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玦也在認真聽著,「那如果王妃還是生氣呢?」
管家道:「那王爺就把側妃趕出去不就好了。」
這個側妃是楚皇塞過來的,完全沒有進過楚玦的考慮,殺了她倒也簡單,但問題就出在這裡,楚皇這次就像是個地痞流氓似的,不講道理,殺一個,他能再塞一雙,所以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所在。
「要真是這麼簡單的話,本王也不必發愁了。」
「那王爺多買些小禮物,哄哄王妃?」說到這裡,管家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奴才惹自己那婆娘生氣的時候,每次送她點小禮物,她就不生氣了。這女人啊,哄哄就好了,當然,這個哄是有學問的,一定要用心,而且要恰好哄在她喜歡的點上。」
楚玦細細琢磨著管家說的,雖然話糙,但理不糙。
女人嘛,還是得用心去哄哄。
話說到這裡了,管家問了句:「那王爺還去書房嗎?」
楚玦唇角勾了勾,他轉身,往原路返回。
管家笑了笑,又搖了搖頭,小聲說了句:「年輕人的愛情啊!」
......
楚玦返回到自己的房間了,門雖然是鎖上的,但以他的本事,很容易將門打開。
於是,楚玦三兩下就把門打開了,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
沈長歌已經熟睡了,呼吸聲很是沉穩。
楚玦捏了捏沈長歌的鼻子,小聲罵道:「把我趕出去了,自己倒睡得安穩?真是可惡。」
沈長歌感覺到有人在碰自己,她的手不安分地動著。
楚玦又捏了捏沈長歌的臉蛋,他就覺得奇怪了,她的臉看上去那麼瘦,為何捏起來如此有肉感呢?
「讓你欺負本王,哼!「
......
翌日。
沈長歌醒來,看見楚玦在自己旁邊,她乍一伸手,將楚玦推了下去。
可憐的楚玦,身為王爺,卻被自己的妻子給推到床底下去了,真是委屈......
沈長歌故意不看楚玦,「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楚玦從地上爬起來,整理著自己的衣襟,「我這不是怕你生氣嗎?特意來哄哄你。」
沈長歌:「我沒生氣。」
怎麼會沒有生氣呢?好端端的日子,平白無故插了一個人進來,她怎麼會不生氣呢?
楚玦坐在沈長歌身側,摟著她,口吻竟然帶了幾分撒嬌:「那你別不理我。」
誰能想得到,在外面叱吒風雲、人人聞風喪膽的譽王,竟然會有如此一面?
還真是反差極大。
沈長歌嫌棄地將楚玦推開,「休想用美色迷惑我。」
這個男人還真是美不自知,一大早的就黏著她,也不想想她的感受。
她成天對著這樣一張完美的臉,生氣都不知道該怎麼生氣!
......
這時候,秋月在外面道:「小姐,側妃在外面等著,說是要給你請安。」
沈長歌真是腦袋疼,如雲起這麼早幹什麼?有必要如此勤快嗎?
說到側妃,沈長歌的臉色又冷下去了,她白了楚玦一眼,「看,你幹的好事。」
楚玦甚是委屈,「本王什麼都不知道。」
他真的很委屈,到目前為止,他還沒見過那個側妃的容貌。
......
大廳。
沈長歌和楚玦坐在上席。
如雲慢慢地走過來,她跪在地上,對著沈長歌和楚玦一拜,「妾身給王爺、王妃請安。」
沈長歌看了如雲幾眼,想必是為了搏得楚玦歡心,如雲精心打扮了一番,勉強算是有幾分姿色吧。
管家端著茶給如雲。
按照規矩,側妃在進府的第一天,需要向王妃敬茶。
在楚國,自古以來,就是正室為尊,側室為卑。
只有正室才算是主人,側室頂多算個身份高點的丫鬟。
但也不乏有寵妾滅妻這樣的事情,如雲就是存了這樣的心思。
如雲雙手捧著茶,朝沈長歌遞過去,她低著頭,十分謙卑的模樣,語態嬌柔:「王妃請用茶。」
沈長歌漫不經心地看著如雲,她也不伸手接著那茶,任由如雲先跪著。
一般來說,正室都是會給側室一個下馬威的,沈長歌對這點是甚是了解。
至於楚玦,沈長歌不說話,他就更不會說話了,也不敢看如雲。
畢竟,管家說得對。避免讓沈長歌生氣,楚玦就得做到非禮勿視、非禮勿言。
於是,楚玦的目光寧願偏向管家的位置,也不看如雲一眼。
如雲只好筆直地跪著,她這個姿勢,手腳都是酸痛的,偏又不敢動。
一會兒,她的手腳都麻了。
如雲暗暗動了動膝蓋,重複了一遍,「王妃請用茶。」
沈長歌的表情很淡漠,看不出悲喜歡樂,她緩緩伸出手,接住了如雲手中的茶,卻又故意在接過來的時候,手掌一滑,將茶杯給打翻了。
一整杯滾燙的茶就這樣倒在如雲的身上,從她的頭頂,流至她的腿上,她看上去,像極了一隻落湯雞。
而在下人們眼中,沈長歌就是一個欺負側室的惡毒王妃。
事實上,沈長歌就是。而且,她已經不需要隱藏自己的惡毒了。
如雲被茶水燙了一臉,心裡敢怒不敢言,只能渾身發抖,楚楚可憐地望向楚玦,誰知楚玦壓根不看她。
春兒和冬兒扶著如雲,「側妃,你沒事吧?」
沈長歌沒讓如雲起來,按照規矩,如雲就不能起來,她只能跪著,即使全身濕透了,也只能跪著。
在這個府里,沈長歌不發話,其他人就不敢發話。
沈長歌要懲罰如雲,就沒有人敢去為如雲求情。
沈長歌不單是要給如雲一個下馬威,更重要的是,她要讓如雲明白,進了這個門,才是痛苦的開始。
如雲現在感覺全身都是冷的,冷到骨子裡,這和她想像中的完全不同。
她想像中的是,沈長歌不敢如此明目張胆地欺負她,而楚玦也會愛惜她......
如雲溫柔而可憐地看向楚玦,喚了聲:「王爺......」
楚玦壓根不想理如雲,「本王還要早朝,就先走了。」
他是直接把如雲交給沈長歌處理了,自始至終,都沒為她說過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