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楚國第一名伶

  誰知地上的白衣「女子」卻是疑惑問道:「姑娘?你說誰是姑娘?」

  沈長歌一頭霧水,弱弱嘀咕一句:「你不是......不是姑娘嗎?」

  白衣「女子」懶洋洋地站起來,隨著起身的動作,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地往下掉,領口又露出了一大塊,從沈長歌的視角望過去,正瞧見此人的上半身。

  本來這種場面,應當迴避才好,沈長歌估計是一時間忘了。

  沈長歌的眸光凝聚起來,此人胸前平平,她心想:就算是再瘦弱的女子,胸前也不至於如此平坦啊?這......難道是個男子?

  於是,沈長歌的目光順著白衣「女子」的胸膛往上遷移,落在他喉嚨之間。

  沈長歌驚嘆:喉結!他竟然有喉結?可可可......可是這張臉明明就是女子的相貌啊,而且還是絕世美女的樣貌!

  她從前所見過的男子,唯獨三公子凌潯是天生的妖孽之態,可他的皮相併不像女子。

  而面前之人,分明就是冰肌玉骨、媚態天成,隨便一個眼神,就可以迷得男子神魂顛倒。

  白衣男子察覺到沈長歌一直在盯著他看,他佯裝遷怒,怒意之中夾帶幾分羞澀,他故意勾了勾衣角,將領口提了提,道:「小姑娘,不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嗎?」

  沈長歌略有尷尬,她移開目光看向身後,顯然,那張芸兒已經沒了影子,就連秋月也不知所蹤。

  這一大片的牡丹園,放眼望去,只有眼前這個白衣男子。

  張芸兒將沈長歌騙過來,就是為了讓她與此人相見?這伎倆似乎不太高端的樣子。

  沈長歌的目光滿是審視,她盯著白衣男子的眼睛,問道:「你是何人?」

  「我?」白衣男子掩嘴嗤笑一聲,「你竟然不知道我是何人,又為何花重金買我過來一度春風呢?」

  白衣男子的聲音刻意拖長了「一度春風」四個字,他是故意在調戲沈長歌。

  誰知沈長歌臉色沒有絲毫羞澀,只有一臉的疑惑。

  不只是臉上,沈長歌的心裡更加疑惑,花重金?這重金肯定不是她花的!

  那麼就是張芸兒使的詭計了。

  沈長歌倒是要看看,張芸兒在弄些什麼花樣?

  白衣男子提了一壺酒,他自顧自地坐在地上,歪斜著身子,道:「我的名字是子泠,人人都喚我泠郎。」

  沈長歌喃喃念叨:子泠,她似乎在哪裡聽說過......

  對,沈長歌是聽說過的,這楚國第一名伶的名字就叫做「子泠」,可謂是個顛倒眾生的人物,說得好聽點是名伶,本質上是出賣色相和肉體的。

  只不過,沈長歌原先以為是個女子,今日所見,才知道子泠是個男子。

  素聞楚國男倌頗多,今日一見,果真是嘆為觀止,這男子的皮相竟然比女子更加柔美嫵媚。

  沈長歌在萬分驚嘆之後,只發出了一句話:「真美啊。」

  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個看重皮相的人,貪財好色本就是人之本性,無可厚非。

  子泠醉眼朦朧,看向沈長歌,「你這姑娘,有趣。」

  沈長歌也隨之坐在地上,她在想著張芸兒為何會給她安排一個男倌?是覺得她太孤獨了嗎?世上有這麼好心的人嗎?

  就算有好心人,也不可能是張芸兒,她就是一個壞心腸的女人!

  沈長歌也看向子泠,道:「你說張芸兒為何要花錢買你過來呢?」

  子泠勾唇一笑,萬般風情流露,隨意的舉止投足都可以勾人心魄,道:「這還不簡單,自然是為了毀你的名節。」

  沈長歌環顧四周,道:「我猜這皇城裡還沒人,敢光明正大對葉家小姐無禮吧,顯然你也不敢。」

  子泠抹了抹唇角的酒漬,紅唇愈發妖艷,「葉小姐,你想錯了,不是有人要對你做什麼,而是你自己做了什麼。」

  沈長歌凝眸一想,她瞬間就明白過來了,道:「我知道了,你是楚國第一名伶,而我是千金小姐,我們的見面勢必會被傳得滿城風雨,根本不需要做什麼,我的名聲便會一落千丈、糟糕透頂。」

  原來張芸兒打的是這個算盤,她故意安排了這一出見面,就是想給沈長歌安一個勾搭男倌的名聲,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有些愚蠢,因為沈長歌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子泠笑意更深,「你還挺聰明的,不錯不錯。」

  沈長歌雙手托腮,道:「反正我都和你這個第一名伶見了面,現在外面都傳得沸沸揚揚了吧。」

  子泠還以為沈長歌會哭哭啼啼,他倒是低估了她,道:「和我待在一起,然而你並不擔心,不是麼?」

  沈長歌當然不介意,她正巴不得自己的名聲糟糕透頂,這樣一來,那些皇子們就不會把她當作香餑餑了,比起身敗名裂,她更不願意成為皇子們奪嫡的武器。

  她道:「相逢即是有緣,何必在意那麼多呢?」

  子泠笑出了聲,他丟給了沈長歌一壺酒,「是啊,相逢即是有緣,我倒挺喜歡你的,想交你這個朋友。」

  沈長歌接過酒,笑問道:「我可不敢當,若是你從此傾心於我,豈不是給我徒添了許多情敵?」

  雖說謠言不可信,但未必全是假的,這楚國第一名伶子泠郎,容貌傾城絕世,即使身為男子,也勾走了許多人的魂魄。多少人為了一睹芳顏而一擲千金?又有多少人為了他拋妻棄子寧成斷袖?

  這個男人,在楚國可不是個小人物。

  子泠故意道:「這倒是真的,你會害怕嗎?」

  「哈哈哈......今日只談風月。」

  子泠見沈長歌已經喝完了一壇,讚許道:「你酒量不錯。」

  沈長歌掂了掂手中的酒,看到酒,她就想起了遠在西周的秦月,道:「還行,尚可。」

  子泠的笑意比酒更醉人,他道:「說實話,我也算見過不少人了,形形色色的都有,你給我的感覺最為特別,不像這世上其他女子,她們太過約束,活得都是一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