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人,這是在把自己國家的軍人,都當成岳飛了嗎?」
一條彈幕在國際服上出現,瞬間引起了軒然大波,很快就有其他人回道:
「不,與其說是他們當成的,倒不如說是每一個華夏軍人……都活成了岳家軍的模樣!」
「這也太誇張了吧,國家要真的危難當頭,他們的軍隊能和岳家軍一樣?」
無數外國觀眾難以置信,在他們的世界觀,和所處的環境裡,根本不敢想像會有這樣的軍人!
而下一秒,讓所有觀眾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古今鏡像居然把現代的觀眾彈幕,全都轉換成了宋體,浮現在岳飛眼帘!
岳飛看到了,如果戰爭來臨,我會衝鋒在前,看到了若有戰,召必回,看到了小女子不才,也可做護理,不由自主地說道:
「這就是後世軍民的心意嗎?」
「沒錯,後世的華夏之軍,傳承並弘揚了岳家軍的軍風!
他們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絕不會動百姓一針一線,且無論是收復失地的戰爭,還是對外戰爭,都做到了對百姓秋毫無犯。」
「正是因為有他們的存在,華夏如今已沒有任何外敵敢侵略,雖偶然惡犬嚶嚶狂吠,卻始終不敢動我華夏分毫!
反觀我華夏,則屹立於不敗之地,在一次次世界的重大變革之中快速發展,終成一代大國。」
「這其中,便少不了一個個盡忠報國的軍人!」
陸鳴話音落下,岳飛趕忙問道:
「後世所有軍人,都能對百姓秋毫無犯嗎?」
岳飛擦了擦眼角的血淚,試圖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
他期待可以聽到陸鳴斬釘截鐵的回答,卻又害怕有片刻的猶疑,那樣他會認為,是後世在隱瞞真實情況,討自己開心。
陸鳴重重點頭,不假思索:「都可以!」
「哈哈哈,好啊,好!!!」
岳飛頓時大笑出聲,這是他在接到班師詔之後,第一次開懷大笑!
心中的陰霾,仿佛掃除了大半!
「如此後世,如此軍隊,真叫岳某神往矣!」
「這也要多虧,先祖的岳家軍,給後世做了榜樣,更讓宋朝,以及後世的所有百姓都明白,原來,這個世界還可以有這樣的軍人!」
「軍隊本該如此!」
岳飛果斷說道:「縱觀秦至大宋,能對百姓秋毫無法之軍隊,如鳳毛麟角。
可燒殺搶掠,即便收服失地,也依然任由軍隊搜刮民脂民膏的軍隊,卻多如黃河之沙,可是我華夏之軍,不該是如此!」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軍人打仗,或為抵禦外敵、或為開疆擴土、保家衛國,若是為了魚肉百姓,則不配為軍人!」
「岳爺所言極是,所以即便在元、明、清這幾個朝代之中,依然有許多魚肉百姓的軍隊,但是我華夏近代及現代之軍,卻毅然秉持了岳家軍的志向!」
陸鳴的話徹底勾起了岳飛的興趣,他迅速問道:
「如你所說,宋之後還歷經三朝,跨越八百多年,你們為何還可以做到此點?」
陸鳴鄭重回道:「因為軍出於民,民愛護軍,形成了良性循環!」
「因為後世出了一群,始終把百姓放在第一位的人,他們在戰火流離的土地之上,率領老百姓們英勇抗爭,推翻了剝削,讓人人皆可當家做主,皆可於廢墟之中崛起,於絕境之中復興!」
「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華夏的軍人和百姓徹底建立了堅不可摧的情誼!」
「軍民一家,便是從後世的近代開始的!」
說著,陸鳴只手一揮,古今鏡像陡然變化。
旭日的光輝照亮天空,一輪朝陽從兩座大山之間冉冉升起,兩個十幾歲的孩子,正坐在山間放牛,突然「轟隆」一聲,一陣巨大的聲響傳出!
其中一個名為二小的小孩迅速起身,朝山下看了過去,只見到下方塵土飛揚,隱隱可見十幾個身影,不斷朝河灘靠近。
「不好,腳盆人來了,他們肯定踩中了河灘的地雷!」
二小臉色一變,迅速對同伴說道:「你趕緊回去通知我們的軍隊,讓他們帶著村民和傷員迅速撤離,腳盆人已經進村了!」
「二小,跟我一起走吧,看這架勢肯定有四五十人——」
同伴拉著二小就要跑路,卻被二小掙脫了手:
「你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無論如何也要掩護軍隊撤離,剩下的交給我!」
二小留下一句話後,搖了搖牙,迅速往村子的另一邊跑去。
「八嘎,那裡有人,抓活口!」
一群腳盆人迅速沖了上來,機槍不斷打在二小的腳邊,若不是為了讓人帶路,二小早就被打成了篩子。
然而,就在機槍開出的一瞬間,陸鳴突然感覺太陽穴一涼——
一支箭幾乎是擦著他的太陽穴射了過去,直接射向了開槍腳盆人的眉心,卻落空在岳家軍營地!
「怎會如此?!」
正要開弓連射三支箭的岳飛,眉頭突然皺下。
原來早在他看到敵人出現,兩個孩子身陷險地的時候,就已經開弓搭箭了!
眼看利箭無效,岳飛拔劍朝古今鏡像衝去,卻發現,都是徒勞。
二小很快就被敵人抓了住,卻帶著腳盆人,朝同伴跑的相反方向走去。
畫面一轉,在足足繞了六個多小時後,腳盆人終於意識到了不對:
「八嘎呀路!」
一把佐官刀被拔出,徑直對著二小的腦袋砍去。
二小直面著敵人的刀鋒,怒目圓睜道:
「來啊,來啊,我不怕你們!!!」
「不,不!!!」岳爺持劍不斷朝腳盆人砍去。
「噗嗤!」
卻在這時,佐官刀還是穿透了二小的身體,徑直將他挑下了懸崖。
二小的身體,如離弦之箭一般,不斷地往下墜去。
岳爺迅速放下劍,伸出雙手想要接下二小,卻發現二小的身體,穿透了自己的手繼續下墜……
撲通!
岳爺直接跪下,拉低自己的身位,想再次嘗試,可依然是徒勞!
二小的身體,重重地摔在了懸崖之下,幾成爛泥……
鏡像的右上角,出現了他的年齡——
13。
清晨的陽光,已到了日中,村裡的人們已經安全撤離,無數人回過頭來,遙望村落。
嗚咽聲、哭嚎聲,響徹了古今……
卻再不見,那從小便在大山的雲與月之間,嘻戲的放牛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