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生病

  沈長歌感覺自己的心「撲通撲通」一直亂跳,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倉皇逃走的小賊,可明明她還什麼都沒做呢!

  不管了,沈長歌一頭鑽進來時的密道裡面,如同一隻小老鼠鑽進了地洞。

  她拼盡全力往前面跑去,只求讓自己趕緊消失在他面前。

  而楚玦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側,他隨手披了一件單薄的外衣,立於風口之中。

  夜風將他的墨發以及衣角吹開,他整個人似乎與月色相融,隨時都會消散。

  他的目光始終看著沈長歌離去的方向,卻是一言不發,無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

  沈長歌回到葉府之後,她隨意給自己包紮了一下傷口,就躺在床上了,她用棉被把自己包成一團。

  畢竟這天氣著實寒冷,沈長歌剛剛被丟在浴桶里,渾身都濕透了,又吹了那麼久的風。

  她的身子本來就畏寒,落下懸崖之後,這個毛病就越嚴重了。

  沈長歌咬著牙關,將自己縮成一團,可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在不停顫抖。

  她不能讓自己生病,畢竟明日一早,還得全家一起吃早膳。

  這一夜,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果不其然,越是不想來什麼,就越是來什麼。

  沈長歌還是染了風寒,因為她一直昏迷不醒。

  春花、秋月心知自家小姐喜歡睡懶覺,可這都日上三竿了,還不見小姐起來,這就有點奇怪了。

  於是,春花秋月推門走了進去。

  春花探了探沈長歌的額頭,驚聲道:「哎呀,這麼燙!」

  秋月見沈長歌的小臉通紅,她輕輕推了推,「小姐,小姐,你醒醒......」

  沒有回應。

  春花道:「小姐好像生病了,我們去找大夫吧。」

  秋月想了想,「把府里的王大夫請過來吧。」

  「那要不要告訴王爺王妃他們?」

  「這......王爺王妃今日參加了一個宴會,現在已經在路上了,我們還是先不要驚動他們,就去告訴三少爺吧。」

  ......

  葉澹得知沈長歌生病之後,立馬帶著大夫趕了過來。

  大夫給沈長歌施針之後,她才漸漸醒了過來。

  葉澹就坐在一旁,對沈長歌語氣責備道:「二姐,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知道照顧自己?要不是你的丫鬟發現及時,你這病就危險了。」

  沈長歌感覺腦袋暈暈沉沉的,她抬眸看了看天色,道:「現在已經過了晌午吧。」

  葉澹翻了個白眼,「都快到晚膳的時辰了。」

  沈長歌疑惑問道:「我睡了這麼久嗎?」

  她感覺自己渾身無力,四肢酸痛。心想:不過就是受了點風寒而已,何至於如此嚴重?

  現在這具身體,也太差了點。

  她開始咳嗽起來,「咳咳......」

  春花忙端著藥,走到沈長歌身邊。

  葉澹道:「你說說你,昨天不過是去了趟皇宮,怎麼感覺沒了半條命似的?難不成皇后娘娘對你幹了什麼嗎?」

  沈長歌也很無奈,她垂眸道:「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回來之後,就病了。」

  葉澹又問:「那你的手怎麼回事?」

  沈長歌看了看自己的手,這似乎是昨夜從譽王府逃走的時候,不小心碰到那個花瓶,然後導致的傷口。

  這些,沈長歌都不能告訴葉澹,她只能說:「我也不知道在哪裡磕磕碰碰了,就這樣了。」

  「二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真是一言難盡!」葉澹拍了拍自己的頭,一臉惆悵,「你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嗎?」

  沈長歌丟過去一個嫌棄的眼神,道:「誒,葉澹,到底我是你姐,還是你是我哥啊?沒大沒小的!」

  葉澹雙手抱胸,儼然一個小大人的樣子,「這件事情,我暫且先幫你瞞著,你自己想想,怎麼感謝我吧?」

  沈長歌作揖道:「多謝了,那我就請你吃一頓吧,地點你選。」

  葉澹想了想,脫口道:「那就最貴的地方,香滿樓吧。」

  沈長歌笑了笑,「你倒是挺會選地方的,香滿樓這一頓下來,沒花個幾千兩銀子,怕是出不了門。」

  不過,這對沈長歌來說算不了什麼。

  葉澹:「誰讓你要我選地方呢?」

  沈長歌連連嘆氣,「唉,我這個姐姐唉......」

  ......

  幾日後。

  沈長歌帶著葉澹,二人去了楚國最貴的一家酒樓,也就是香滿樓。

  能夠來到香滿樓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人,所以沈長歌很有可能遇到自己熟悉的人。

  好巧不巧,沈長歌入座之後,發現自己對面靠窗的一桌便是張芸兒。

  自從上次教訓過張芸兒之後,沈長歌就再沒有見過她,今日一看,她的氣色還不錯嘛!

  誰知張芸兒一看到沈長歌,就像是老鼠看見貓似的,她慌忙側眸避開,躲避過程中,碰到了旁邊侍從的手臂。

  侍從無意打翻了一個茶杯,滾燙的茶水潑了張芸兒一身。

  像張芸兒這樣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若換成往日,一定會大發脾氣、或者破口大罵,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個侍從。

  可現在的張芸兒根本就沒心情管這些事情,她趕緊起身,拋下了自己的同伴,慌慌張張地提著裙擺,走出了香滿樓。

  沈長歌見狀噗嗤一笑,她忽然想起那日在譽王府的自己,是不是也是這副樣子?

  葉澹也看到了倉皇逃走的張芸兒,他一臉疑惑,「二姐,為什麼這張家小姐現在一看見你就跑?她不是最喜歡和你作對的嗎?」

  沈長歌若有其事地思考著,道:「張芸兒其實就是一個蠢乎乎的女人,她可能是被我教訓了一次,變乖了許多。」

  葉澹臉上的笑意散去,淡淡注視著沈長歌,「那現在,你還是和我說說手掌上的傷,是從哪裡弄的吧。」

  他天生就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對人對事觀察入微,很容易就發現了沈長歌在說謊。

  沈長歌尷尬一笑,拍了拍葉澹的肩膀,道:「我說三弟啊,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你這樣子,讓我的小心思都無所遁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