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抱緊大腿

  第246章 抱緊大腿

  原有的證據出了問題,此次升堂自然審不下去,方知州便宣布了退堂。

  雖沒看到個結果,但百姓們還是覺得挺有意思,商量著案情逐漸退場。

  這時,州學學子們發出一小陣驚呼。

  「趙濱,你怎麼了?」

  一個學子踩了個趔趄,險些摔倒,幸好被其他學子扶住。

  「你臉色看起來好差,是不舒服麼?」

  滿頭大汗的趙濱尷尬一笑,推開眾人的攙扶,站直了身。

  「無礙,我只是近日太過擔心文瑾,現在知道他是被誣陷的,心裡一高興,沒注意腳下就崴了腳。」

  「真羨慕霍書良有你這樣的好兄弟,瞧伱眼下發黑,幾日都沒睡好了吧,來,我送你回去。」

  「那就謝謝令璋兄了。」

  趙濱重新把手搭在何令璋的肩膀上,慢慢往外走去。

  「兩位州學先生請留步。」

  陳鳶是賤業,面對以秀才身份入州學的學子,也得叫一聲敬語。

  不說內心贊不贊同古代這些繁文縟節,到了一個地方就得守一個地方的規矩。

  再說了,這些書生能靠自己的本事,年紀輕輕就考上秀才,進州學,本身也是有真才實學的。

  她為何不能叫人家一句先生?

  扶著趙濱的何令璋扭身看來,「陳仵作,你是在叫我們兩?」

  「是的,貿然出聲留步,還請二位見諒。」

  何令璋面露疑惑,「無礙,只是不知陳仵作有何事?」

  陳鳶不認得這些學子,但她剛才進來後就有觀察謝家兄弟和這些學子的表情。

  她打量的目光如探照燈落在臉色慘白的學子臉上,「方才,聽你叫他趙濱。」

  「是的。」何令璋明白了,不是衝著自己來的。

  緊皺眉頭的趙濱抬頭,從何令璋肩膀處只露出半隻眼睛看著陳鳶,「鄙人不舒服,不知陳仵作讓我留下作甚?」

  「我有兩句話想問先生。」

  趙濱難耐的半闔著眼,「可否等我休息好後再問?」

  「你和霍書良同屋?」

  陳鳶直接提問,以示態度。

  「是,不知陳仵作想說什麼?你是仵作,可沒有審問秀才的資格,我們州學學子,可不是區區一介賤籍就能……」

  呵,方才陳鳶還不確定,她只是覺得趙濱腳崴得太湊巧罷了。

  而後看他搭著幫忙學子的肩膀離開。

  雖然走得一瘸一拐,但腳用力的點都用錯了,明顯沒有真的崴腳。

  他這麼急不可耐的劃派系、搞對立的樣子,擺明了心裡有鬼。

  面對被他輕易煽動了情緒的學子,陳鳶羞赫一笑,「小哥哥,我只是看你長得俊,哦不,我會一點點醫術,看你這麼為同窗好友擔心,這麼善良的小哥哥,我怎麼忍心看你忍痛走那麼遠回州學呢,就想幫你正個骨。」

  陳鳶微微瞪大眼睛,不解又略帶調皮的問道,「可是,你為什麼很怕我啊?我又沒問與案情有關的事,你就……我也是出自一片善意。」

  「……」

  學子被趙濱挑起的火氣瞬間湮滅。

  陳鳶撇撇嘴,這些沒進入官場,秋闈近在眼前,還能因為同窗升堂,而放棄複習來圍觀的年輕人,說明是比較感性之人。

  如此一試,果然衝動好拿捏情緒。

  趙濱臉色一僵,羞憤呵斥,「這是公堂之上,你怎能……」

  「現在是休堂時間,我們也在堂外,我只是想幫你正骨,有何不可?」

  趙濱捂著額頭,「……」

  「男女授受不親,姑娘的好意小生心領了,就此告別。」

  這個藉口一祭出來,陳鳶還真不好對他強出手。

  她本身也是個謹慎的性子,不會因為一點猜測就出言對方是殺人兇手,讓衙役綁了他。

  「陳仵作,你在和誰說話?」

  方知州本要從側門離開,見陳鳶與學子聊了起來。

  他本不想多管閒事,但又忍不住好奇,他琢磨著,莫非陳鳶一眼就看出了真兇,正在盤問不成?

  陳鳶都沒料到知州大人這麼閒,回頭答道,「回大人,屬下在和霍書良的同屋舍友說話,他太為霍書良開心了,竟然激動得崴了腳,他真是個大好人。」

  趙濱,「……」

  學子們總覺得現在的陳鳶和堂上一本正經、一臉冷酷的陳仵作,不是同一個人。

  現在說話聽著像誇人,細想一下卻陰陽怪氣的。

  原來只是崴了腳……,方知州瞬間沒了興趣。

  卻又想起了對方的名字,「他叫趙濱?」

  陳鳶,「是的。」

  「他就是霍書良的舍友?」

  陳鳶指了指其他學子,「他們說是他。」

  趙濱的額頭開始冒冷汗,看得陳鳶心下好笑。

  「陳仵作叫住他是為了?」方知州不死心的再問了一句。

  「屬下想給他正個骨。」

  方知州心思一轉,慈眉善目的說道,「陳仵作心善,州學學子也是國之棟樑,秋闈將近,莫因為小傷痛影響了發揮,那你就給他正個骨吧。」

  趙濱:你們就不能問一下我的意見麼?

  學子們:知州大人這麼關心他們學子,竟讓仵作在公堂幫趙濱正骨!

  知州都發話了,有衙役立刻搬來椅子,按著僵硬的趙濱坐下。

  陳鳶伸手抓住他一隻腳踝,「痛麼?」

  趙濱回過神,汗流滿面的點頭,「痛,很痛。」

  何令璋撓了撓頭,「怎麼我記得,剛才你崴了的是右腳?」

  眾人看去,陳鳶握在手中的是趙濱的左腳踝。

  「我……」趙濱張了張嘴,囁喏許久才道,「我右腳也痛。」

  不少人的臉上都出現了懷疑之色。

  而方知州則是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站在一旁看戲。

  「哦,先生的右腳踝也受過傷?那我兩邊都替你看看。」

  陳鳶咧嘴一笑,抓緊他的左腳踝,手速快得沒影兒的替他脫了鞋,又伸手要脫他襪子。

  趙濱激烈的掙扎了起來,「正骨也無須脫襪子,眾目睽睽之下,有辱斯文。」

  「不脫襪子,怎么正骨。」

  「陳仵作畢竟不是大夫,你若不行,我還是去找正骨大夫。」

  陳鳶仿若受到了天大的侮辱,「我不行?」

  「對骨頭我可在行了,哪怕死了上百年上千年的屍骨,每一塊骨頭,我都能拼湊回去,給你一個大活人正骨,完全沒有難度。」

  陳鳶死死的抱著他的腳,強行將襪子拽了下來。

  因為陳仵作的異狀,猜測趙濱有問題的人立刻往他腳踝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