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張良和徐薩談論外界情況的時候，姜越步履匆匆地來到此地。
「參見大王。」
他是聽到徐薩返回的消息，專門前來詢問情況的。
外界情況如何，關乎到整個昊國的存亡，誰又能視而不見。
張良微微頷首，道：「愛卿也來了，正好聽聽徐司命的消息。」
「喏。」
姜越躬身拜了一拜，隨後來到涼亭下。
「坐。」
得到張良的命令，姜越坐在了徐薩身旁。
彼時，直播間的觀眾更好奇外界的情況。
【你們說，夢域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除了天使，哦，羽人，還有什麼東西？】
【誰知道，不過既然有羽人，說不定山海經，或者其他神話裡面的生物也存在。】
【贊同。】
【對了，你們聽說過昨天的事情嗎？】
【就是據說啊，有人發現了昊國大良城的遺址。】
【什麼，大良城的遺址？？？】
【怎麼可能，大良城不是在夢域裡面，夢域是要被夢魘毀滅的地方。現在昊國都整體搬遷了，誰還能保護那座空城。】
【額，有沒有可能是昊國現在新修的都城。】
【這......】
【你說的是不是那個叫李煥的UP主，挺有名氣的一個UP主，曾經環遊世界，全網粉絲有兩百多萬吧。不過自從昨晚發布了大良的照片後，他，還有他整個團隊的人，都失聯了，目前不確定是故意炒作，還是遇到了意外。】
【肯定是炒作，不然怎麼可能會那麼巧，這邊發現所謂的大良城遺蹟，那邊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暫時不好說，不過因為時間比較短，李煥他們的家人沒辦法報警。等二十四小時看吧，如果二十四小時他們還沒有出現，可能就是真的出事了。】
【啊，為什麼呀。】
【笨蛋，二十四小時不出現，家裡人報警，這件事的性質就不一樣了。普通人故意玩失蹤，最多被關幾天清醒清醒。他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再故意玩失蹤，屬於非常嚴重的刑事犯罪。到時候別說炒作發財，他們全都得進去蹲幾年。】
【喔喔，原來是這樣呀。】
等到姜越坐好，張良命宮女奉上一杯熱茶，隨後才向徐薩道：「愛卿之前說外界觸目驚心，這是什麼意思？」
「觸目驚心！」
姜越正端起杯子打算小抿一口，緩解緩解因為著急趕來而略顯乾澀的嗓子，聞言不由神情微變，緊張了起來。
他是了解徐薩的。
一個有些冷淡，有些固執，但絕不會說謊的人。
徐薩嘆了口氣，眼見微垂，回想著一年來的種種見聞，心情沉重。
「外界不似夢域。」
「夢域之中，除了人，幾乎很少看到其他擁有智慧的種族。但在這裡，各種智慧種族隨處可見。」
「人是智慧種族中最卑微的種族之一。」
「他們將種族分成四等，低級種族，高級種族，長生種，以及神眷者。」
「人正是低級種族。」
張良眼瞼微垂，並未多言。
這些東西，他早就已經知曉。
這一年來，張良沒少調教審訊霞羽，也從霞羽那裡得知了不少的情報。
種族劃分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張良雖然很平靜，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觀眾可就坐不住了。
【我日，咱們居然是最低級的種族？】
【不是，人類怎麼可能是最低級的種族。不說別的，就說人類的創造力，以及生產力，什麼種族比得上。】
【笨蛋，你以為良所在的時代是咱們這個時代呀。你自己想想，如果神話傳說是真得，人類在神話時代算不算最低級的種族之一。】
【額，這，好像。】
【別糾結了，良所在的時代和我們不一樣，在他們的時代，人是最低級的種族不是沒有可能，別忘了那個天使。雖然沒有見那個天使出手，但你們想想昊國監禁了她多久，監獄的水平怎麼樣。】
【一個天使就這麼牛逼，外面還有多少天使？】
【還有沒有比天使更強的種族？】
【哎，良他們確實太不容易了。】
徐薩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不過高等種族，長生種，雖然非常強大，但並非沒有弱點。」
「越強大的種族，其繁衍能力越弱。臣曾接觸過自稱山鬼族的長生種男人，實力非常強大，整個昊國怕是唯有王能與之一戰。」
「但如他所言，山鬼一族雖然強大，但族人數量非常少，不足人的百萬分之一。」
「且他們孕育後代的條件極為苛刻。」
「這也是人雖然弱小，卻能在這片大地繁衍生息，甚至發展壯大的原因之一。」
「只是這裡的人，不似我昊國。」
「他們多是以部落，或者城邦的形式存在，從未聽聞有王國。」
「大型城邦有數萬人，甚至十數萬人，小型部落只有幾千人。」
「這些部落，城邦，將其他更高等級的種族當作神靈膜拜，奉上祭品，以換取庇護。但臣這一年來所接觸的部落城邦不下百個，他們多是被逼無奈，才不得不將這些高等種族的存在奉為神靈。」
「而這些奴役人的東西，有些僅僅是需要人為它們做一些它們不願意做的體力活，但也不乏將人當作食物圈養的怪物。」
說到這裡，徐薩面露憤慨之色。
他與那些人雖沒有任何關係，但眼看同類遭到這般對待，甚至如同牲畜般被圈養，又豈能沒有半點感觸。
他也不得不擔憂，昊國若是實力不足，是否會遇到那等怪物！
長出了口氣後，徐薩繼續道。
「因為夢域的存在，那些邪祟，以及高等級的種族非常忌諱這裡，並不敢輕易靠近。」
「在夢域影響區域邊緣，有數量龐大的人，以及其他能力弱小的種族逃到夢域輻射區的外圍生存。」
聽到這裡，張良終於來了興趣。
他道：「數量龐大，有多少？」
徐薩思考道：「臣這一年來所見，應當十倍於我昊國。」
「竟然有那麼多人！」，姜越頗為震驚，不敢置信道。
徐薩沒有立刻解釋，而是從懷中拿出一張簡易的地圖。
地圖用獸皮所制，並不算厚，展開有三尺長寬。
徐薩指著地圖中央，巨大的圓形穹頂塗鴉，道：「這是夢域。」
隨後，他指著夢域周遭千餘里，十倍於夢域的廣袤土地，道：「這是夢域影響的範圍。」
最後，他指著夢域影響範圍最邊緣，一百里到兩百里的區間，畫了一個巨大圓，解釋道：「這片區域看似狹窄，但面積極為巨大。無數在外界難以生存的人在過去的數百年間不斷逃難至此，最終形成了大大小小數以百計的城邦，以及部落。」
姜越看了看地圖，微微點頭。
確實，這片區域看似狹窄，但面積非常廣袤，數倍於夢域。
如此廣袤的土地，即便沒有十倍於昊國的人，也相差不了多少。
姜越認真盯著地圖看了片刻，道：「若是能征服這些城邦部落，我昊國必將實力大增。」
徐薩搖頭道：「此事並不容易。」
「隨著夢域即將終結，那些曾經忌諱夢域的邪祟，以及其他高級種族都在向這片區域擴張。」
「我們若是收服他們，就要與邪祟，以及其他高級種族發生直接衝突。」
「我昊國與這些部落城邦相比，雖實力強大，但與那些高級種族相比，差距明顯。」
「我們的巫，數量太少了。」
「外界的巫，數量更少。」
說到此處，徐薩不免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一年時間，他去過太多部落，城邦，但所見的巫，數量卻並不比昊國多到哪裡去。
是的，所有巫加在一起，也就是昊國所擁有巫的數量！
只是聽到這話，張良和姜越對視一眼，齊聲大笑起來。
正在享受的俊不知道張良在笑什麼，但也發出了嗷嗚，嗷嗚的歡快叫聲，主打一個應景。
而兩人異常的反應，讓徐薩頗為疑惑，也讓觀眾疑惑萬分。
咋了，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