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張良與暗夜天主進入祖神競技場。
昊國諸位大臣,以及天狐、玄滔等等其他勢力的強者,都在默默等待。
轉眼,三天過去,時間來到了第四天。
昊國的雲舟上,氣氛壓抑,激動。
似是暴風雨的前奏,又好似久旱逢甘霖。
人們等候在雲舟的甲板上,一等就是一天。
然而沒有任何人抱怨一句。
所有人都明白,這場戰鬥的結果將直接關乎昊國的存亡,關乎所有人的生死。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緊張,這麼關注。
比如,霞羽。
剛開始的兩天,霞羽還乖乖在甲板上等待。
但等到第三天的時候,她就有些不耐煩了。
她可不喜歡這裡的氛圍,就好像潛入深海一樣,有一種讓人窒息的壓抑。
所以從第三天開始,霞羽不再來甲板繼續等待,而是獨自待在房間睡覺。她剛剛邁入六重天不久,正需要靜修打磨基礎。
但水晶、虞姬等人,從未缺席。
甲板上。
水晶和虞姬坐在一起,眺望著山巔的方向。
仿佛大人帶著孩子.......
水晶目光迷離,似是被迷霧籠罩的紫色湖泊,蕩漾著讓人無法看穿的愁思。
她貝齒輕咬紅唇,低聲道:「已經第四天了。」
聽到這話,虞姬暗暗嘆了口氣。
自從在這裡等待以後,水晶每天都要念叨一遍。
虞姬安慰道:「沒有結果,才是最好的結果。」
「這說明帝君並未失敗,說明我們還有機會,還有希望。」
「帝君正在完成他的諾言,擋住天主。」
水晶眼瞼微垂,神情複雜地嘆了口氣。
她當然也明白。
只是~~~
明白歸明白,擔心歸擔心。
看著水晶這副模樣,直播間的觀眾也很憂慮。
【哎,沒想到良真的這麼勇,竟然孤身約戰天主,也不知道這場戰鬥最終會怎麼樣。】
【誰知道吶,不過三天都沒有消息,這說明良還很堅挺。】
【可憐的小水晶。】
「啊~~~」
突然,一聲尖銳的慘叫聲從船艙內傳出,撕心裂肺,滿是絕望。
那聲線,正是霞羽。
隨著慘叫傳來,甲板上正在等待的眾人無不驚醒,紛紛站起身來戒備著。
虞姬直接擋在水晶身前,警惕地望著船艙的方向。
「怎麼回事?」
「聽聲音應該是霞羽將軍,難道出事了?」
「不知道,沒有感受到其他氣息。」
眾人小聲議論,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正在此時,霞羽化作一道紅白交織的彩霞,咻的一下從船艙飛了出來,停在眾人身前。
豪緊張地看向霞羽身後,見並無追殺者,不由鬆了口氣。
隨後,他疑惑道:「將軍,怎麼回事?」
「哎呀,帝君之前不是說過,他和天主決戰後,讓本姑娘去取聖諭,本姑娘都忘了這事哩。」
霞羽雙手抱著腦袋,哀嚎道:「等那傢伙回來,肯定又要訓斥本姑娘了。」
「嗚嗚~~~」
霞羽說著,可憐巴巴地看向眾人,金色的眸子宛若等待投餵的小狗,別提多水靈,多可憐。
直看得眾人麵皮抽搐,目光呆滯。
你就因為這事,嚎的那麼慘!?
我們還以為你遇襲身亡了吶!
你是不是有病啊!
眾人哭笑不得,但也徹底放下心來,解除了警戒。
他們心裡忍不住暗暗叫罵霞羽的大驚小怪,隨後又好奇起來。
「帝君好像是下了這個聖諭。」
「如果不是霞羽將軍提醒,我都忘了。」
「咦,我想起來,帝君約戰天主前,特意留下聖諭,並且指定霞羽將軍去取。」
「這是不是說明,帝君早就預料到現在的情況?」
「啊,好像真是這樣呀。」
「不知帝君的聖諭中都安排了什麼事情?」
水晶聽得這些話,情緒瞬間好了許多。
她雙眸綻放著希薏的色彩,低聲道:「是了,帝君臨行前留下了聖諭。」
「這麼說,帝君對現在的情況早有預料。」
虞姬雙眉微挑,明艷的容顏多了幾分色彩,仿佛濃妝淡抹等待心上人般,光彩照人。
她當即站了出來,斟酌道:「帝君早有吩咐,說不定已經預料到現在的情況。我以為,霞羽將軍當立刻返回天庭,取出帝君留下的聖諭,宣之於眾。」
「有道理。」
「不過此地距離太昊天庭極為遙遠,總不能讓霞羽將軍一人上路,萬一遇到危險可怎麼辦?」
「這,不如我們留下幾人在這裡等待帝君,讓雲舟先送霞羽將軍回去。」
「這倒是個辦法。」
昊國群臣經過短暫商議,很快達成共識。
豪、炎君等數十人留在這裡繼續等待結果。
霞羽、水晶、虞姬等人先行返回天庭,傳達帝君與天主正在鏖戰的好消息。
嗯,這麼說,似乎不夠喜慶。
應當說,帝君擋住天主數日,功高蓋世!
聽聽,這是不是就喜慶了很多。
商量好方案後,霞羽也沒有糾結,當即乘坐雲舟返回太昊天庭。
昊國的動向自然瞞不過天狐、玄滔等強者的關注。
天狐趴在雲端,正感無聊,聽聞昊國群臣的商議,不由驚訝地站起身來。
她眺望著昊國雲舟離去的方向,呢喃道:「他竟然在約戰天主前留下聖諭,莫非對當下形勢早有預料?」
老白猿跨坐在青牛背上,摸著下巴,思索道:「若真是如此,我們怕不是太小看那位帝君。」
青牛搖頭晃腦,不解地問道:「大哥,為啥這麼說啊?」
老白猿大笑著拍打著牛屁股,爽朗笑道:「哈哈哈,你這憨牛。」
「你想想,若是他提前預料到現在的一切,是不是說明約戰天主前,就已經有大把握抵擋天主。」
青牛聞言,頓時明白過來。
他一雙眸子瞪得好似銅鈴,驚呼道:「俺的老娘嘞,這麼說的話,昊國帝君當真是恐怖得很。」
「不過,俺老牛咋感覺看不透他。」
「明明看起來沒有那麼強,卻不承想竟能擋得住天主數日,真是了得。」
「廢話,他可是能擋得住天主的人,若是能被咱們看透,肯定是陷阱。」,老白猿躺在青牛背上,笑著說道。
青牛連連點頭,贊道:「對對對,還是大哥看得明白。」
「這太昊天庭的帝君真是好隱忍,這些年被那麼多異族挑釁,愣是沒有發作。」
「現在想來,難不成是故意在等天主降世?」
天狐眯著勾魂的狐狸眼,若有所思。
如此說來,也不是沒有道理。
好在自己這些年謹慎,並未向昊國施壓,也未曾展現敵對的態度,否則,嘶!
天狐暗暗慶幸,又忍不住鬆了口氣。
咱真是聰明啊!
老白猿哈哈大笑,拍打著青牛的脊背,示意他趕快跟上昊國的雲舟。
「甭說了,咱們趕快跟上去,去太昊天庭看看熱鬧。」
「哈哈哈,老猴子我啊,現在對太昊天庭感興趣得緊。」
「好勒,老哥,咱走嘍。」,青牛歡呼一聲,跟了上去。
天狐聞言,看了看通天塔,也跟了上去。
她現在對這位老鄰居,哦,應該是年輕的鄰居,也非常感興趣。
一日夜後,雲舟回到太昊天庭。
得到消息,凌霄城留守的文武百官,各路貴族,以及豪商百姓等等,足有數十萬人急匆匆地出來迎接。
他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曉答案。
面對這些人,雲舟艦長以非常肯定的語氣,匯報了前線最新戰果。
帝君擋住了天主!
已有五日!
戰況不明!
艦長的聲音通過雲舟上的傳音設備,傳出很遠,很遠。
幾乎覆蓋小半個凌霄城。
當聽到這個消息,凌霄城百姓無不歡呼吶喊,盡情地宣洩著內心的激動。
逗留在太昊天庭的各路異族,更是驚得目瞪口呆。
比如,白澤!
姑射神女!
聽到張良擋住天主,他們皆是滿臉不敢置信,大腦一片空白。
他真的擋下了天主!?
怎麼可能!?
而在人們歡呼的時候,霞羽已經急匆匆地返回王宮。
徐薩,顏等天庭文武遠遠看到霞羽,主動迎了上來,紛紛詢問戰鬥情況。
「將軍,帝君情況如何?」
「將軍,帝君竟如此了得,是如何擋住天主的。」
「將軍,帝君情況可好,有何吩咐。」
「將軍~~~」
眾文武你一言,我一語,吵得霞羽煩躁無比。
她訓斥道:「多大點事情,驚慌成這副模樣,說出去也不怕丟我太昊天庭的臉面。」
「哼,本將軍奉命前來取帝君留下的聖諭,爾等哪來這麼多廢話。」
「還不快讓開。」
眾文武聞言,神情尷尬,但情緒更高了。
看看,看看,這就是帝君心腹愛將的沉穩啊。
霞羽將軍都這麼穩,帝君的安危還需要擔心嗎?
穩健得很啊!
眾文武瞬間安定下來,再也不敢詢問,隨著霞羽一同來到廣寒宮。
自落成以來,廣寒宮從未來過這麼多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