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隊看著恍惚失神的水晶，伸手想要拍拍對方的肩膀安慰一下，但想到對方的身份，又放了下來。
大家的關係還沒有那麼熟。
再說了，對方還是一個女人。
多失禮呀。
他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憐憫道：「你們還想要問什麼，儘管問吧。」
經過這幾次談話，他已經相信了水晶等人的來歷。
畢竟胥子一百多年前就過世了，這時候來尋找胥子拜師，實在是，實在是.......
哎。
如果不是家鄉偏遠得可怕，水晶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十二年啊。
太猛了。
「真的能隨便問？」，囡囡有些警惕，還有些疑惑地問道。
這態度轉變有些太快了。
假的吧？
「當然。」
「馮某人說話，從來沒有反悔的道理。」
「不過你們問完之後，可得好好和我聊聊你們是怎麼走過來的，這一路上都經歷了什麼。」
領隊豪邁笑道：「我請客，保管你們在麟關吃好、喝好、歇好。」
他這番話，也讓水晶從震驚與失落中緩了過來。
事實上，早在來之前，水晶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這胥子手札在鼴鼠部落流傳了多少年？
足足一百多年啊。
當時的胥子已經是多大的年齡。
如今又過了一百多年，得是多大的年齡。
只是傳說昊國擁有不朽的王，還有數量龐大的巫，水晶暗暗期待胥子也是巫，擁有長生的能力。
畢竟她真的接觸過長生的人。
她的老祖宗紫砂就是。
水晶深吸了口氣，雖然難掩失落，但還算冷靜。
她向領隊躬身拜道：「多謝先生。」
「哎，太客氣了。」
「你們從遙遠的西方堅持到這裡，能聽到你們親自講述這段故事，應該是我的榮幸才是。」
「某家姓馮，單名一個憑字，現為麟關西城守備。」
「你們若是不介意，直接喊我名字便是。」，馮憑拍著胸脯，堅實的鎧甲咚咚作響，爽快說道。
「不敢當。」
水晶再次客套兩句，直入正題。
她期待而又緊張道：「傳說昊國國主長生不朽，不知如今怎樣？」
「昊國國主啊，那可是太神秘了，不過已經許久沒有人見過國主。」
「啊，難道國主.......」
「哈哈哈，怪我沒有說清楚。」
「昊國國主實力強大，據說容顏不老，長生不死，定然還在昊國。」
「只是昊國現在危機重重，昊國國主已經很少現身，國中大事多是交給左右相國，以及文武百官處理。」
馮憑撓了撓腦袋，趕忙解釋起來，生怕水晶誤會。
聽到昊國國主尚在，水晶鬆了口氣。
至少最想要見的兩個人，還有一個存在。
而聽到張良還在，直播間也熱鬧了起來。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良肯定還在。】
【不愧是能長生不老，自稱可以和日月比肩的男人。】
【牛逼了，胥都去世一百多年了，良居然還在，而且容顏不老，羨慕。】
【嘖嘖，良如果沒有死，一直活到現在。這幾百年的時間，昊國得發展到什麼程度？】
【艹，我盤算一下啊，越去世的時候是太昊五十二年，當時胥應該是五十多歲吧。】
【他當時可是昊國的相國，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果沒有意外，他肯定是壽終正寢。】
【那就按照九十歲左右病逝計算，胥應該是在太昊九五年到一百年左右去世。】
【剛剛馮憑說了，胥已經離世一百多年，就算按照最低的一百年計算。】
【艹，現在最起碼得太昊兩百年，距離姜越去世有一百五十年以上的光景。】
【一百五十年，按照昊國那時候的發展速度，怕不是已經成為神話國度。】
【未必，你還得考慮巫也不是人人都能長生，肯定還會有極大數量的巫因為年邁老死。如果去掉這部分，昊國最多也就擁有幾萬名巫。】
【額，這倒也是。】
【難道沒有人注意到另一個問題，馮憑說昊國現在危機重重，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形容詞。】
【嘶，不會是出事了吧。】
不僅直播間的觀眾感到疑惑，囡囡也好奇不已。
她疑惑問道：「你說昊國危機重重？」
「昊國國主不是非常強大，還有很多很多巫，怎麼會危機重重？」
「正是因為太強，所以才危機重重。」，馮憑神情複雜，眼眸的無奈仿若滿溢的泉水，嘆道：「昊國國主可是人，和我們一樣的人。」
「人是低級種族，低級生物，自亘古至今，從未改變過。」
「但昊國國主帶領昊國的巫，生生在這東荒打下了廣袤國土，威名遠揚。」
「你們可曾想過，那些高級種族是什麼感受？」
「什麼時候，一個低級生物也能如此猖狂，壓過他們的威名。」
聽到這個解釋，水晶，囡囡，面面相覷。
若是如此，昊國何止危機重重，只怕生死難料吧。
她們一路走來，遇到的高級生物難以計數。
其中有些與人和善，有些以人為食。
正如人吃野獸凶獸，高級種族大多也不是人形，吃人可不存在什麼負擔。
而不論是與人為善，還是以人為食，無一例外，這些高級生物都非常厲害，至少和人類相比，根本不是一個次元。
她們很難想像，昊國究竟是怎麼在高級生物的敵視下延續至今！
水晶面帶憂慮，小心問道：「敵視昊國的高級種族應該不多吧？」
「哈，怎麼可能不多。」
「北邊犬戎，東邊的鮫人、以及許多海族，南邊就更多了。」
「若非昊國國主神勇異常，又有羽人大將霞羽將軍，以及眾多巫，昊國早就生靈塗炭，被其他種族屠戮殆盡了。」
說到這裡，馮憑嘆了口氣。
月夜國發展至今，同樣危機重重，並不是每個高級生物，以及長生種，都喜歡人族。
也並不是所有長生種都如同月神那樣慷慨，和善。
對於月夜國的發展，周圍同樣有很多勢力不爽。
犬戎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昊國的光芒太盛。
與昊國相比，月夜國反倒是毫不起眼。
畢竟月夜國本質還是長生種控制的人類國家。
他們拜的是長生種，是這個世界的傳統。
但昊國不一樣。
他們不拜高級種族，不拜長生種，只敬國主，拜他們的人王。
區區一個人族，一個低級生物，也配在東荒有這赫赫威名！
這不行啊。
這讓高級生物，長生種的面子往哪裡放？
所以，干他！
必須干他呀的！
昊國不能留著。
正因為有昊國在前面吸引火力，反倒是讓月夜國少了很多敵視與關注。
聽到這番話，直播間可熱鬧了。
【我的天啊，昊國的處境這麼危險。】
【犬戎，鮫人，海族，還有南邊的種族，這豈不是說天下皆敵。】
【正常呀，昊國發展必然要向外擴張，土地就那麼多，肯定早就有了主人。為了爭奪生存空間，雙方肯定會發生衝突。】
【陸地上的爭奪我還能理解，那些什麼鮫人，還有海族，為什麼會敵視昊國呀。】
【額，這個問題等以後就知道了。】
【哎，難怪良很多年沒有出現了，估計昊國現在的情況非常危急。】
【希望昊國能挺過這一關。】
【咦，我有個疑問，神靈都要發動永夜了，其他種族怎麼還有閒工夫攻打人族，不考慮考慮保命的事情嗎？】
【哈，有沒有一種可能，正因為神靈要滅世了，不同種族的爭端才更激烈，因為大家都想要積累渡過永夜的資源。】
【不知道昊國能不能渡過這場劫難，別沒等到永夜降臨就歇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