒上的,林爾這冷不丁的一手肘撞過來,直接帶著他的整根胳膊都往下滑。
壓在他胳膊下的那本習題冊就跟著遭了殃,一道深而長的筆痕立刻就出現在他的筆尖之下。
那道劃出來的黑色筆痕又深又長,橫貫了小半張紙,甚至因為林爾的力度太大,紙張的最下面還被劃裂了。
「……」謝衍側過頭來看向林爾。
林爾沒有任何心虛的意思,理直氣壯地道:「這不怪我,我已經提前跟你打過招呼了,是你非要不搭理我的,那我就沒辦法了啊。」
「……」謝衍啼笑皆非。
得,到最後還成了他的錯。
「沒有要怪你的意思。」謝衍丟開筆,隨手把習題冊合上。
聽到他出聲,林爾湊得更近,兩隻手搭在他課桌的桌沿兒上,下巴抵著手背,淺琥珀色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那你現在肯搭理我了?」
她這動作跟校園裡的那些流浪貓似的。
謝衍中午出食堂的時候,經常會拿著點兒食物繞到後面的小竹林里,去喂喂那些以各種銷魂姿態躺地上曬太陽的小流浪貓們。
那些小貓在校園裡待得久了,也不怕人,學生們來投食的時候,它們就半蹲起來,將兩隻前爪搭在學生們的膝蓋上,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喵嗚喵嗚地叫著。
那神態跟眼前的小姑娘如出一轍。
聽林爾一副委屈巴巴的語氣,謝衍又笑起來:「剛才沒搭理你?」
「剛才只有鬼搭理了我。」林爾控訴道。
謝衍又笑,修長的指尖勾著她的下巴,逗貓似的勾了兩下。
像是覺得有些癢,林爾不自覺側了側臉,在他手上蹭了蹭,蹭完她才反應過來,這無意識的動作像是她在跟他撒嬌似的。
林爾頓時停住,抬頭的時候對上謝衍似笑非笑的眼神。
「……」
教室里已經沒了別人,畫黑板報的那幾個班委做完收尾工作就背著書包回家了。
時桑剛才過來收拾書包的時候留覺察到了他爾爺這邊不同尋常的氣氛,情商難得上線一次,什麼話也沒說,飛快收拾完書包就識趣地溜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