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還想……再聽一遍。」
血狼的眼睛,緩緩閉了上。
像是在聆聽,也像是,離去……
陸鳴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一首歌,只是,根據自己的直覺,輕聲唱道:
「在茫茫的人海里,我……我是哪一個……」
「在奔騰的浪花里,我是哪一朵……
在征服宇宙的大軍里,那默默奉獻的就是我!」
就在陸鳴低聲吟唱的同時,他的耳邊,響起了一陣呢喃,是血狼的低語:
「不需要你認識我,不渴望你知道我……
我把青春融進,融進祖國的山河……」
「我……我還能回國嗎?」
搭在陸鳴腿上的手鬆落在了地面,陸鳴心裡猛地「咯噔」一生,輕聲喊道:
「兄弟?兄弟?」
他這才想起,自己甚至,都不知道這名血鬼成員叫什麼!
而這名成員,似乎也從始至終,都沒把有名字告訴自己的打算!
不需要你認識我,不渴望你知道我!
這一刻,陸鳴突然更加深刻地理解了這句話。
他鄭重地看向血狼,說道:「我會帶你回國的。」
陸鳴漠然起身,目光望向東邊,四周敵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把永樂大典第37冊,揣進了防彈衣里,夾在了背後,陸鳴不再躲避,反而直接衝著聲源處殺了過去!
十幾名敵人正在火速尋找陸鳴,卻突然看到,陸鳴手持兩把衝鋒鎗,居然朝他們發起了反衝鋒!
敵人的扳機瘋狂對準陸鳴,可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陸鳴的子彈就已經如狂風驟雨般不斷射來,且槍槍射中他們的要害!
過程中有幾顆子彈朝陸鳴射來,對一些無法穿透防彈衣的子彈,陸鳴直接不躲不閃!
對一些能對防彈衣造成威脅的,陸鳴也憑藉精妙的計算和反應能力,在剎那之間躲過,而他的子彈,卻彈無虛發!
這一刻,陸鳴早已殺紅了眼!
眼看部分敵人躲進了巷口,陸鳴一個人直接沖了上去,和他們打了一個照面!
敵人在見到陸鳴的瞬間,竟短暫愣了一瞬,似乎壓根沒有想到,陸鳴居然還敢追上來?
到底是誰在逃亡,誰在追擊?!
而也就是這一瞬之間,陸鳴已經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砰砰砰!」
接連不斷的子彈直接將巷口裡的敵人射倒大片,其中較遠的敵人迅速反應過來,朝陸鳴扣動扳機,陸鳴側身閃進了牆腳,單手切換彈夾,隨即一個翻滾滾過巷口,直接盲射三人!
但是陸鳴並不戀戰,他迅速往東趕去,卻在這時,他突然感覺渾身一緊,頭往左偏了5度,一顆狙擊彈順著他的太陽穴邊上擦了過去,陸鳴轉身就是一槍!
但是這一槍,陸鳴同樣落空了!
暗處的狙擊手,早在放完了第一槍後,就迅速離開了原地。
由於距離太遠,陸鳴無法通過那細微的動靜來判定他的方向,但他卻的眼神,卻看破了黑夜,看到百米之外的一團移動的黑影!
沒有任何猶豫,迅速抬起雙槍,一把槍封堵了那黑影繼續前滾的方向,一把槍直接預判了他下一步的行動,隨後迅速扣動雙槍!
「砰!砰砰!」
三聲槍響過後,陸鳴頭也不回地騎上了騅伐赤,消失在了月夜之下。
而那百米之外,一個黑影,緩緩倒地。
……
安德森和凱米特殺到這邊的時候,發現地上躺著的一大堆屍體,全都面露震驚。
「指揮官,這也太變態了!」
凱米特瞪大了眼睛:
「我從來沒有見過有誰能這麼準的,這些戰士幾乎每一個都是眉心中彈!」
「重傷甦醒之後,變得更強了——」
安德森虎目一眯:「今天,我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幹掉陸鳴!
否則,這樣一個有特殊能力的人,再成長下去,只怕會顛覆我們的帝國!」
「您的意思是?」凱米特捕捉到了安德森話外之音。
安德森沒有回答,而是在耳麥中,對所有米國戰士,下達了命令:
「不要再顧忌永樂大典了,你們可以使用任何範圍性武器,要求只有一個——
殺陸鳴!」
「是!」
「是!」
耳麥里傳來了一陣陣回音,所有的米國戰士都嘴角挑起,終於可以放開打了!
……
「首座,陸鳴的成長也太快了吧,他重傷之前,那槍法連二流都算不上。」
夕陽破閣里,威廉塔爾斯和他的助理看著監控,交流道。
威廉塔爾斯沉默片刻,說道:
「這是一個不能用常理衡量的人,他只要不死,就會越來越強。」
「那我們,要不要暗中幫米國一把?畢竟比起米國,華夏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助理目色一凝。
威廉塔爾斯坐在辦公位上,靜靜地注視著監控畫面。
食指,輕敲桌面,發出了輕微的「咚咚」聲。
片刻後,他站了起來。
……
秦澤和三名血鬼在掩護完血狼之後,全都陷入了被動的狀態。
尤其是秦澤,他已經徹底沒有力氣了,一名血鬼想要把他背起來,卻被秦澤制止了住:「給我幾顆手榴彈,你們先撤,這是命令!」
「大隊長,我們不走!」
「就是啊大隊長,血狼已經殺出去了,已經用不到我們了,我們要和你同生共死!」
三名血鬼壓根就不聽秦澤的,全都做好了死戰的準備。
秦澤靠在牆角,看著這群傻兄弟,嘆了口氣:
「何必呢,你們活著,還可以為國家和人民做更多的貢獻。」
血鬼們笑了笑:「我們已經無負國家和人民了。
現在,我們只想無負夏花。」
「沒錯,生如夏花,逝若秋葉,這可是大隊長,您教給我們的。」
「今天,就讓我們如秋葉一樣,為國而死,化作春泥吧,這樣我們也算死得其所!」
說話的同時,三名血鬼隊員,同時朝秦澤伸出了拳頭。
秦澤含著淚,笑了笑,同樣,伸出了自己的拳頭!
「生如夏花!」
「生如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