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做,不也做了麼?」
江老森寒的聲音在座機里響起,威廉塔爾斯心猛地懸到了嗓子眼上,在江老再次開口之前,他立馬回道:
「我會懇請他們不能動用直升機,但是江老,您知道的,米國人,怎麼可能聽我的,所以希望並不大……」
「華夏人,難道就會聽你的麼?」
江老不怒自威道:「米國直升機朝陸鳴扣出的那一刻,就是你們夕陽翻天之時,不信大可一試!」
「江老……」
嘟嘟嘟!
威廉塔爾斯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聽到了電話的掛斷聲。
旁邊的助理說道:
「首座,要不我們把這段電話錄音公布出去,讓民眾知道我們是無辜的,也給華夏施加壓力,一旦夕陽再出現大事,整個國際都會知道,是華夏人搞得鬼!」
「你以為整個國際不知道這些事情嗎,誰敢放半個屁?
你以為現在只有米國才是列強嗎,還想跟華夏撕破臉?」
威廉塔爾斯怒不可遏:「要是僅靠輿論就可以贏得戰爭的話,華夏十幾億人,早就把米國給噴死了!」
「那我們現在……」助理徹底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威廉塔爾斯眼看著米國的十幾架直升機,已經把整個機場區圍住,心裡,陷入了猶豫。
可就在下一秒,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首座,我們有一名軍事指揮官叛變了,攜帶大批武器進入了社會。
而且直奔您那去了,我們正在設法攔截,但這需要時間!」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那人為什麼要來這?」
威廉塔爾斯怒不可遏,迅速調出了破閣外的監控。
正見到,破閣之外,已經圍了近萬的夕陽民眾,高舉著「驅除米國,還我和平」、「不要槍響,要自由和民主!」等口號。
而且,每個民眾的臉上都義憤填膺,正在試圖衝破衛士的阻攔。
現在這些人,是夕陽最大的定時炸彈!
如果在自己徹底解決這件事情之前,他們的手裡,突然有一批重裝武器的話……
威廉塔爾斯皺緊了眉頭,猛地明白了華夏人想做什麼!
借刀殺人,用夕陽人對付夕陽人!
這是曾經各國,對華夏人使用過的戰術啊,現在他們居然敢用到自己身上?
「攻守異形……
華夏正在用一切手段,向全世界證明他們正在攻守異形!」
威廉塔爾斯發現,整個奪劍計劃,幾乎都是圍繞著這四個字展開的。
一切都在變化,一切都在重演。
只不過這一次,被宰的是夕陽,拿刀的,是華夏!
「這是要我們夕陽,徹底體會一下這樣的痛苦麼?」
威廉塔爾斯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知道,那名叛變的指揮官既然敢動,就不可能會被攔截。
為了這場奪劍計劃,華夏人,究竟還有多少後手?
威廉塔爾斯不敢再往深想,他知道,自己現在,必須在那名指揮官到達之前,給華夏人一個交代。
想到這,他咬了咬牙,把電話打給了諾曼凱恩特。
凱恩特得知事情的始末之後,無所謂道:
「你以為就華夏能讓你們出叛徒麼?」
「我會出動部分間諜,幫助你的民眾安穩情緒,必要時刻保護你。
但是直升機的事情,你要是再多嘴半字,信不信你馬上就會接到另一名指揮官叛變的電話?」
諾曼凱恩特同樣展現出了米國上位者的霸道氣場,字裡行間不給威廉塔爾斯任何迴旋的餘地。
威廉塔爾斯還想再說幾句,可是話到嘴邊數次,卻只能,閉上了嘴。
「再見,諾曼先生。」
他強忍著屈辱,紅了眼眶。
他想,或許華夏在近代的時候,也曾像自己這樣,卑微地求過人。
也卑微的,被一個又一個國家拒絕援助。
可是,讓華夏人更多體會到這些的,是腳盆人啊。
華夏人為什麼要報復自己身上?
威廉塔爾斯欲哭無淚,此時此刻,他恨透了腳盆。
但為了多少給華夏一個交代,他只能給江老回了個電話。
把諾曼凱恩特的回應,轉述給了江老,試圖表明自己已經盡了力。
但是江老,一字未回,便徹底掛斷了電話。
……
機場區里。
陸鳴察覺這十幾架直升機出現的時候,就已經藏進了廢棄民房裡。
此時的他只有一人,身上只有一些衝鋒鎗、手槍和手榴彈。
臉上,卻無半點懼意。
一個已經死過的人,還有什麼好怕的?
他冷靜地開始分析局勢,尋找著關鍵的突破口。
周圍,直升機飛過民房頭頂的聲音,越來越多的米國人,從各大街道尋找他的聲音,都在耳邊響起。
陸鳴笑了笑,靠在了牆腳,打算先讓子彈飛一會。
……
「秦先生,讓我去幫陸鳴吧——」
此時,秦振國和秦澤等人,都已經回到了使館。
秦振國對此並不意外,他早已料定,無論是米國人,還是夕陽人,都不會在他們身上繼續做文章,以免把華夏徹底逼急。
這就是底牌的重要性。
一個人要是底牌盡出,就說明他很可能已經山窮水盡了。
一個國家要是底牌盡出,同樣如此。
底牌,出,比不出的威懾力往往更大。
就如同恐怖片裡,鬼出現前的那一瞬間,往往最為恐怖。
而等它出現了一段時間之後,雖然同樣會給人恐怖的感覺,但恐怖效果,往往不如出現之前的那一分鐘和出現的剎那。
夕陽人在防著這點,米國人同樣在防著。
也正因此,在挾持秦振國要挾陸鳴的計劃失敗之後,雙方都很默契的,選擇不再去為難秦振國和秦澤等人。
如果只是抓一個陸鳴,華夏也許還不至於底牌盡出。
可如果,既要抓陸鳴,還要抓一個立過戰功的前總台長,以及一個戰功赫赫的夏花大隊長,那就是在搶了華夏人的寶貝之後,還往華夏人的臉上扇了幾巴掌!
最終的結果,只會導致事態無法收場。
而米國可不想因為這件事,就被華夏人逼出在夕陽的所有底牌,這和他們的戰略部署是相背的。
反觀華夏也是如此,他們也有自己在夕陽的戰略部署。
也正因此,雙方也不約而同地達成了一種默契。
我不對你趕盡殺絕,你也不要底牌盡出把我逼得太緊,最後搞得對誰都不好。
雙方,把控在一個度上較量!
沒有任何溝通,只是在一副棋盤上下著棋,雙方,便都看出了對方所想。
這,就是大國博弈!
只是……
秦振國眉頭忽地緊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