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就跟謝衍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林爾眨了眨眼,像是在問他怎麼了。
謝衍也不說話,只單手抄著衣兜,稍稍斂著黑眸瞧她。
林爾被他看的越發地莫名其妙,她索性關了遊戲,仰頭迎著他的視線,問他:「你看我幹嘛?」
謝衍眉眼稍稍一抬,說話的尾音忽地揚了起來,像是在問她:「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林爾:「……?」
什麼栽樹乘涼的?
林爾沒聽明白,眸帶疑色地看著他,又問:「你說什麼?」
「剛剛——」謝衍朝餐廳的方向漫不經心地揚了揚下巴,「聽那幾個女生聊的。」
林爾眨了眨眼:「什麼?」
謝衍:「沒聽見?」
「沒有。」林爾誠實地搖頭。
剛才她接了個溫淼的電話,接完電話之後就摘下來了一邊的耳機,還順手點開了音樂庫。
一邊聽著歌,一邊玩著遊戲,是真沒注意聽那幾個女孩子到底在聊些什麼,只隱約聽見幾句什麼看星星看月亮。
見謝衍像是挺感興趣的模樣,林爾把另一邊的耳機也摘了下來,連帶著手機一塊放進了口袋裡,問他道:「她們剛才說什麼了?」
謝衍:「就是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啊。」
再一次聽見這話,林爾仍然是摸不著頭腦。
「什麼栽樹乘涼啊?」她一頭霧水地問。
「嗯,大致就是說,女孩子在經歷了一段感情之後,性格就會變溫柔起來,她把幼稚給了前男友,溫柔給了現男友,所以這就是所謂的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仗著林爾剛才什麼沒聽見,謝衍面不改色地顛倒了下是非黑白。
謝衍的這話一入耳,林爾就覺得不太對勁兒,她仔細琢磨了一下,而後疑惑道:「這不就是在做慈善嗎?」
「慈善?」這個比喻聽著還挺新鮮,謝衍示意她繼續說,「這話怎麼說?」
林爾:「就像你剛才說的啊,女孩子經歷了一段感情之後,她醒悟了,也不幼稚了,更不無理取鬧了,最後溫溫柔柔地跟別人談戀愛去了,那她前男友這不就是為他人做嫁衣嗎?」
謝衍若有所思地垂了垂眼帘。
見謝衍不說話,林爾瞅他一眼,旋即有些匪夷所思地道:「謝甜甜,你不會也覺得那個什麼栽樹乘涼的話有道理吧?」
「不是。」聽她問自己,謝衍抬起眼睫來,勾唇笑了一下,「我就是想聽聽你的想法。」
「哦,這就是我的想法。」林爾又瞅他一眼,口中慢吞吞地道,「其他人我不管,但我栽的樹,那必須是我乘涼,不然我就把樹給砍了,我們誰都別想好過。」
說著,她又輕嗤一聲:「又不是菩薩下凡普度眾生,為什麼前人栽的樹,前人不能乘涼,還要留給後人?」
謝衍因她的話而笑,而後似是而非地答道:「大概是因為前人的男朋友喜歡扛著桶裝礦泉水去操場散步吧。」
林爾:「?」
……什麼玩意?扛著桶裝礦泉水去散步?
神經病吧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