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有沒有用呢?」葉欽繼續苦苦哀求葉錚,道:「大哥,夢兒出生的時候,你還抱過她,怎麼能忍心讓她被關在天牢里呢?天牢是什麼地方,那是可以活活折磨死人的地方啊!」
葉錚猶豫了一會,道:「這樣吧,二弟你先別急,我先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她從天牢里調出來。」
葉欽見狀,作勢就要跪下,當然了,葉錚是不會讓他跪地的,早就伸手攙扶著他。
葉欽眼眶帶淚,道:「多謝大哥了,今日之恩,我沒齒難忘。」
葉錚有十多年沒有見過葉欽了,好歹也是一起長大的兄弟,父親去世得早,是肖氏把他們拉扯長大,若不是出了後來那件事,葉欽也不會離開皇城。
說來這十幾年,葉錚眼看著葉欽身居邊遠縣城之中,心裡也是有些愧疚的。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言謝呢,豈不是生分了?這些日子,二弟就住在葉王府吧,等會我讓人帶你去安頓好。」
……
就當管家帶著葉欽下去歇息的時候,沈長歌注意到葉欽的表情瞬間大變,就在轉身之後的一剎那,剛剛面對葉錚夫婦時所有的卑微、哀求、感謝都消失不見了,轉而代之的是藏在眼底的狠厲。
沈長歌接觸過的人中,葉欽這類的人不算少數,越是身處卑微、越是極力討好,心裡就有越多的憤恨。
葉欽就是這種人,他現在為了葉夢,不得不在葉錚面前伏低做小,然他心裡正在積累越來越多的恨意。
這人,一看就存著壞心思。
沈長歌想了想,覺得還是要提醒一下葉錚夫婦,便問道:「你們真的要把二叔留在府里嗎?」
葉錚道:「他在皇城也沒有別的去處。」
「可當初,是他們在爹娘最艱難的時候,選擇了離開,現在回來是什麼道理?」
說話的人是葉澹,他正從外面風塵僕僕地回來。
沈長歌瞅了葉澹一眼,正疑惑,「三弟,你從哪兒來?」
葉澹目光移開,道:「沒去哪兒。」
葉夫人略帶責備,對葉澹道:「話不能這樣說,他畢竟是你們父親的親弟弟,總歸都是葉家人。」
葉澹癟癟嘴不服氣,反駁道:「娘,你就是太善良了,當年爹深陷戰場的時候,二叔是怎麼對我們的?」
葉錚道:「大人之間的事情,澹兒你還小,不要管。」
葉澹似乎不太高興,轉身小跑走了出去。
葉夫人瞅著葉澹的背影,嘀咕道:「這孩子今天怎麼了,感覺怪怪的。」
葉錚是個武將,心思沒那麼細膩,也感覺不出什麼,「我看這小子就是太閒了,成天不是種花養草,就是逗鳥餵魚,該去干點正經事了。」
一提起這點,葉夫人也是心煩,「澹兒這孩子雖然聰明,但心思就沒放在仕途上,他既不喜歡跟著你帶兵打仗,又不願意考取功名,唉……我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沈長歌撓了撓頭,果然這家家有本難念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