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我開槍,不要傷她!」
一句話,頓時讓曼莉整個人都怔了住。
「霍夫曼,你是霍夫曼……」
曼莉回過頭來,她其實早就知道,霍夫曼是不可能復活的。
可那又怎樣呢?
當一個像極了死去白月光的人站在面前,當他和他說著幾乎同樣的話,幾乎一樣地把自己護在身後,是不是真的,又有什麼區別?!
原本想要和陸鳴一起去死的曼莉,眼神驟然變得凌厲。
握著槍的手,攥得更緊了一些,曼莉看向了自己的戰友。
「我要帶著他殺出去。」
「隊長,你瘋了嗎?!」
火箭突擊隊的隊員全都愣在了原地:
「你想想你的家人,你知道你今天一旦叛變,他們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嗎?」
「隊長,你為了帝國建立了無數的功勳,你難道連這些功勳都要放棄嗎?
別忘了,我們手裡,都是染過無數華夏軍人的血的,你叛變到華夏,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火箭突擊隊說話的同時,樓下傳來了另一支突擊隊的腳步聲。
他們頓時不知所措,如果再不做出決定的話,隊長就會死在自己面前。
可他們能怎麼做?如果現在上來的是一群華夏突擊隊,他們二話不說就會把他們射成刺蝟,可現在上來的是自己人!
自己,總不能把槍對準自己的戰友吧?
那隊長該怎麼辦?
副隊長咬緊牙根,十分為難地看著曼莉說道:
「隊長,你到底要讓我們怎麼做?」
曼莉站在民房二樓,走到了陸鳴前面,說道:
「你們,繼續效忠你們的國家,我……繼續保護他。」
「隊長!」
砰!
沒等火箭突擊隊多說,曼莉直接沖副隊長開出了一槍,子彈直接擦著副隊長的太陽穴飛過,險些將他當場殺死。
然而這一槍,曼莉終歸還是故意打偏了。
她並沒有喪失對隊員們原有的情感,更不可能,為愛爆了這些生死兄弟的頭!
這一槍,只是為了逼他們做出選擇,讓他們不要跟自己一樣叛國,讓他們把槍……
對準自己!
只是,其他突擊隊,可就不一樣了!
曼莉眼看獵豹突擊隊的人露頭,二話不說又是一槍,直接爆了一個突擊手的頭!
那名突擊手壓根沒反應過來,就被當場射殺!
緊跟著,曼莉一把抓住陸鳴的手,帶著陸鳴往西邊的窗戶跑去。
幾顆狙擊彈射在了她和陸鳴剛才站過的地方,曼莉用槍頂破了窗戶,帶著陸鳴一躍而下,說道:
「朝左45度翻滾三圈,進入拐角口是射擊死角。」
「砰砰砰!」
一樓的突擊隊員們朝曼莉接連不斷地扣動扳機,陸鳴和曼莉一左一右迅速清除地面之敵,隨後往同一個方向翻滾數圈,成功避開了各類子彈。
「你幹什麼?」
陸鳴耳邊清楚聽到,一樓的突擊隊突然吵了起來,好像發生了分歧。
「那是我們隊長,你說幹什麼?!」
「長官說了,曼莉按照叛國罪處理,你們還把她當隊長,是要和她一起叛國嗎?」
「我們不會叛國,但是也絕不允許你們在我們面前,傷害我們隊長!」
陸鳴在角落裡微微探出頭,發現,留守在一樓的火箭突擊隊員們,和其他突擊隊的人吵了起來。
剛才,自己和曼莉之所以可以在跳樓的時候一槍未中,想來,也有這些突擊隊員們的干擾和故意打偏的因素在。
『獵艷功能的作用,比我預想的還要大……』
陸鳴心想,早知道這樣,自己乾脆直接去伊麗安雅,把她也給迷住,然後讓她把國寶還給華夏得了。
『這也不行,女王說到底沒多少實權,沒有這麼大權力。
而威廉塔爾斯,又是個男的。』
陸鳴當即否定了這個想法。
現在有曼莉幫助,他已經勉強可以拖住這些突擊隊了,就看國寶那邊的發展如何!
……
春蠶大隊長江明,在察覺到敵人的力量大幅度削減之後,對搶走國寶的米國隊伍展開了瘋狂的反擊。
在這片空曠的郊外,雙方展開了一場平原上的槍戰,各有損失。
但總體而言,春蠶大隊還是取得了碾壓式的優勢,向前不斷突進。
在解決了周圍的米國人之後,江明一馬當先,打開了一輛車的後備箱,發現裡面裝滿了華夏人的國寶。
又看了其他隊員一眼,發現他們已經打開了其他車輛的後備箱,都確定了裡面裝的就是國寶。
江明點了點頭,示意隊伍馬上開著車撤離!
接下來他們的任務是,把這些國寶,送進夕陽國際機場裡的華夏專機內!
夕陽人由於輸了賭約,是不敢在這個過程中做手腳的。
但是,春蠶還必須得提防米國人的追兵,因此必須得加快速度。
諾曼凱恩特透過衛星畫面看到這些,勃然大怒道:
「一百多號人,被十幾號人不到五分鐘就給幹掉了,那些駐地的米國兵都是吃馬桶水的嘛?!」
「舅舅,現在該怎麼辦?」
喬治安妮皺緊了眉頭:「如果再分散力量去攔截國寶的話,我們就會犯和查理斯克一樣的錯誤,全程被牽著鼻子走。」
諾曼凱恩特背負雙手,在辦公室走了幾步之後,微微一笑:
「告訴突擊隊,全力誅殺陸鳴!
只要我們抓住陸鳴,哪怕是一具屍體,都能逼華夏人交出國寶!」
「這樣一來,我大米帝國依然能夠一舉兩得,更何況……」
諾曼凱恩特看了一眼,正在朝機場路開的各大國寶車,戲謔道:
「我們,還有最後的後手……」
……
機場巷內。
米國各大突擊隊迅速切換了通話頻道,並迅速調整部署——
就在剛剛,由於曼莉知曉他們的所有部署,帶著陸鳴避開了很多突擊隊和狙擊手的射擊,現在他們必須做出調整。
「曼莉,你走吧,別管我了。」
陸鳴說道。
曼莉神色凝重道:
「我知道你是假的,但是,你有過能為你擋槍而死的人麼?」
「如果你看到一個像極了她的人,還能眼睜睜看著她……繼續在你面前死去麼?」
「能夠為愛的人而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幾年以前,我卻眼睜睜看著他死在我面前,所以這次……
這次你哪怕有三分像他,我都不會讓你死!」
「可惜我們是敵人。」
陸鳴見狀,也攤牌了,他沒想到金絲劍履能把人的戀愛腦放大到這種程度。
當你有了生離死別的遺憾,當你的遺憾被無限放大時,一個和她只有三分像的人,站在你的前面嫣然一笑。
可這時,突然有一輛車向她撞了過去,歷史即將重演……
那一瞬間。
哪怕你明知不是她,你是否依然會,拼命將她推出去?
……
為我擋槍的人……
陸鳴在心裡,反覆地咀嚼著這幾個字。
片刻後,他忍不住,苦澀地笑了。
「當然有了。」
「只是……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