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惜的小臉漲得通紅,卻想不出一句反駁之言,只能恨恨地看著沈長歌。
沈長歌揚起得意的笑意,淡定自若地接受慕容惜的眼神。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人人口裡美麗善良的世家千金,還能將所謂的修養「保持」多久?
總有一天,沈長歌會親自撕下慕容惜的美人皮。
......
不遠處,林子衿看見沈長歌與南宮奕等人。
林子衿語氣譏諷,對王潦道。
「王兄,你不讓我語人長短,可你看看你那心上人,她不屑與吾等共處,卻眼巴巴地湊到俞南王跟前,莫不是嫌棄吾等官職太低,攀著高枝去了?」
林子衿說罷,還輕笑了幾聲。
王潦有些惱怒,辯駁道:「子衿,沈小姐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林子衿指著沈長歌的方向,道:「王兄你看吶,俞南王攜美人一同賞梅,沈小姐故意湊上去,破壞他們一對璧人,她不自覺難堪,我都覺得貽笑大方。」
這一堆人或多或少聽說過從前那些事情,也就是沈長歌痴戀南宮奕多年、無奈表白被拒羞愧自殺......
這些文人墨客最是自命清高,看不上沈長歌這等自奔倒追的女子。
其他幾個男子也附和:「是啊,王兄,你所謂的佳人不過是個世俗女子罷了,我們聽聞她不過是個草包千金,此等女子,如何能入你的眼?」
王潦平常甚是儒雅,但眼下也是被氣到了。
他打斷道:「夠了,沈小姐是個什麼樣的女子,我比你們有數。何況爾等是飽讀聖賢之人,如何能說出此等粗鄙之語?」
林子衿道:「王兄,我們也是好言相勸,你倒是怒了。」
王潦負手而立,他的神情有些窘迫和羞怒。
從他的角度看去,沈長歌的確和南宮奕有說有笑,而她卻吝嗇給他一個笑容。
「休再多說,我心裡自然有數。」
於是眾人緘口不言,林子衿卻是笑了笑。
他了解王潦,若非是戳中了王潦的痛處,王潦不會動怒。
看來這個沈長歌,真是王潦的痛點啊。
王沅也在看著沈長歌,她圓乎乎的小臉上浮現了一抹怪異的神色。
如果說嫉妒能改變一個人,那她也正在被慢慢改變。
......
沈長歌並不知道有一群人在討論她,她只是靜靜地站在慕容惜面前。
光是站著,就足以令慕容惜發狂。
慕容惜緊抿著唇,她一直以來驕傲的資本,就是自己的容貌。
可她發現,最吸引南宮奕的卻並非她的容貌,而是沈長歌。
只要沈長歌一出現,無論如何打扮都能輕而易舉地吸引南宮奕的關注。
正如此時,南宮奕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人的直覺向來很準,嫉妒心也向來狠毒。
慕容惜暗暗攥緊了拳頭,她發誓,一定要讓沈長歌得到報應。
這時候,南宮淳從一旁走來,笑道:「沒想到在這裡遇上九弟和沈小姐。」
他看向沈長歌,不禁稍有驚艷,見慣了她素衣,突然見她一身紅裝,難免眼前一亮。
南宮淳道:「沈小姐,我們還真是有緣啊。」
沈長歌半福著身,「廣安王殿下。」
南宮淳是在對沈長歌說話,目光卻是看著南宮奕,「沈小姐,本王發現那邊的綠梅開得甚好,不如去看看?」
一時之間,在冰天雪地的眉山中,火藥味越發濃烈。
沈長歌巴不得遠離南宮奕和慕容惜,就順著南宮淳的話說:「我真想見識一下西周的綠梅。」
隨後,沈長歌便跟著南宮淳離開了。
南宮奕看著沈長歌遠去的背影,不由在想,她和南宮淳是什麼關係?
他們二人是什麼時候走得這麼近的?
可惡,這個女人真是使得好手段,這麼快就攀附到南宮淳了。
南宮奕並不認為自己比南宮淳要差,而沈長歌選擇了南宮淳,無非是在打他的臉,他當然忍受不了這口氣。
慕容惜見南宮奕對著沈長歌離去的方向出神,她出言喚道:「奕哥哥......」
南宮奕不耐煩地看了眼慕容惜。
慕容惜的確很美,她的美足以讓所有男子淪陷。
只是再美的事物,看多了就膩了,或者說得到了就不稀罕了。
男人本性如此,得不到的才是最念念不忘的,也是最為掛心的。
南宮奕淡淡說了句:「本王心情不好,我們回去吧。」
慕容惜的神情黯淡下來,他不是心情不好,而是因為沈長歌和南宮淳走了,心情才不好。
只要沈長歌還存在世上一天,南宮奕就不會放下她。
慕容惜不允許其他女人占據南宮奕的心,決不允許!
......
幾日後,秦家軍得勝歸來。
京城百姓自發迎接,高呼威名。
一時間,大街上圍滿了人,只為一睹秦家軍真容。
功高蓋主,自古以來就是忠臣的催命符。
皇帝面上大喜,特意在宮中舉辦宴會,為秦成等人接風洗塵。
為了彰顯皇室對秦家軍的厚愛,但凡朝中有品階的人都要參加這場宴會,沈長歌也在此列。
沈長歌心知肚明,這不僅僅是一場慶功宴,更像是一場鴻門宴。
秦家軍得勝歸來,皇帝將秦家放在眾矢之的,以烈火烹油之勢烘烤,無非是將他們逼上死路。
宴會上,沈長歌見到秦月。
秦月拉著沈長歌坐到一旁,道:「若我早些知道,絕不會讓你如此冒險。」
沈長歌知道,秦月在說那日的事,她是在瞞著秦月的情況下行動的。
「我這不是有驚無險嗎?」
秦月敲了下沈長歌的頭,責罵道:「再有下次,你就要失去我這個朋友了。」
沈長歌致歉道:「好了好了,我向你保證,再無下次!」
秦月的臉色一變,轉而有些曖昧,笑問。
「不過,慕珩為何要冒那麼大的險,於萬人之中護你周全?你們是什麼關係?」
沈長歌的眸光轉向一旁,她看向不遠處的秦成,巧妙地避開了這個問題。
「你可知道,今日對秦家來說,是場鴻門宴,你父親如何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