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尹伊現在怎麼樣了?」
烏天奕瞧見姜晚傾出來,幾乎是立即狂奔上去,臉上寫滿了擔憂,急不可耐。
「為何尹伊會這般的痛苦,她的痛喊聲甚至持續了這麼久,你們在裡面到底做了什麼?
她的病能治好嗎?你有沒有把握,接下來的治療也是會像現在的這般痛苦嗎?
你能不能用稍微溫和一點的辦法,不要讓她這麼難受……」
姜晚傾皺了皺眉,她剛一從宮殿內出來,烏天銘就好像是上了發條一般,叭叭叭地說個不停,好不煩人。
「你的問題這麼多,你要我怎麼回答。」
烏天銘還是很著急「你慢慢說,我有時間聽。」
但是她可不想站在太陽底下跟他說這些。
「這些你就進去問尹伊吧,這是她的隱私,我不方便說,也把握不好她的隱私問題。」
姜晚傾說,「不過我能告訴你的是,她的病是可以只好痊癒的,我給了她兩個治療的反感。
一個見效快,但是過程很痛苦,並且也很麻煩;另一個方案雖然時間長,但是循序漸進,還是挺輕鬆的。
可你方才也聽見了,她選擇了見效快的。既然尹伊選擇了見效快的方案,那痛苦肯定是在所難免的。」
烏天銘眉目一沉,心痛不已「你就沒有一個見效快一點的法子,然後也不會很痛苦的方案嗎?」
「烏大將軍,這世界上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兒,又不想受苦又要見效快,你怎麼不上天呢。」
姜晚傾白了他一眼,「人家尹伊都沒說什麼,就你話最多。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若如你所說我有更好的辦法,也不會只說出這兩個方案了。」
烏天銘沉默一瞬,嘆了一口氣,帶著深深的無力感跟請求「姜晚傾,我知道我之前的確是對你不太尊敬,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對尹伊好一點兒。
尹伊是個好姑娘,你既然答應了過來給她治病,就不要讓她這麼受苦了好嗎。
如果你真的對我之前的所作所為難以釋懷,那你就怪我、你打我罵我,甚至拿刀砍我都可以。
我只求你……求你不要讓尹伊受苦。」
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尹伊那麼煎熬,那還不如直接給他一刀來得痛快。
姜晚傾聽著這話,秀眉緊蹙起來,眸子也變得陰沉如水,犀利無比「烏天銘,你少看不起人了。
我姜晚傾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最起碼的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什麼叫我討厭你就報復在尹伊身上,你未免也把我想得太齷齪。」
她聲音一頓,冷笑,「我既然都答應過來了,那自然會竭盡全力,像你說的存有私心什麼的,完全不存在,你少看不起人了。」
醫術是姜晚傾很重視的東西,她不會糟踐自己的專業,烏天銘這番話,實在是過分。
烏天銘沉默一瞬,被懟得說不出話,而瞧見眼前的女人頗有怒氣的模樣,他也早知道自己觸及了對方的底線。
當初他被俘、在南苑當奴隸時,都沒有放低姿態,仍舊端著,可此時他是真的很擔心會惹怒姜晚傾,她直接會甩手不干。
姜晚傾雖說不滿,但沒有將他這番話放在心上,不過她也還是疾言厲色的。
她理了理裙擺,說「行了,你現在可以進去看她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落,姜晚傾便離開了。
而烏天銘聽說能進去見尹伊之後,幾乎是立即沖了進去。
姜晚傾離開了宮殿,卻不著急出宮,她去了尉遲桑壹的居住宮殿。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她一定要弄個明白。
姜晚傾過去的時候,門口的侍衛並沒有攔住她,但卻告訴了她尉遲桑壹如今並不在宮裡。
侍衛說「阿姜姑娘今日來得還真是不巧,殿下出宮了。」
真的假的。
就這麼巧?
姜晚傾表示懷疑,但離開之前,她卻也還是留了句話。
「尉遲桑壹回來之後,就讓他去找我,不然我扒了他的皮。」
侍衛笑著應下了,但也是摸了一把冷汗。
這個阿姜姑娘性子還真是剛烈,不僅讓九殿下親自去找他,甚至還直呼殿下的名諱。
若是按宮規矩處置,這可是以下犯上,那是要打板子的。
不過,他們也知道,姜晚傾在他們皇子這兒是特殊的,畢竟阿姜姑娘也不是第一次這麼不講禮數了。
姜晚傾離開出宮了,尉遲桑壹不在,她也沒有任何留下來的必要。
不過,離開時,她撞見了御尚坊跟珍寶房的女官帶著長長的隊伍,都不約而同地朝同一個方向過去。
這兩個司的人排起隊來,都能占著一條宮道了。
姜晚傾覺得奇怪,因為她聽說南燕皇帝向來提倡節儉,因而後宮的女人為了討得皇帝歡心,也是樸素過活的,怎麼一下子這麼大的陣仗。
姜晚傾還瞧見了還有人抬著一大盆的山泉水,而且還是用浴盆裝的。
這是要拿山泉水洗澡?
要知道,這山泉水珍貴無比,連喝都是奢侈的,誰這麼高調浪費,竟然還用來沐浴。
這不是公然地跟皇帝對著幹嗎。
姜晚傾也只是想了一下,之後就猜到是哪一位的嬪妃。
除了玉貴妃,怕也沒誰敢這麼高調大膽吧。
姜晚傾忽然想到了什麼,哼笑了一聲,心裡只覺得她可憐。
據說,太醫說玉貴妃肚子裡的孩子極有可能是一個男胎。
這原本是個好事,因為南燕皇帝沒有兒子,否則也不至於那麼千辛萬苦地把盛准找回來。
可是……
玉貴妃這兒子真的生得出來嗎?
皇帝可不是傻子,留著玉貴妃跟尹鶴的確是能制衡相府,可若玉貴妃生出個兒子,那情況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了。
姜晚傾撇了撇嘴,笑得意味深長。
她暫且看著,這場皇宮秘事兒到底是怎麼進行發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