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看完錦卷上的內容，默默嘆了口氣。
他終於明白九葬魁首的真正用意。
張良收起錦卷，感嘆道：「九葬魁首當真不愧是九天最強的敵人。」
「怎麼說？」，霞羽正滿心歡喜地等待著張良的誇獎，聞言不由詫異地歪著腦袋，從他身後探出頭來，好奇問道。
荀虞和狼妹也紛紛看了過來，不知張良為何突然提起九葬魁首。
張良笑了笑，道：「我終於明白，為何混沌在戰爭主神手中數十萬年不曾有反應。」
「啊，你知道了，這上面也沒寫呀。」
霞羽驚呼一聲，疑惑地撓了撓腦袋，苦思冥想，也沒想明白那張殘篇有相關的內容。
張良笑了笑，伸手颳了刮霞羽的鼻樑，感嘆道：「沒有直接寫，但並不表示沒有提示。」
「提示，有嗎？」
「有。」
「想要破解混沌的秘密，第一步需要收集四聖四惡的力量。通過這篇記錄，我們已經得知，其中一惡一聖，名曰制度。」
「嗯，上面是這麼寫的，但這和戰爭主神無法破解混沌的秘密有什麼聯繫？」
霞羽還是沒有明白，趴在張良背上，扭動著性感的嬌軀。
張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錦卷交給荀虞，示意他看看上面的內容。
荀虞雙手接過，認真觀看起來。
當看到上面的記載，荀虞先是驚愕，而後恍然大悟。
狼妹在一旁看得心癢難耐，但張良並沒有讓她查看，她也不好直接湊上去，只能瞪著水汪汪的眸子，可憐巴巴地看著張良。
直看得張良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揉了揉狼妹的腦袋，笑道：「想看便看吧。」
僅僅以錦卷的內容而言，並沒有什麼值得保密的信息。
不論是弒天之器，還是以四聖四惡之力熔煉蒼天之力，張良相信諸多天主都早已經知曉。
而且知道得比自己還要多。
他們現在唯一不知道的信息，可能就是九葬魁首還留下了什麼後手，還有什麼安排。
張良以前也不知道，現在倒是有了猜測。
狼妹得到張良的肯定，歡呼一聲。
「好耶。」
她笑著，蹦蹦跳跳地來到荀虞身旁。
不過僅僅看了兩眼，狼妹就扁著嘴，轉開了視線。
好無聊呀。
她和霞羽一樣，對這種文字性的東西格外討厭。
至於上面的內容。
狼妹每個字都認識，但連在一起就看不懂了。
什麼弒天之器。
什麼蒼天之力。
哎呀，好煩啊。
狼妹失望而歸，但荀虞看完之後，大有收穫。
他雙手捧著錦卷，將之還給張良，而後感嘆道：「九葬魁首當真不愧是讓九天諸神也為之戰慄的強者。」
「哎，怎麼你也和帝君一樣，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霞羽正在等著張良的答案，聽到荀虞也說出這番話，不由扁了扁嘴，很是不滿地抱怨道。
荀虞並未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張良。
這可是領導表現的機會，正是展現領導才智的機會。
自己若是搶了風頭，不合適啊。
張良一眼就看出了荀虞的想法，不由笑罵道：「這麼看著孤做什麼，想說什麼就說吧。」
荀虞聞言，拱手表示領命，這才解釋道：「九葬魁首在即將隕落，或者早已預見自己將要隕落之時，最擔心的問題是什麼？」
「是什麼？」
「自己要死了？」
「不對，以他那樣的境界，對自己的未來應該已經有了預見。既然有了預見，就是知道自己要死，至少知道自己有很大概率要失敗。」
「如果我是他，在知道自己將要失敗隕落.......」
霞羽趴在張良背上，代入九葬魁首的心理，一點點地分析道。
「大概是擔心親人朋友吧。」
「以九葬魁首的身份，一旦他隕落，九天諸神肯定不會放過所有和他有關的人。」
霞羽說到這裡，看向荀虞，好似在問自己分析得對不對。
荀虞道：「將軍所說在理。」
「九葬魁首有情有義，在這樣的局面下，一定會擔憂九葬成員的未來。」
「嘿嘿，本姑娘猜對了。」，霞羽得到認可，頓時歡喜得眉開眼笑，頗為得意地轉而看向張良，小表情別提多驕傲了。
就差直接說，你這壞人，有沒有眼力見兒，還不誇誇聰明的本姑娘。
但荀虞話題一轉，繼續道：「將軍說得好，但並不全面。」
「九葬魁首除了擔心親朋好友，還會考慮另一件事。」
「傳承。」
「若他隕落，九葬受到打擊，誰能繼承他的理念，繼承九葬反抗諸神的精神意志，以及這份偉大的事業。」
「若他隕落，是否能將自己的遺產寄託給合適的人選，能否讓九葬多年的積累不至於落入敵人手中。」
「若他隕落，是否能讓九葬的意志繼續傳承下去。」
「而這些便與混沌有關。」
霞羽聽完，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啊。
霞羽若有所思道：「難怪你們說了同樣的話。」
「這麼說，戰爭主神之所以無法解開混沌的秘密，是九葬魁首暗中做了手腳？」
「正是。」，荀虞道。
張良笑著捏了捏霞羽的臉蛋，調侃道：「你終於想明白了嗎？」
霞羽怒目而視，惡狠狠地瞪著張良，反駁道：「呸呸呸，本姑娘聰明著吶，早就知道是九葬魁首暗中使壞。」
「只是本姑娘有些不明白，九葬魁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不是已經隕落了。」
「難道是提前有了安排？」
「哦，當初九葬落在你手裡的時候，好像是有一個人影出現。」
「那應該就是九葬魁首了........」
霞羽自顧自地說著，想要表達自己很聰明。
只是很明顯，她並沒有真正理解張良和荀虞的意思。
荀虞見此，提醒道：「四聖四惡，這就是九葬魁首留下的後手。」
「對，四聖四惡。」
「解開混沌的關鍵。」
霞羽一副本姑娘早就知道了，誰讓你多嘴的表情，順著荀虞的話說了出來。
而後，她打了個哈欠，不滿道：「本姑娘最討厭說話的時候有人插嘴，你自己說吧，本姑娘不想說了。」
霞羽說著，傲嬌地昂著腦袋，主打一個死鴨子嘴硬。
本姑娘全都知道，全都明白，但就是不想說，哼。
荀虞和張良相視一笑，但並未在意。
解決了霞羽這個小麻煩，荀虞微笑著面向張良，雙臂高抬，躬身拜道：「臣恭賀帝君。」
「哦，何喜之有。」，張良雙眼微眯，暗暗讚嘆荀虞機敏，但並未承認，笑著反問道。
不同於張良的明了，霞羽和狼妹則是完全沒看懂。
霞羽聽到這話，也不傲嬌了，疑惑道：「賀喜？」
「有什麼喜事嗎？」
「難道是本姑娘的功勞？」
說到這裡，霞羽又驕傲地挺起了胸膛，兇惡之物壓得張良不得不低頭。
實在是壓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