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死也要錢
「陳仵作，你還沒解釋死亡時間差的問題。」洛巡檢覺得剛才陳鳶推理的那一大堆話，跟沒說是一樣的，到頭來還不是得衙役一一去詢問查找。
圍繞查案的正常詢問，陳鳶有問必答，「有三具屍體頭身手臂雙腿都被砍斷，其中爛臉無手掌男屍就在其中。」
「這和死亡時間差有什麼關係？」魏縣丞覺得陳鳶在轉移話題。
「當然有關係，兇手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但他把一切都做得太天衣無縫了，給我有一種畫蛇添足之感。」陳鳶都要懷疑這個人殺人經驗豐富，反偵察能力太厲害了。
「卑職覺得兇手故意把屍體殘肢堆放在一起，如此一來，血混淆在一起，如此一來，很難判斷某一具屍體正常的流血量，那麼他為什麼這麼做呢。」陳鳶自問自答。
「卑職有如此猜測，這具男屍死亡第一現場，並不在董三寶家，死後被兇手殘忍分屍，接下來的一天時間內，兇手將碎屍運回了董三寶家裡。」
這就是陳鳶推測的時間差的由來，聽得議事廳中幾個大男人不由得打冷戰，「藏屍於屍堆，這一招真是又妙又毒。」
「僅僅為了金蟬脫殼，就殺自己全家！」
此刻大家都信了陳鳶的推論，不然無法解釋此案中那麼多奇怪的問題。
「荒謬。」想喝口熱茶暖暖身子，結果灌了一杯涼茶下肚，魏縣丞只覺得渾身更冷了，啪的一聲放下茶盅，「陳仵作還是先證實死者身份吧，推理案情還是交給推官來做為好。」
「魏大人說的在理。」陳鳶笑眯眯的應下。
不是你們叫我說的麼，還好推論之前要了個不追究責任的保證。
「那我現在如何做？逮捕令上到底要畫羊販子，董三寶，還是那個姘頭？」洛巡檢把於班頭之前交給他的畫像從懷裡掏了出來。
嫌棄的抖開手裡的紙張，看著上面抽象的人像，洛巡檢覺得於班頭在刁難他，「於班頭，麻煩你下次畫一張像一點的人像，拿著這個，我能抓到誰？」
大傢伙兒紛紛探頭看向洛巡檢手裡的畫像，兩隻眼珠子都能大小不一的半身像，不能說與正常男人十分像，只能說畫出了兇手殘暴乖戾的氣質，和志怪圖上的鬼怪差不多奇形怪狀。
於全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幾分羞赫之色，「衙役又不是畫師，我們的的確確是根據馮福鄰居的描述畫出來的，只是拼起來就不太像。」
「拿著這種圖，我不覺得能抓到任何人。」洛巡檢想撕又不能撕，最後還是把紙疊在一起，重新揣回了懷裡。
「畫人像這種事，交給我師姐便是，不過這不是仵作的職責，得另外給錢。」劉晏淳求表揚的戳了戳陳鳶的肩膀，就像在說別忘了給他好處一樣。
幫她拉生意都拉到幾位大人面前了，陳鳶也是對劉晏淳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洛巡檢，「她會畫什麼畫？」
魏縣丞瞥了劉晏淳一眼，「會畫畫有什麼稀奇，街上隨便找個擺攤賣畫的書生都會畫。」
誰個有了本事不是搶著在他們幾個大人跟前表現？
免費贈送他們字畫，他們都不見得願意收下。
京城來的這些傢伙就是不懂規矩，還敢找他們要錢！
「會畫畫的確不稀奇，師姐畫畫與那些書生不同，她的畫十分寫實，和真人一模一樣，洛巡檢讓你手下兵卒按圖索驥，一抓一個準兒。」劉晏淳驕傲的挺直了小蠻腰，「若兵卒還能認錯人，巡檢大人就得出銀子替他們治治眼疾才是。」
「畫得像，也不稀奇。」洛巡檢沒見過陳鳶的畫，但畫得像的人也不是沒有。
他在查案上還擔心露怯，說到這個，他自信滿滿，挑釁的看向劉晏淳，「問題是陳仵作沒有見過董三寶和羊販子，怎麼可能和真人畫得一模一樣？」
「這……她肯定能做到。」劉晏淳擠眉弄眼的看向陳鳶。
這個坑貨！
對於劉晏淳底氣不足的樣子，洛巡檢心裡有了譜，「若陳仵作當真能根據描述，就畫得和真人大差不差，這銀子，我出！」
「當真？」劉晏淳已經在心裡估摸開口要多少合適了。
「她畫得到像，也是替我手下兵卒省事，這銀子，出得值。」
管知縣樂見其成，私人掏銀子，總比叫他出銀子強多了。
左右丟臉、出銀子的都不是自己，魏縣丞繼續看戲。
「陳仵作一幅畫，多少銀子？」
畫像價錢，當然根據完成度、篇幅大小來定價，以及客戶穿著打扮、侍從多少……賣畫恰飯，不寒磣。
但是面對那些畫遺像的客戶，陳鳶還能開口要錢，反正都是一次***，她豁得出臉。
面對知縣大人他們，陳鳶覺得自己還是得維持一下形象更好，其實她一開始也沒打算收錢的，破案是她本職嘛。
和劉晏淳對視一眼，已經自詡她經紀人的劉晏淳勾唇一笑，率先開口，「一幅畫10兩銀子。」
噗，陳鳶險些噴出一口老血，這槓敲敲的有些厲害了。
但洛巡檢臉色一變，狠狠的擰緊了眉頭，深色卻不是動怒而是質疑，「真像你吹得畫的那麼像，才10兩一幅畫？」
……嗯，有錢人的思維方式當真是我等窮人理解不了的，陳鳶默默哭泣。
這搞得劉晏淳也有點不會了，他這不是顧及邊陲小鎮生活水平收斂了一下麼，「按照在京城時賣畫的收費標準，500兩一副才是起步價，但現在是為了破案，各位大人又是我們上官，我和師姐也就意思意思收點潤筆費罷了。」
這話聽得陳鳶都臉紅，劉晏淳在現代肯定能當個好銷售，好經紀人！
於全已經震驚了，陳仵作一幅畫能值500兩銀子？那她還來當什麼仵作？劉晏淳騙人的吧！
洛巡檢反而放心了一些，對陳鳶也高看了一等，「吹得再厲害，還是得看看真本事才是。」
「我們也沒見過董三寶、馮福。」洛巡檢沉吟一番，「這樣，我說一個陳仵作沒見過，但在座各位大人都見過的人，陳仵作你且根據我的描述畫出來，我們一起看看是否像。」
說罷，便徵求意見的看向管知縣、魏縣丞、肖主簿。
管知縣，「此法甚好。」
肖主簿，「誰符合這個要求？」
魏縣丞心懷叵測的提議道，「洛大人招待我們上府吃飯，都見過巡檢夫人，不若就讓陳鳶畫洛巡檢的夫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