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桑:「我說什麼了?」
謝衍本來是懶得再提這事的,但看到林爾想要聽故事的好奇眼神,還是開口給時桑解了個惑。
「你自己想想。」謝衍眯了眯眼,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又說,「就初三上學期,期中考試那次。」
似乎是在窗台這邊站的時間長了,他耐心有些不佳,說話的嗓音里透著幾分倦意。
「發下來成績之後,你同桌坐在你旁邊哭,說自己沒考好,你是怎麼說的?」
「……」提起這茬兒,時桑的眼珠子骨碌了兩下,閉著嘴巴不吭聲了。
倒是林爾好奇地問了句:「他怎麼說的?」
謝衍呵了一聲,模仿著時桑的表情,慢條斯理地說道:「同學,請問你是沒吃飯嗎?哭得這么小聲?」
林爾:「……」
論直男直起來究竟能有多直。
「好了好了,你不要說了。」時桑揪著頭髮一臉痛苦,「我已經很後悔了,早知道上了高中之後,所有的桃花都會被你和沈妄給截了,我就該好好珍惜的。」
謝衍又打一個哈欠,幾下咬碎了口中的棒棒糖,又將捏著的白色糖棍隔空丟進了垃圾桶里,然後冷靜地告訴了他一個大實話:「但是,三兒,你整個初中,也就那一朵桃花啊。」
「……」時桑沉默了一下,然後看向林爾,友善地申請道,「爾爺,你看我能掐死他嗎?」
「能。」林爾回憶了一下自己之前百度過失殺人所得到的查詢結果,也友善的回答道,「如果你不怕十年起步,上至無期的話。」
「……」時桑忍氣吞聲地道,「那算了,我已經冷靜下來了。」
見時桑似乎被打擊到了,林爾想了想,還是出於友情地安慰了他兩句:「沒事,十三,你看有句老話說得好,談錢傷感情,但談感情也傷錢啊。」
「沒錯!」傷錢這兩字一入耳,時桑傷心欲絕的表情立即收了起來,點頭如小雞啄米,「只有年輕人才會為愛哭泣,而我們成年人只會為窮哭泣。」
謝衍頭也不抬,低著眼又拆了根棒棒糖:「怎麼,你成年了?」
「……」時桑一噎,「還沒有,所以這話到我這兒的時候,就得換個說法了——我年輕的時候就開始為窮哭泣了。」
「那麼,問題就來了。」謝衍咬著棒棒糖,慢慢悠悠地向他發出了靈魂拷問,「你不談戀愛也窮,談也窮,你還在怕什麼?」
「……」時桑這下是真忍不了了,悶頭就開始猛擼袖子,「爾爺,如果被害人刻意羞辱我的話,那我打死他算不算正當防衛?」
林爾看了一眼謝衍的那張讓人生不出氣的臉,還是為自己同桌說了句好話:「算了,十三,你冷靜一下,雖然他羞辱了你,但是你打死他,那你就是防衛過當了,也要進去的。」
這句話一出來,時桑又冷靜下來了,忍辱負重地把袖口重新拉了下去,邊拉邊說:「哥,你知不知道有句老話叫風水輪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