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倒了杯茶,在霞羽想要接過的瞬間,端了起來,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直氣得霞羽怒目而視,恨不得跳到桌子上,指著張良的鼻子大罵。
你敢戲弄本姑娘。
啊啊啊,氣死本姑娘了!
「穿衣服。」
張良喝完茶,瞥了眼怒視自己的霞羽,目光從顫巍巍的山巒上掃過。
雪山朝陽,風景秀麗。
但,很不雅。
影響不好。
容易帶壞孩子。
「不穿。」
霞羽側著腦袋,扁了扁嘴,很不爽。
本姑娘憑什麼要聽你的。
「行,你別穿。」
「呸,你不讓我穿,我偏要穿。」
霞羽不屑地哼了一聲,驕傲地昂起了腦袋,這才隨手拿出自己靚麗的戰甲,毫不在乎地當著兩人的面穿了起來。
穿好後,她雙臂拍打著桌面,仿佛生氣的小孩子一樣,不滿道:「給本姑娘倒茶。」
「本姑娘渴了。」
「自己倒。」
張良沒有慣著霞羽,隨口說道。
「(ˉ▽ ̄~) 切~~」
霞羽哼了一聲,搶過張良的杯子,自己倒了一杯水,抬手就喝了個底朝天。
隨後,她又倒了三杯,直到將茶壺中的茶水喝得乾乾淨淨,這才放棄。
被困了十多年,剛剛脫離牢籠的她,看什麼都高興。
吃什麼,都開心。
幾人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姜越拄著竹杖,胥緊隨其身旁,相約而來。
又是十年,姜越已年過七十,鬚髮全白,老眼昏花。
而今他雖然依舊是昊國的左相,但國之大事基本都是右相胥來決定。
是的,彼時的昊國,又有了諸多改革。
最大的變化自然是領導班子的改變。
自從拿下環形帶後,昊國的總人口從一百多萬直接膨脹到一千三百多萬。
這麼龐大的地盤,以及數量眾多的人口,自然需要大量的官吏。
現在的昊國,官職已經接近後世的職權劃分。
有三公、九卿、諸大夫。
太昊三十六年,胥巡察環形帶多年後,先升九卿,再升右相,榮登昊國權力核心。
「參見大王。」
姜越和胥來到涼亭外,恭敬拜道。
「坐。」
張良笑著邀請兩人坐下。
而彼時,直播間的觀眾注意到了那位神秘的客人。
【我日,良就是收服了天使嗎?】
【我記得,這是良當初從夢域離開抓到的天使。】
【笨蛋,人家是羽人,不是天使。】
【切,說不定當年叫羽人,後來就成了天使吶,這可都過去百萬年了,對不對。】
【哦,對了,昨天那事有結果了沒有?】
【哪個事情?】
【還能是哪個,當然是李煥的那個事情了,不是說發現了昊國都城大良城嗎?】
【咦,好像真沒有什麼消息。】
【有消息,據說李煥他們失蹤了,整個團隊的人都聯繫不上,現在羅布泊方面已經開始安排搜救隊。】
【啊,真的假的,真失蹤了嗎?】
【不是,怎麼還要安排搜救隊。如果李煥真的發現了昊國的大良城,那麼大一座城池,直接衛星掃描不就知道了。】
【笨蛋,如果真那麼簡單,還需要你來說,人家不會啊。】
【嗯,這麼說李煥的事情是假的了?】
【也不好說,據說那天晚上羅布泊確實出現了比較詭異的事情,莫名出現了沙塵暴,還有人說聽到了哭聲,反正挺邪門的。】
當兩人坐下後,張良看向霞羽,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對永夜了解多少?」
「永夜~~~」
霞羽挑了挑眉,詫異地看向張良。
永夜這種事情,可不是一般人能接觸到的信息。
別說人族,哪怕是在長生種里,知曉永夜的人也不多。
「你從哪來聽來的永夜?」,霞羽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這事很奇怪。
一個人類,最低級的生物,怎麼可能接觸到這樣的信息。
「嘭~」
張良橫了霞羽一眼,沒有廢話,直接抬手給了她一個板栗,敲在她的腦門上。
「是我在問你,哪來這麼多廢話。」
「哼~~有什麼了不起,本姑娘還不想知道吶。」
霞羽扁著嘴,瞪了張良一眼,不滿道:「哼,永夜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們人類的壽命那麼短,開開心心地過完一生不就好了。」
「難道你以為自己還能違背神靈旨意。」
「醒醒吧,你以為沒有強者想要反抗神靈終結永夜。」
「別妄想了,神靈的力量不可抵擋。」
霞羽沒有解釋永夜的問題,而是嘲諷了張良一頓。
當然,她有嘲諷張良的理由。
縱然是九重天的頂尖強者也無法反抗神靈的意志,更何況張良。
張良並未在意霞羽的嘲諷,而是敏銳地察覺到一個問題,若有所思道:「以前有人反抗過神靈?」
「當然,這世上的長生種不知有多少,他們怎麼可能會甘願等死?」,霞羽一副你也太傻了,怎麼這時候才認識到這個問題。
張良並未表態,而是陷入了思考。
永夜似乎並不是什麼高度機密的消息。
這世上知曉永夜的存在很多。
在久遠的過去,也曾有人,嗯,應該是其他種族,想要反抗永夜。
只是明顯都失敗了。
這麼說來,只要永夜還在輪迴,還在持續,這世上就絕對不缺少想要反抗神族的存在!
「距離下一次永夜,還有多久?」,張良思索片刻,問出了關鍵問題。
他要知道,自己還有多久的時間來準備。
這關乎他,乃至昊國所有人的生死。
「四百年~~~」
霞羽似笑非笑地看向張良。
她知道張良在想什麼,也知道張良想要什麼,但她完全不看好張良的未來,更不看好昊國的未來。
神靈是不可抗衡的!
千萬年來,從未有強者成功過。
「只有四百年了嗎?」
張良眉頭緊鎖,這個時間還真是非常緊迫,以他現在的實力可沒有信心四百年後達到一萬級以上。
一萬級還只是半神的起點。
誰知道神靈是多少級?
霞羽很喜歡張良現在的表情,嬉笑著再次刺激道:「這次永夜掀起滅世之戰的半神被稱為暗夜。」
「他可了不起,是三十萬年前登頂九天,受到神靈賜福的強者。」
「別說你,就算是我,在暗夜這樣的半神面前也和地上的螞蟻沒有區別。」
「就你昊國這點國土,這點子民,暗夜只需要一招就能徹底毀滅!」
聽到這話,姜越和胥無不倒吸了口冷氣,臉色變得煞白如紙。
一招就能滅掉整個昊國,那得是什麼樣的存在?
他們不敢想像,也想不出來。
直播間的情況更加混亂。
【臥槽,真的假的,昊國現在的國土面積少說也得有三百多萬平方公里。這麼巨大的國土面積,在咱們這個時代也能排上全球前十了吧,不敵人家一招!】
【熱知識,天竺的國土面積是298萬平方千米,位列全球第七。】
【嘶,昊國的國土面積已經能排到全球第七的水平了嗎?】
【這他媽要是這麼猛,豈不是分分鐘就能毀滅地球?】
【假的吧?這麼猛的存在還在地球待著幹嘛,咋不去探索宇宙。】
【不好說,按照一萬年一次的規律,神靈已經不知道滅世多少次了。能滅世那麼多次沒有翻車,實力可想而知。】
【完犢子了,要是給昊國幾千年的時間,或許還真能和神靈打一場。但現在只有四百年的時間,感覺太短了。】
【廢話,神靈都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再給昊國幾千年也不可能趕得上神靈。】
張良眉頭緊鎖,暗夜是半神,夢魘也是半神。
夢魘無法徹底消滅自己,理論上暗夜應該也無法做到。
可如果只有自己能苟活撐過永夜,又有什麼意義?
就在氣氛沉悶之時,姬萱兒突然開口。
「這件事並不是沒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