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最後的抉擇

  另一邊,姜晚傾始終沒有放棄研究九轉同心丹的解藥,在此期間,她又研製出了一款,但仍舊是沒什麼作用。

  她始終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解藥怎麼可能會不管用。

  而鬼谷子這邊,似乎也是跟她槓上了,給她布置的課業越來越多,她的任務也越來越重,仿佛是要將她的全部時間占據,不讓她去研究解藥。

  還有一點讓姜晚傾覺得很奇怪的是,鬼谷子居然偷偷帶走她研製失敗的九轉同心丹的解藥,不知是何意。

  在鳳秦怡啟程二十多天後,姜晚傾收到了她的平安信。

  信上說,她已經平安的回到了寅朝,而南平王妃跟南平王在知道她為國家做出的事情之後,也重新接納了她,她並且還告訴了姜晚傾一個好消息,

  那就是南平王妃已經成功生下她的第二個孩子,是一個女兒。

  那個孩子,是在迎蕊跳樓的當天發現懷上的,因而,他們南平王府的人都覺得這是迎蕊的轉世,對其的寵溺,甚至比小鳳七都還要寵愛。

  姜晚傾看著信,嘴角不自覺的帶過一抹笑意,心中著實也是羨慕。

  她也想回家,但她不能。

  在讀完信件後,姜晚傾便準備投入煉藥房中,但這時下人卻來報,說是萬孚之求見。

  姜晚傾眉頭一挑。

  其實她還以為,上次再讓萬孚之交出全部家產後,那就已經是最後一別了。

  他在這樣的時候過來,姜晚傾肯定是要見的。

  萬孚之是隻身一人前來的,再見他時,姜晚傾還以為這是打哪兒來的流浪漢。

  他好像有半個多月沒洗過澡了,鬍子都繞著腮幫子長得老長,看著就很邋遢,哪裡還有從前的意氣風發跟不可一世。

  不過看著這樣的萬孚之,姜晚傾心裡其實還蠻痛快的。

  是的,看到他落魄可憐,她就高興、

  「喲,這是誰啊,這還是我所認識的楠木山莊的莊主嗎。」

  姜晚傾只手拖著腮,饒有興趣的看著萬孚之,絲毫不掩飾語氣里的嘲弄。

  萬孚之神色黯淡,沒有一點光彩,仿佛鳳秦怡跟孩子的這一去,就帶走了他人生中所有富有生命的東西。

  他深呼吸,無視姜晚傾的諷刺,說「你要的四十萬兩,我都給你籌備齊全了,

  不管是南燕還是什麼北燕天羅朝的地契,如你所願,我全部都變賣籌錢,如今,這錢就藏在貓耳朵胡同六巷的一個客棧里。

  你隨時可以去取。」

  萬孚之開口就是這麼一句,沒有一字半句的廢話。

  姜晚傾眉頭一揚,心裡多少也是有些吃驚的。

  其實從那日他悶不吭聲又充滿憎恨的目光中,她就以為萬孚之會拒絕這個條件。

  四十萬兩,這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畢竟當初寅朝鼠疫時,她自掏腰包拿出全部的錢賑災,但也不足五萬。

  收萬家稅的萬戶侯府本就有不少錢,而且在姜歷城經商有道的前提下,能拿出來的流動資金也就僅僅三萬兩,而白家那樣的商業龍頭,撐死也只是小一萬兩。

  這四十萬兩黃金真不是一筆小數目啊,說是富可敵國都不為過。

  見姜晚傾有所遲疑,萬孚之便道「懷疑大可不必,你現在就可以讓人去清點,我想在想要的,是你的親筆手諭,讓我入關。」

  他要去找秦怡跟孩子。

  「我說過的話自然是不會反悔的,但是也要清點過後才能給你獎勵。」

  姜晚傾頭腦很清醒,並且還下了逐客令,「你先回去吧,若是對比過數目是對的,該給你的自然不會少。」

  萬孚之聽到這個,眸子也是一樣的黯淡,沒有任何高興的。

  是啊,成了國家的罪人、失去了這麼多錢,還不一定能換回秦怡跟孩子,他能高興的起來嗎。

  萬孚之深呼吸,佝僂著身子離開了,離開的背影落寞又狼狽。

  不過,在場的所有寅朝人,都是不會同情她的。

  一點兒都不會。

  等萬孚之走了之後,姜晚傾忍不住喜悅,捂著嘴巴笑「天啊,萬孚之真的把錢交出來了,怎麼感覺像是在做夢?」

  紅玉也很興奮「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等戰爭平了之後,靠著這筆錢,如幻城的經濟也能快速的修復。」

  姜晚傾心裡是開心的,雖然如今戰爭還未完全平定,但拿到這麼多錢她也難掩激動。

  「你跟百裡帶幾個算數好點的,按照萬孚之所說的地方去看一下有多少錢,多清點幾遍,反正少一個字兒,我都會不會給這個手諭。」

  姜晚傾頓了一下又繼續說,「況且如幻城的戰役還未平定,現在說給手諭也太早了一點,不過這個錢還是要收的。」

  有錢不收,那是傻子。

  紅玉也很認同。

  「行了,你先帶著幾個靠譜的人去清點了在說,不過也要小心有炸。」

  紅玉重重的點頭,亢奮得不得了,在離開的時候,還差點被門檻扳倒了。

  她穩住身子後,還撓著頭轉身看著姜晚傾傻笑,憨的一批。

  看來,人類的本質都是財奴。

  姜晚傾深呼吸,雖然戰爭沒平定,但是她胸口的一塊大石卻得以落下。

  「現在,就等如幻城傳來戰和的消息了……」她呢喃著,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戰爭?你不是應該更擔心你的丈夫才對嗎。」

  低沉而渾厚的聲音忽然傳來,語氣中又帶著幾分調侃。

  姜晚傾猛地一震,睫毛顫抖,仿佛被施了法似的,整個人瞬間都僵硬了起來。

  背後傳來腳步聲,那人從後摟住了她,削尖的下顎抵在她的頭頂上。

  「晚傾,我回來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