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僅僅是相識一場

  譽王府。

  苗疆等人離開的時候,沈長歌沒有去送漫夭。

  沈長歌不喜歡送別的氣氛,她和漫夭都有自己的人生,相識一場,也僅僅只是相識一場,後會無期。

  每個人的一生,都會遇見很多人,有些人,註定只是短暫的相遇,而不是長久的相伴。

  而且,沈長歌現在要考慮的,就是秋月的婚禮。

  崔逢和秋月的婚禮定在了下個月初五。

  下月初五,是沈長歌找人算了的良辰吉日。

  沈長歌其實是不相信這些的,但她覺得,喜事,還是要營造些彩頭比較好。

  不久前,沈長歌暗中給崔逢升了官,現在的崔逢,已經是三品的大寺卿了。

  在外人看來,秋月只是一個小小丫鬟,能夠嫁給崔逢,已經是高攀了。

  因為這個緣故,沈長歌就越是要將秋月的婚禮辦得隆重而盛大,她要讓世人知道,誰也不可輕看了秋月,即使是崔府,也不能。

  秋月正懷揣著滿心歡喜,等待著自己的婚禮,同時,她也心存不舍。

  她捨不得離開沈長歌。

  沈長歌道:「崔府和這裡也不算遠,你可以經常回來。」

  秋月抹抹眼淚,「奴婢從小就是在小姐身邊,小姐就是奴婢的親人。」

  即使現在,秋月已經知道沈長歌不是葉玖了,但秋月還是將沈長歌當作了親人。

  沈長歌擦拭著秋月的眼淚,「都是要嫁人的姑娘了,怎麼還哭哭啼啼的?」

  秋月還是忍不住,明明她的年紀比沈長歌還要大上一些,可沈長歌卻顯得更為老成。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停不下來。

  春花走過來,打趣道:「秋月啊,你現在就哭了,成親那日不知該哭成什麼樣子?」

  秋月白了春花一眼,倒是不哭了。

  沈長歌突然問起,「對了,你們知道如側妃去了何處嗎?」

  沈長歌和楚玦都知道,如雲是先帝安插在府上的奸細,自從奪宮一事之後,沈長歌就再沒見過如雲。

  對於他們來說,如雲只是個小角色,無足掛齒,所以也就沒怎麼注意。

  現在,沈長歌不確定,如雲究竟是死了,還是暗中逃了?

  春花搖頭,「很久之前,就沒見過了。」

  秋月也是一樣的回答。

  沈長歌道:「春花,你暗中去打聽打聽。」

  雖然如雲只是個小角色,不值一提,但沈長歌還是想弄清楚她的下落,以防萬一。

  春花:「好的。」

  這時候,一隻白鴿停在了沈長歌手上。

  沈長歌抽出白鴿腿上的紙條,掃了一眼。

  這信是宋音給她傳來的。

  沈長歌笑了笑,事情進展得不錯。

  楚玦大步走來,他問:「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

  沈長歌將紙條遞給楚玦看了,「我覺得......我當月老,還是挺有天賦的。」

  「我不覺得。」楚玦看完之後,「萬一弄巧成拙了呢?」

  沈長歌不服,「不信的話,我們可以打個賭?」

  「好啊,賭什麼?」

  「如果,我的計謀讓楚慶和子泠和好如初的話......」沈長歌在楚玦耳邊低聲道:「我要你穿裙子給我看。」

  秋月和春花聽不清後面這句,但她們覺得,王爺的表情很怪、很奇特......

  楚玦沒想到,沈長歌還有這個癖好?

  「那如果你的計謀,讓他們兩個矛盾更大,該怎麼辦呢?

  沈長歌問:「你要如何?」

  楚玦同樣也是低聲在沈長歌耳邊說,「我要你。」

  沈長歌輕輕推搡一下,這男人越發不正經了。

  「那就拭目以待吧。」

  沈長歌覺得,她不會輸。

  她將宋音送到楚慶身邊,就是在楚慶和子泠之間,安排了一個外來者,給他們的感情,加了些外來危機。

  適當的危機,可以使感情更加穩固。

  子泠會因為宋音的存在,而寢食難安,甚至會主動出擊。

  而楚慶成天面對長相與子泠相似的宋音,他也會時刻想著子泠。

  不過這種事,還是要掌握一個度。

  楚慶把握得好,那他與子泠很快就能和好了,如果......

  嗯,不會存在如果,沈長歌相信。

  楚玦評價沈長歌道:「我發現你,的確很喜歡當月老。」

  沈長歌:「還真是被你發現了,我撮合的姻緣的確不少了。」

  就比如崔逢和秋月,再比如麗貴妃和顧詠。

  現在,麗貴妃已經不是麗貴妃了,她可以重新做張雪兒了。

  就在昨日,先帝的麗貴妃服毒自殺,追隨先帝而去,這還傳成了一段佳話呢!

  不過事實上,麗貴妃並沒有死,服毒自殺是假象,沈長歌已經將她帶出宮了。

  並且,沈長歌還將她送到了顧詠那裡。

  沈長歌自認為還算是個言而有信的人,當初她利用顧詠,去控制張雪兒,從而將慢性毒藥傳遞到先帝體內,同時,她也在利用張雪兒,去控制顧詠,讓顧詠在驍騎營里當差。

  如今大功告成,沈長歌依照承諾,讓張雪兒和顧詠團聚了,也算是成全了這一對苦命鴛鴦。

  估計著現在這個時候,張雪兒已經和顧詠見面了。

  ......

  皇城一處簡單樸實的宅子裡。

  顧詠在驍騎營里十分努力,加之他本身的能力就不錯,很快就當成了副參將。

  他攢了一些錢,買了這個宅子。

  現在,顧詠看著面前的女子,第一時間是不敢相信。

  他愣在原地許久,才走過去,一把抱住張雪兒。

  顧詠唇角發顫,「雪兒,是你嗎?」

  張雪兒穿一身粗布衣服,這也難掩她的美麗,她道:「師父,是我,我回來了。」

  她沒有喚他「顧郎」,而是叫他「師父」。

  因為這是他們的開始,現在她要回到原點,從原點開始。

  顧詠捧著張雪兒的臉,好幾年了,他好幾年沒這樣近距離看著她了,「我的雪兒,真的是你,你真的回來了。」

  她還是一如往常的美麗,只是多了許多愁容。

  不過沒關係,顧詠會用餘生,讓她的臉上充滿歡喜。

  張雪兒含笑問道,「你會介意我這具殘破的身子嗎?」

  她被迫入宮,已不是完璧之身,日後也不能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