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雙面太子妃

  第145章 雙面太子妃

  「她娘和小姨母都是懂事之人,殿下也偏疼她,她又是個女孩子,早晚都要嫁出去,給她幾分體面也沒什麼。」

  太子妃面上冷淡,完全沒有剛才的慈愛,也一副不想再提的樣子。

  平兒伺候她多年,柔聲道:「還是娘娘心慈。剛才伺候蕭夫人的宮女說,她出去就喚一個叫『二丫』的丫鬟伺候,看起來,他們在遼東過得不錯,身邊還有人伺候。」

  太子妃淡淡道:「那是自然。你看明九娘,像自己做粗活的樣子嗎?或許剛去的時候吃了點苦頭,但是蕭鐵策,那是太子看上的人,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的。」

  明九娘:呸,他發個屁光,他是借老娘的光,吃軟飯好不好!

  太子妃又道:「不必管她。我只是在想,蕭鐵策到底如何說服皇上,讓他們進來。這件事情大有玄機,或許殿下……」

  平兒眼中露出幾分激動之色:「娘娘,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嗎?」

  「或許吧。又或許,」太子妃臉上露出幾分漠然道,「這是最後一面。」

  平兒「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娘娘,您不要這麼想!」

  太子妃笑了:「人固有一死,怕什麼?從我做太子妃那日起就知道,這條路只能進,不能退,路邊的繁花錦簇之下,其實都是萬丈深淵,稍有不慎,粉身碎骨。在這裡熬了這麼久,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平兒道:「太子妃,您不能這麼想。您還有兩位郡王……」

  太子妃擺擺手道:「起來,看你嚇的。我不過感慨幾句而已。」

  她又恢復了之前端莊自持的模樣,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等著太子的消息。你剛才說郡王我想起來,齊郡王身邊那個懷孕的丫鬟……」

  齊郡王是她的次子,長子已經成親,齊郡王卻只有十七歲,還未成親。

  平兒低頭道:「她沒有福氣,沒能保住孩子,自己的命也丟了。」

  太子妃冷笑:「就算落魄了,我的兒子,也不是那些下賤胚子能肖想的。」

  明九娘在園子裡的石桌前坐下,揮手讓宮女退下,然後從荷包里抓出來一把穀子灑在桌上。

  宮女在不遠處驚訝地看著她的動作,滿眼不解。

  等到她看見幾隻麻雀落到桌上,甚至還有膽大的直接從明九娘手中直接啄食,更是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這是什麼妖法?麻雀那麼怕人,為什麼不怕她?

  明九娘才不管她,她和鳥親近也不是什麼秘密,遼東多少人都知道。

  她聽著小麻雀和她說剛偷聽到的太子妃和平兒的對話,臉上浮現出冷笑。

  果然都不要裝什麼賢惠,誰心裡都有一本真正的帳。

  什麼妻妾和睦,不過都是男人編出來騙自己的罷了。

  太子妃和太子良娣之間,或許沒有針鋒相對鬥雞一般,但是各懷鬼胎,各取所需,也絕對不是往一處使勁的。

  明九娘扯了一片葉子順著脈絡慢慢撕著,心想如果這些事情她和蕭鐵策說,後者一定會覺得她小人之心。

  這就是他們之間三觀差異,這是難以填補的鴻溝。

  太子妃還吃齋念佛,號稱連螞蟻都捨不得踩死,結果親手造成一屍兩命,其中還有自己親孫子的慘劇。

  非但如此,兩條命甚至都不能抵消她的怒氣,她覺得死都抹不掉那丫鬟對她兒子的侮辱。

  呵,這個吃人的社會。

  明九娘很慶幸不用和她來往,不用如此勾心鬥角,她想念遼東白雪茫茫,覆蓋天地的乾淨了。

  一會兒二丫回來,啄了幾口穀子後道:「九娘子,我打聽清楚了。鑽狗洞的是楊家的人。」

  「太子良娣?」

  「是。」二丫道,「據說是太子良娣的妹妹派人偷偷送銀兩,如此已經好幾年了。」

  楊氏的妹妹,那豈不就是福安郡主口中很不喜歡的小姨母?

  原來,楊氏能立於不敗之地,背後還有這麼強大的靠山。

  明九娘忽然好奇,楊氏的妹妹嫁給了誰?

  這個女人,也是個人物哪!

  看,太子身邊的女人,就沒一個簡單的,怎麼都得有用有靠山。

  蕭鐵策正在和太子說話:「皇貴妃那件事情,事出突然,我們之前完全沒有往那個方向想;好在知道後我做了彌補。雖然皇上依舊將信將疑,但是也算挽回了些許。」

  太子道:「竟然是這麼回事……或許這就是命。紙包不住火,我心裡一直惴惴不安,到底還是露出了馬腳。」

  蕭鐵策補充道:「這是九娘幫我想的對策,我認為很有用。」

  「是她?」

  「是。」蕭鐵策道,「她和以前已完全不同,我們剛在宮中,她還為了我和明正對上。請殿下忘記之前的事情,不要對她有偏見。」

  太子沉浸在皇貴妃這件事情的震驚中,並沒有說什麼。

  半晌後他忽然問:「這件事情,你是從何得知的?你在宮裡還有人?」

  蕭鐵策想到已經死了的德庸,撒了個謊道:「我曾經對德庸有過恩惠……沒想到,他因此而死。」

  太子倒也沒有懷疑,嘆了口氣道:「原來還有這樣的淵源,可惜了。你也是個悶罐子,早點跟我提,說不定和他的關係能更進一步。不過人既然已經死了,那也就算了。」

  「……皇上突然提出要明九娘查帳,我想多少對您還有感情。」

  「明九娘查帳?」太子驚訝,總算開始認真地考慮明九娘。

  「嗯。」蕭鐵策道,「她精於數算,在遼東的時候方才展現出這非凡的技藝。」

  「那你的意思是,從前她藏拙了?」

  「是。」

  太子若有所思地道:「她能在明正眼皮子底下藏拙,可見也是個厲害的。只是她對你……」

  「她對我情真意切。」蕭鐵策說這話的時候十分心虛,「我對她也是。或許這次流放,對我來說是因禍得福。」

  太子想了想後斟酌著道:「你對她人品,有所考量?」

  「是。我和她,早已夫妻一體,榮辱與共。」蕭鐵策鄭重道,「殿下信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