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謝衡是她男朋友的爸爸啊,她老爸和她男朋友的爸爸氣場這麼不對盤,以後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哦。
林爾不知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該說點什麼,只好挑了最中規中矩的一句話問:「那位謝總他這次又嘲笑你的耳骨鏈了?」
「哦,這次倒沒有。」林亦安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耳骨上的銀色鏈條,想了想謝衡當時的表情,又說,「也不能說是沒有,他只是沒說出來罷了。」
「怎麼說?」林爾索性放下了筷子,專心聽他講話。
林亦安道:「他當時雖然什麼也沒說,但他特意看了我的耳骨鏈一眼,這就是此處無聲勝有聲啊,我感覺他的眼神就在侮辱我。」
「……」林爾想了想,給他出了個主意,「那要不然你就把那個銀鏈子摘了,這樣那位謝總下次再見到你,就沒法用眼神無聲地侮辱你了。」
「不行。」林亦安果斷拒絕道,「我要是因為他說我是花孔雀就把耳釘鏈給摘了的話,那不就說明我承認了他說的這個話嗎?」
說著,林亦安輕哼一聲:「他算老幾啊,能管得到我?」
「……」林爾的視線定格在他的耳朵上。
林亦安耳朵上的骨釘是黑色的,鏈條卻是冷銀色的,細細的鏈條從上面的骨釘搭落到下面的耳垂上,黑白色彩激烈碰撞,最大程度地衝擊著人的視網膜,簡直是……又野又騷又浪蕩。
也難怪謝衡說他是上了鏈條的花孔雀了。
林亦安沒注意到她的視線,只是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然後越說越來氣,最後拍桌而起:「我怎麼感覺他一個眼神過來我就輸了呢?不行,我下次得把這個場子找回來才行。」
「……」
林爾非常不能理解他們男人間的這個莫名其妙的好勝心,這有什麼可找回來場子的啊?
深吸一口氣,林亦安壓了壓自己的脾氣,重新在餐桌前坐了下來,問林爾道:「小孩,你說有沒有什麼傷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極強的話?」
林爾:「嗯?」
林亦安又點明了自己的重點:「最好是那種能讓我扳回來一局的。」
林公子的要求很簡單,把場子找回來的同時,如果能再順便侮辱一下謝衡那就更好了。
聽見林亦安這樣說,林爾倒是認真地想了想,然後緩緩點頭,給出了一個肯定的回答:「有。」
林亦安瞬間來了興趣,重新坐到餐桌前的椅子上,冷白的指尖在桌面輕輕一扣,示意道:「你說。」
林爾表情認真地道:「等你下次再見到他的時候,就問他數學能考幾分。」
「……」
數學幾分——一句話,簡簡單單四個字,確實是傷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極大。
只是林亦安難得沉默了一下,他回想了一下自己讀書時的數學成績,然後謹慎地抬起了頭來,望向自家小孩:「你確定這話侮辱的是他?」
「對呀。」林爾點頭道,「你不覺得這話是最能侮辱人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