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若有所思地垂了垂眼帘,像是在消化著這個對自己來說,有些陌生的新名詞。
林爾嗯了一聲,隨即又上下掃量著他的表情,疑惑道:「你該不會不知道小奶狗是什麼意思吧?」
「不知道。」空巢老人謝甜甜果然表情茫然地搖了搖頭,隨後猜測著問她一句,「是說剛出生的小狗麼?」
林爾:「……」
看來說他是2g網速都是高估他了,他可能用的還是上個世紀的無線電視機。
「什麼剛出生的小狗呀,小奶狗不是真的狗,它就是一個比喻。」林爾難得有耐心地跟他解釋道,「它就是形容那種又乖又聽話的男孩子。」
「哦……這樣啊。」謝衍聽明白了,說話的尾音有意無意地往後一拖,然後兀自點頭道,「那我就是小奶狗。」
在謝某甜這裡,你喜歡小奶狗,我是小奶狗,那四捨五入就等於——你喜歡我。
「?」林爾完全沒想到他能接話接的這麼自然,「你是小奶狗?」
都皮成這樣了,還小奶狗呢?
小野狗還差不多。
「是啊,有什麼問題麼?」謝衍像是完全沒看見她眼睛裡寫著的「你在吹什麼牛逼」這七個大字,應聲應的那叫一個淡然。
「……謝甜甜同學,請你正視一下自己好嗎?」林爾輕嗤一聲,「小奶狗這三個字中,你也就占了最後一個字。」
奶不奶她不知道,反正他是真的狗。
聽了她這話,謝衍也不惱,只是眼神在她的某個部位上一掃而過,而後似笑非笑地抬起眼來,問她道:「那,前兩個字被你要走了?」
林爾:「?」
小奶狗,現在狗沒了,只剩下——
林爾:「……」
操,帶了嘴的愛情果然是不可靠,所謂的愛情巨輪也是說沉就沉。
林爾張了張嘴,正想說話,手機的低電量提示卻是先一步地跳了出來,她掃了一眼屏幕右上角的紅色電量,還是忍氣吞聲地把涌到舌尖的話給先咽了下去。
先充電,充上電再懟他也不遲。
林爾坐的這邊靠近陽台,充電器那床的另一側,她把擱在腿上的書拿了起來,隨手放到了一邊,然後抓著手機,往床的另一側翻了個身。
充電線連著書桌上的插排,只是連接手機的那一頭似乎是掉到了書桌和床的夾縫中,房間裡沒開天花板上的吸頂燈,所以光線有些暗,林爾伸手在夾縫裡摸了一會兒,沒有摸到充電線。
她起了起身,一側的手肘半撐在床面上,朝床外面探出半個身子去,想借著手機的燈光看一眼充電線到底掉在了哪兒。
只是往床外探身的時候,她抵著床面的手肘忽然順著枕頭向下一滑,林爾還沒反應過來,就連人帶毛毯的一塊滾下了床去。
床側就是書桌,林爾滾下去的時候腦袋正好撞到了書桌的桌腿上,立時碰撞出一道咚的悶響。
手裡抓著的手機也跟著掉進了被子裡,前置攝像頭瞬間被擋了個嚴實。
屏幕倏然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