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後世,沒有皇帝了!

  面對馬秀英的指責,朱老祖沒有任何憤怒,只是說道:

  「咱也不想,可是咱平生最恨的就是貪官污吏,但凡出現一個魚肉百姓的,其家族就算沒有與他同流合污,也必然享受過他的庇護。」

  「這些人在咱看來,各個皆可殺,十個裡面,沒有一個會殺錯!」

  「你這是在用猜疑去定罪,難道你開國之後,就沒有制定新法嗎?」

  「難道你的法,是暴君之法嗎?」

  馬秀英難以置信地看著朱老祖:

  「重八,這不是我認識的你,治理天下當用法度!」

  朱老祖對馬秀英的反應似乎早有預料,沒有絲毫憤怒,而是說道:

  「咱不想和你討論這些,妹子,咱是想你了,咱不要去談什麼天下百姓,就談談咱們可好?」

  「咱向你發誓,咱朱元璋,在當了皇帝之後,就沒有虧待過百姓!

  咱殺的從來只有貪官污吏和枉法之徒,及其黨羽,絕沒有濫殺過百姓!」

  「就當咱求你了,咱十六年沒見你了,你知道咱這十六年,是怎麼過的嘛?」

  「標兒死了,咱的生死兄弟,若非為國為民,形勢所迫,咱又如何捨得殺?」

  朱老祖看著自己的一雙手說道:

  「咱的手,沾滿了咱兄弟的血,咱也痛苦,但是咱不得不為!」

  「這是咱身為皇帝,必須做的事情!」

  「就如同你一直都把義軍和百姓,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咱也把百姓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咱不殺了那些屢次欺凌他們的人,咱的孩子就得受苦,如果你是我,你怎麼選?」

  馬秀英聽著朱元璋的話,看著他閃爍的淚光,和臉上布滿的溝壑,最終,還是鬆口道:

  「你當真,沒有殺害一個無辜的百姓?」

  「沒有,天地為證!」

  朱老祖伸指立誓道,旋即說道:「還有後世為證!」

  「後世?」馬秀英不解。

  就在這時,陸鳴也撤去了對自己的隱身,沖馬秀英行禮道:

  「後世晚輩陸鳴,見過馬皇后先祖。」

  「勞煩先祖為馬皇后解釋一下,晚輩去一炷香之後的時空,與你們再見。」

  為了節省節目時間,避免對話內容重複。

  陸鳴直接穿越到了,一炷香後的這個時間線。

  他再出現時,馬皇后立馬走到了他邊上,仔仔細細地打量著:

  「六百多年後的後世,居然來見我和重八了,當真是神跡。」

  「後生啊,咱問問你,你們後世的皇帝對你們可好,老百姓的日子可好?」

  「來,快些坐下。」

  馬皇后讓陸鳴往椅子上坐,但兩位老祖宗都沒坐,陸鳴又怎麼會坐呢。

  他鄭重地看著馬皇后說道:「後世,沒有皇帝了。」

  「沒有皇帝了?」

  馬皇后詫異道:「那你們是如何治理國家的?」

  「奉行社會主義,人人當家做主。」陸鳴笑著說道。

  「人人當家做主?」

  這回,就連朱老祖都詫異了。

  若是別的皇帝,聽到人人當家做主這幾個字,恐怕就要面露不悅了。

  這完全就是挑釁皇權啊,你人人當家做主了,我的皇權往哪擱?

  但是朱老祖和馬皇后,卻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好消息一樣,無不面露喜色,巴不得陸鳴趕緊說清楚。

  「後生啊,快給我和重八說說,怎麼個當家做主法?」

  馬皇后看出了陸鳴的拘謹,於是率先坐在了椅子上,然後又扯了扯朱老祖的衣襟。

  朱老祖也跟著坐了下來。

  陸鳴見狀,這才坐下。

  這不就是大明茶話會嗎?

  陸鳴心裡想著,然後說道:

  「在後世,人人皆享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監督權,以及政治自由,每個老百姓都享受著法律的保護。」

  「人人都可以被選舉,和選舉別人?」

  馬皇后驚訝道:「這種制度,當真是聞所未聞。」

  「是啊,那豈不是說,咱要是實行選舉制度,老百姓都能投票選誰當皇帝了?

  這個制度好,就該讓百姓當家做主!」

  朱老祖一點也不在乎的說道,似乎自己好像不是皇帝一樣。

  「真要是這樣的話,咱還造什麼反,他元人也當不上皇帝!」

  「那教育呢,後世學子的教育如何?」

  馬皇后緊跟著問道。

  和朱老祖的關注點十分不同,陸鳴注意到,馬皇后從最開始,就一直在意著後世的民生問題。

  對這位國母,無論是他,還是觀眾們,頓時都有了更深的了解和親切感。

  陸鳴回道:

  「後世的教育,大致分為:六年小學、三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到五年制大學等。

  其中,我們一直實行著九年制義務教育。

  即普天之下,所有的孩子,在小學和初中的階段,除了需要交部分書本費之外,其餘所有學雜費用,一律全免。」

  「免掉所有學子,九年的學雜費?!」

  朱老祖和馬皇后同時驚呆了。

  馬皇后當即說道:

  「我有設想過,以後若是咱的重八統一了天下,該怎樣讓天下的孩子,都可以讀書識字?

  只是,每次我都設想不出一個可行的結果!

  在我們這個時代,要想實現這些,簡直難如登天,你們後世實現了嗎?」

  「實現了!」

  陸鳴驕傲地說道,旋即心念一動,一道古今鏡像轟然顯現。

  畫面還沒完全出現,上面便傳出了一陣陣朗朗書聲: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

  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物華天寶,龍光射牛斗之墟;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

  從小學到高中,從聲音稚嫩,到聲音充滿了少年之氣,一陣陣古詩詞的聲音響徹古今,緊跟著,一幅幅畫面湧現而出。

  朱老祖和馬皇后定睛望去,正見到,一座小學教室里,穿著各異的人,齊齊坐在了學校的教室,手捧書本,朗聲而誦。

  初中教室、高中教室,學生們則穿上了統一的服裝。

  但從他們的打扮和鞋子來看,也能看出其中的貧富差距,以及性格的不同……

  「妹子,你快看,這豈不是天下大同?」

  朱老祖注視著鏡像說道。

  馬皇后雙眼放光道:「窮人的孩子,竟能和富人的孩子一同坐在學堂里,享受著同樣的教育!」

  「雖然富人的孩子,可能還能請私人夫子教導。

  但對整個國家而言,這個制度已然實現了一定的平等,這是如何執行到位的?」

  二人同時覺得不可思議,都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陸鳴。

  陸鳴斬釘截鐵地回道:「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