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沈璽遭受虐待

  與此同時,沈長歌也陷入了一場夢境。

  夢中的她,渾身是血躺在荒郊野外。

  她閉著眼睛沒有呼吸,任由野獸啃咬著她的身體。

  原來時到今日,沈長歌還是無法釋懷自己那不堪回首的過去,那些過去就是她每夜的噩夢,一直在她的心頭盤旋。

  哪怕如今的沈長歌已經重生,再無人能欺辱她了,她還是害怕,自心底而生的害怕。

  每日在眾人面前的沈長歌,只不過是她所有虛偽的外殼罷了。

  莊周曉夢迷蝴蝶,究竟過去是一場夢境,還是現在是夢境呢?

  沈長歌不敢往下想,她害怕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而真實的自己還在那曝屍荒野。

  沒有人知道沈長歌的恐懼,歸根結底,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一個已死之人,借了一具身體,重新回到了世界。這該是多麼夢幻離奇的事情?

  沈長歌從床上下來,她推開窗,任由狂風灌進來。

  她凝望著漆黑一片的夜,暗暗攥緊了拳頭,「南宮奕,我會將我受過的苦,十倍百倍奉還給你。」

  ......

  沈長歌站了一夜,直至天明。

  她梳洗完畢之後,早早去了許氏的房間裡請安。

  許氏正在逗孫為樂,時不時地發出笑聲。

  她看見沈長歌過來了,就招手道:「長歌啊,你過來,看著孩子多麼可愛。」

  沈長歌走進去了,她低頭看著奶娘懷裡的沈璽,幾日不見,他又長大了許多。

  她對許氏道:「祖母,我也覺得弟弟甚是可愛。」

  許氏一臉慈祥,她笑道:「我年紀大了,又沒什麼事情做,每日的樂趣就是逗一逗小孩子了,他啊,現在是我的心肝寶貝。」

  沈長歌看得出來,許氏是真的喜歡沈璽。

  她看了看四周,問:「母親沒過來嗎?」

  許氏提及殷嫻兒的時候,眉眼甚是不滿,道:「我想念孩子,便讓奶娘抱了過來,估計殷氏還沒醒吧。」

  殷嫻兒剛嫁進來的時候,那可是比誰都要殷勤,早晚都來請安,大事小事親力親為。

  看在旁人眼裡,殷嫻兒那是最孝順的兒媳婦了,就連許氏也這樣覺得。

  誰知這時間一長,殷嫻兒架子大了,也懶得過來請安。

  許氏也不在意請安這些,只是覺得殷嫻兒為人虛偽罷了。因此,對她的感官越來越不好。

  沈長歌也感覺到了許氏對殷嫻兒的不滿,果然天底下就很少有關係融洽的婆媳。

  沈長歌彎腰逗了逗沈璽,無意勾住了他的衣服,她發現沈璽的腿上有淤青,因為被衣服給包住了,一眼是看不見的。

  她驚問:「祖母,你看弟弟身上為何這麼多淤青啊?」

  許氏聽到也是一驚,她揭開了沈璽的衣服,看見他身上的確有許多傷,青一塊紫一塊的。

  她的臉色頓然沉下來,怒道:「殷氏是怎麼照顧孩子的?」

  別看許氏平日裡為人慈眉善目、和藹可親,可一旦是觸及了沈璽這個寶貝孫子,她比誰都急切。

  眼看著小沈璽的身上這麼多傷,許氏心疼死了。

  沈長歌故意提了句:「這些傷口,看起來不像是磕磕碰碰得來的,反倒是被人故意掐的......」

  說罷,沈長歌暗暗勾起一笑。

  沈璽是殷嫻兒在照顧的,他是沈府唯一的少爺,誰敢故意掐傷他?那麼只有殷嫻兒了。

  許氏活了這大半輩子,聽說過很多繼母虐待庶子的故事,經過沈長歌無意的一句話,她心覺駭然。

  再往下細想,沈璽不是殷嫻兒的親生骨肉,殷嫻兒當然不會盡全力去照顧。

  這也就罷了,殷嫻兒竟然還暗中虐待沈璽?這樣的女子,實在太過歹毒了。

  許氏吩咐自己的貼身婢女,「綠蘿,你去把殷嫻兒給我叫過來。」

  ......

  殷嫻兒到了,許氏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給我跪下。」

  殷嫻兒不明所以,她是一頭霧水,問:「母親,這是怎麼了?」

  許氏沉著一張臉,重聲道:「跪下。」

  殷嫻兒心裡委屈極了,也只能雙膝跪地。

  許氏指著殷嫻兒,責備道:「好好的孩子交到你手裡,竟然全身都是傷,你說說,你平日裡是怎樣虐待璽兒的?」

  殷嫻兒解釋道:「虐待?不可能的,我每日都是盡心盡力照顧他。」

  殷嫻兒自問從未虐待過沈璽,反而還好吃好喝地招待他,儘管他總是大哭大鬧,她也是極力忍耐自己的脾氣,沒有凶過他,就別說會打他了。

  這可是天大的冤枉!

  許氏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實,「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難怪璽兒一看見你就哭個不停,原來你背著我們總是虐待他!」

  起初,許氏還以為殷嫻兒是個識大體的姑娘,現在看來,也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殷嫻兒真是冤枉,雖然她想害沈璽,但目前為止,她何曾打過沈璽一下?

  她連忙道:「母親,你真的冤枉我了,我敢發誓,自己沒有虐待過璽兒。」

  許氏冷冷看著,她把沈璽抱過來,質問:「你自己瞧瞧璽兒腿上這些傷,你還不認嗎?」

  殷嫻兒看見沈璽身上的淤青,她也是一臉詫異,「這......怎麼會這樣?我不知道啊。」

  許氏臉色自責,她搖搖頭,道:「把孩子交給你照顧,真是一個天大的錯誤,從今天開始,孩子我親自照顧。」

  沈長歌扶著許氏,勸道:「祖母,你身體不好,可別動氣。」

  殷嫻兒的眼神掃到沈長歌的臉上,見她是隱隱在笑。

  好一個沈長歌,為什麼她會偏偏出現在這個場合?

  事若反常必有妖。

  殷嫻兒對許氏解釋道:「母親,你相信我,我對璽兒是視為己出,我絕對沒有虐待過他。」

  許氏的心已經冷下來了,丟下一句:「或許當初讓你進門,就是一個錯誤。」

  殷嫻兒頓時有些慌了,道:「母親你仔細想想,璽兒是你和老爺的心頭寶,我怎麼會虐待他呢?這分明是有人要陷害我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殷嫻兒把眼神投到沈長歌的身上。

  她在懷疑沈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