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華夏人迅速將陸鳴的車保護在了中間,幾個人快速衝上了車,本以為裡面會看到傷員,卻發現,除了陸鳴之外,一個人也沒有。
「陸鳴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其他傷員?」
一名戰士上前問道。
陸鳴搖了搖頭,整個人幾乎陷入了失神的狀態。
兩名戰士來到了主駕駛的位置,打開車門,將陸鳴扶下了車。
陸鳴眼神空洞,他剛才聽到了火箭筒的聲音,以及春蠶戰士臨時的吶喊,知道他們是用自己的身體,去試圖改變火箭筒的軌跡。
他看向遠處,發現除去那名在身後追車的春蠶隊員,已經癱倒在了地上。
在見到自己和國寶車沒事之後,這位早就處在極限的戰士,已然失去了繼續戰鬥的信念。
一時之間,身上的疼痛,戰友們被自己拋出去後的犧牲,都化作了痛苦,遍布他的全身,讓他感覺整個世界都是昏暗的。
他感到痛苦,感覺腦袋裡像是有千萬隻火蟻在咬,心臟被數千把鐮刀一刀接一刀地刮著。
「噗嗤!」
一口鮮血忍不住暴吐而出,他抱著自己的頭齜牙咧嘴,痛不欲生。
想要痛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
突然之間,他笑了,笑得比哭還要難看,還要傷心欲絕。
「為什麼我還活著,為什麼我還活著……」
他不斷地質問著自己,迅速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匕首,就要插向自己的心臟!
卻在這時,一隻手猛地伸出,僅僅地握住了這把匕首。
五指流出鮮血,「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面,春蠶隊員抬頭看去,正見到了大隊長,江明。
陸鳴老遠見到,江明的身上有好幾處都在流血。
承受了大部分火力的江明,已經傷痕累累。
「隊……隊長……」
隊員撇動著自己的嘴角,眼淚「唰」的一下流了出來,把頭埋進了江明懷裡,痛哭出聲道:
「雪禾死了,獵豹死了,虎子也死了,我……我們沒有兄弟姐妹了,嗚嗚嗚,嗚嗚嗚!」
江明眼含著淚,摸著隊員的頭,哽咽著說道:
「沒事,他們會一直和我們在一起。
他們,都在等著我們,把國寶帶回去。」
「隊長,我……我扛不住了……」
隊員控制不住地抽泣著。
江明長嘆了口氣,說道:「你要是扛不住,那我……
就真的只有一個人了。
答應我,活下來,活下來好好陪著我,一起繼續為我們的國家而戰,看我們的國家和人民,騰飛世界,可好?」
「嗚嗚嗚,嗚嗚嗚……」
隊員依然忍不住痛哭著,他把拳頭塞進了嘴裡,牙齒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拳頭,以此來防止自己忍不住咬舌自盡。
拳頭上的鮮血,順著手臂流出,他的表情都已經扭曲了。
江明不斷地安慰他道:
「要是雪禾他們看到你這樣,死也不會安心的。
你難道,想讓他們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嗎?」
「不,我不想,我不想……」
隊員把拳頭,從嘴裡抽了出來,看著自己的一雙手說道:
「可是我,我……」
「沒什麼可是!」
江明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
「春蠶的隊員,就沒有懦夫,哪怕是面對死亡也一樣!」
「不要再哭了,和我們一起,搬國寶,上專機,這是命令!」
隊員咬著牙,點了點頭,強撐著自己想要起身,卻兩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江明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兩名華夏戰士,示意他們過來幫忙。
戰士們迅速跑了過來,一左一右,把隊員扶起。
其餘戰士們,則開始搬運這兩輛車的國寶。
車既然已經靠近了華夏的專機,那麼八國就算有天大的膽子,除非想要直接和華夏本國開戰,否則,他們也絕不敢再放出任何火箭彈。
其他國家的人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恨得咬牙切齒。
腳盆國的人警惕地看了一眼張震天,把喬治安妮拉到了一邊,說道:
「安妮女士,難道我們就這樣看著他們贏?」
「如果真讓這兩車國寶,當著我們八國戰士的面被送回華夏的話,全世界會怎麼看待米國?」
喬治安妮皺緊了眉頭,腳盆人的話顯然觸及到了她的軟肋。
這樣的事情要是真發生,那絕對是會被載入米國史冊的恥辱。
可是自己,是來鍍金的啊,不是來蒙羞的。
但是,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自己還能有什麼辦法?
喬治安妮隔著老遠,看向了正在搬運國寶的華夏人,看到了那一件琳琅滿目的國寶,想起了米國人這次付出了這麼多的犧牲,最後肥肉還是到了華夏人嘴裡,甚至還讓華夏人多了一道打敗米國和八國的歷史,她便越發的不甘!
但此時,理智還是讓她強行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腳盆人見狀,繼續說道:
「華夏這幾支小隊的戰鬥力,您都已經看到了,他們的戰鬥力可以以一當十,他們的意志力哪怕身中十槍,只要還有一口氣,都會引爆炸彈。
他們的犧牲精神,是哪怕用肉身抗炸彈屍骨無存,也會守護國寶和戰友。
試問全世界,還有哪個國家的軍人可以做到這點?
我們訓練出來的,也可以是精銳,但是,他們絕對做不到像華夏的軍人一樣。
這樣的小隊,如果不能及時剷除的話,那麼,他們遲早會一生二,二生三!
這次夕陽,下次就是米國!」
腳盆人嘴角撇起,接二連三地說道:
「夕陽人這次已經被米國逼破產了,如果這次,米國不能徹底樹立權威的話,只怕,夕陽人會有異心。
還有其他國家的戰士們,現在也都在看米國人怎麼做。
如果你們低頭,這些一直依附你們的人,以後,是不是會陽奉陰違?」
喬治安妮目色一凝,看向了這名說話的腳盆人道:
「你什麼意思?」
「你別誤會,我們腳盆帝國,會一直效忠你們大米帝國,我只是擔心,其他國家不會這麼想。
畢竟,我們腳盆帝國對米國的忠誠,是經歷了重重考驗的。」
「呵,如果你們不是還算條好狗,配站在我邊上麼?」
喬治安妮看出了這腳盆人是在有意激化矛盾,想要讓米國和華夏人正面拼一場。
可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這分明是能被人一眼看穿的陽謀,卻無解。
這腳盆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正好可以讓周圍的八國戰士都聽見,這就是他們最毒的一點。
如果米國這個時候慫了,那這些人,還真不知道回去後怎樣向上級匯報。
想到這裡,喬治安妮頓了頓。
最終,切換了軍用耳麥的頻道,下達了最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