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沒有人在乎天庭的邀請。
但現在不一樣。
誰不知道天庭帝君老牛逼了。
天庭帝君親自邀請,你敢不去?
當然,咱家要是在西荒,在北荒,在南荒,甚至在東荒中央神域,西部等等地區,離他天庭遠遠的,咱們也能不在乎。
但咱不是啊。
咱家就在東荒東部,是天庭的鄰居啊。
不去?
哈,天庭和禍亂神系有約定,和咱們可沒有啊。
要是落了人家面子,到時候,呵呵。
這江湖啊,不僅是打打殺殺,還有人情世故。
雖說立場不同,但面子還是要給的,絕對不是怕了他啊,你們不要胡思亂想。
所以東荒東部的神眷者接到張良的邀請後,雖然疑惑,詫異,但還是紛紛給出明確的表示。
一定會去!
但他們並沒有立刻前往天庭,而是紛紛聚在了天狐所在的塗山。
塗山。
應龍,畢方,夸父,帝江,夔牛等九位神眷者齊聚一堂,駐足於平靜的湖面之上。
只是絕大部分的神眷者愁眉苦臉。
比如,畢方,應龍。
畢方最是活潑,率先開口道:「各位,你們倒是說話啊。」
「這帝君平白無故邀請咱們去天庭做客,究竟是什麼意思?」
「要說聯繫,咱和帝君可從未有過聯繫,也就當年建木之行見過一面。」
聽到這話,應龍不滿意了,瞪著車輪般碩大的眼睛,哼道:「說得好像咱們誰和他有聯繫一樣。」
「我也只是.......」
說到這裡,應龍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訕訕地看向天狐。
其他神眷者也是如此。
要說誰和天庭關係最好,還要問嗎?
不需要。
天狐啊。
誰不知道天狐和帝君交情匪淺。
甭管是不是私人交情,這至少說明他們,嗯哼。
是有聯繫的。
天狐慵懶地瞥了應龍一眼,渾然不在意他剛剛的話。
她慵懶道:「吵完了。」
「嘿嘿。」
畢方和應龍尷尬地笑了笑,不再作聲。
天狐沒有直接回答,笑盈盈地環視眾神眷者,問道:「你們可曾關注禍亂使徒們的行動?」
畢方拍打著翅膀,率先答道:「關注。」
「當然在關注。」
「說來也怪。」
「禍亂使徒在祁國待了兩百年,突然醒悟過來散到天庭各處,更是廣收門徒。」
「只是他們這擴張速度有些匪夷所思。」
「短短時間,竟然收徒數萬人。」
「以他們的底蘊,能管理得了數萬人嗎?」
「這事著實是奇怪。」
說到這裡,畢方搖頭晃腦,滿臉疑惑之色。
應龍也隨之附和道:「是啊,這禍亂使徒突然間擴張得太快,有些詭異。」
其他神眷者也紛紛點頭。
他們也很奇怪,禍亂為什麼突然間這麼大的動作。
夸父盤坐在湖面上空,雙手搭在膝蓋上,坐姿挺直如松。
他眼瞼微垂,神色凝重似是潑了重墨,沉聲道:「有件事,異常奇怪。」
「我曾窺探過禍亂使徒的發展。」
「乃是禍亂神系的一個小神的使徒,七重天修為,有弟子千餘人左右。」
「然而這千餘人的弟子,竟有三分之一覺醒巫力。」
「若說這些弟子是追隨她多年的弟子,倒也罷了。可其中大半的弟子,都是她收了沒有幾年的新人。」
聽到這話,神眷者紛紛變了神色。
一千多弟子,三分之一覺醒巫力。
這可是極其恐怖地數字。
若是其他使徒的情況大致相同,豈不是說禍亂使徒已經在人族有了萬餘巫者弟子!
這才幾年功夫啊。
若是再給他們千年,三千年,會有多少巫者弟子?
一億?
十億!
「嘶,此事當真?」
「若果真如此,倒是難怪禍亂使徒會驟然大張旗鼓行事。」
「只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竟然如此了不得。」
「可不是嗎,若是人族覺醒的概率驟增,這天下怕不是從今以後都是人族的了。」
「該死,這些禍亂使徒究竟做了什麼?」
「奇怪,如果禍亂使徒真有這麼大的能耐,為什麼天庭沒有動靜。」
「這倒也是。」
眾神眷者議論紛紛間,夸父長出一口氣,似是兩條白龍騰空而起。
他沉聲道:「此事絕對不會錯,我當時也感覺有問題。」
「故而又去了其他幾位使徒的地盤觀察了一番,除了魔羅實力太強,我不敢貿然行事,其他使徒皆是如此。」
神眷者們啞然無語。
他們面面相覷,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完了。
若是人族人人皆可修行,人人皆可成為巫,這天下哪裡還有其他種族生存的空間?
也不知該死的禍亂使徒究竟做了什麼。
沉默半晌,應龍垮著臉,沉聲道。
「難道這就是天庭帝君邀請我們前去做客的原因?」
「若是禍亂掌握了如此技術,天庭不可能有任何勝算。」
「怕不是千年之後,禍亂手下的巫者就要超過天庭。」
眾神眷者微微頷首,表示認可。
他們對天庭的發展史非常了解,幾乎是看著天庭一步步走到今天。
天庭的巫者誕生有多困難,他們是明白的。
即便是天庭,也遠遠達不到這樣恐怖的成功率。
當然,這不是關鍵。
關鍵是禍亂若是掌握了這樣的技術,將來的凡間豈不是要成為禍亂的凡間!
以禍亂的身份,可能給其他種族留活路嗎?
想都別想。
不說禍亂的宗旨,就說禍亂諸神的來歷,他們能和九天諸神和平相處?
難嘍。
眼見氣氛沉重,眾神眷者憂慮無比,天狐嫵媚地笑了起來。
「你們都能注意到的問題,天庭豈會全然不知。」
「既然知曉,天庭為何遲遲沒有行動?」
「你們莫非以為,那位帝君是什麼良善之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
眾神眷者聞言,紛紛醒悟過來。
是的。
自己都能想明白的道理,天庭不可能不明白。
既然如此,天庭為什麼沒有動作?
沒有把握?
絕然不可能。
巫者又不是生來無敵,剛剛覺醒的巫者並不強大,大多甚至連一重天的實力都沒有。
以天庭在凡間的實力,想要對付現在的禍亂,不能說輕而易舉,也只能說彈指可滅。
既然如此,天庭為什麼不行動。
似乎只剩下一個可能。
自信!
那位帝君自信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禍亂的行動都在他的許可之內,都在他有意縱容的範圍!
可.......
他究竟為什麼這麼自信?
這沒有道理呀。
眾神眷者越想越是頭疼,越想越是想不明白。
不論他們怎麼看,眼下天庭都是處於極度劣勢。
太昊1279年7月,東荒東部九大神眷者齊聚天庭。
此事一經傳出,立刻引得天下震動。
神眷者和天庭的關係,不能說有多好,只能說沒打起來全是因為天庭有個誰也摸不清楚的硬茬子,大家估摸著自己可能打不過。
否則,呵呵呵。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九大神眷者聯袂而來,齊聚天庭,太奇怪了。
為什麼?
他們去天庭做什麼?
又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去天庭?
此事關注者眾多,其中又以東海龍庭,以及禍亂使徒們最為關注。
天庭,凌霄宮。
張良高坐王座之上,九大神眷者站在王庭之中。
並無多少文武百官,僅有徐薩等少數天庭重臣。
天狐身為東荒東部神眷者代表,邁著優雅的步伐上前兩步,以嫵媚撩人的聲音道:「塗山之主,見過帝君。」
「不知帝君特意邀請我等,所為何事?」
說到這裡,天狐的眸子閃過淡淡的歡喜與期待。
她其實早就知道了。
但......
哼哼,狐狐可是神眷者,怎麼可能和天庭牽扯太深。
張良與天狐四目相視,而後側開目光看向其他八位神眷者。
他微笑道:「諸位可知,禍亂使徒如今收徒四萬七千五百人,覺醒巫力者已有兩萬一千三百人。」
「什麼!!」
眾神眷者無不神色大變。
此前雖然已經知道部分信息,但沒想到禍亂使徒的弟子竟然成長得如此了得。
大半年前還只有三分之一,現在都他娘的快突破一半了!
未曾突破的人,只怕還有很多是入門不久的新人。
若是去掉這個部分,嘶~~~
眾神眷者臉色難看至極。
這他娘的還怎麼打?
以人族的數量,若是全部,不,哪怕是一半人族能覺醒巫力,便足以稱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