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霧再從新房離開時,遇見了獨孤恆,她心裡猛地咯噔一下,扭頭就跑。
獨孤恆的速度也是毫不遜色,三兩步的就追上了濛霧。
他擋在濛霧身前,神色冷冽,倏地就攥住她的手。
濛霧莫名心慌得厲害,看著眼前帶著一股陰沉跟狠勁兒的男人,根本就不想跟他獨處,也有些不敢,拼了命的想逃。
但獨孤恆這邊也帶著某種執念,定要將她扣下跟自己好好談一談。
後來,濛霧就著急了,一腳就揣在了獨孤恆的身上。
獨孤恆沒防備,來不及躲,只能雙手護在胸前擋住了她這一腳,之後就是皺眉。
看著眼前氣急的『男人』,他忽然也犯了橫,竟然又一腳踹了回去,兩人竟就這麼打了起來。
濛霧腿受傷,起初踹的那一腳也只是情急之下,是使不出多少力氣,但獨孤恆這混蛋,卻是真的跟他較上勁了,力道那是一點都不懂得體恤病人,她的一隻袖子甚至還被抓破了一個大洞。
濛霧沒受傷時身手就是稍微有些遜色於獨孤恆,這會兒腿還受傷了,那就更打不過了。
沒幾個回合,濛霧就輸得徹底,甚至還被獨孤恆狼狽地架住雙手、頭給按在了牆上。
恥辱啊恥辱,濛霧就從未受過如此大的恥辱。
她咬牙切齒「獨孤恆你想幹什麼,我現在傷還沒完全好,你就算是打贏我了,那也是勝之不武。」
「是你先動手的。」他聲音很冷。
「哦,我動手你就打我,你還有沒有氣度了。」濛霧嚷嚷。
獨孤恆沒回答她,但卻也是真的鬆了手。
濛霧挨了他兩掌,胸口跟肩頭都隱隱作痛,她鬆動著肩膀,而在看著眼前那雙目陰鷙的男人時,忽然就有些委屈上了。
雖然是假成親,但那也是她的好日子啊,可這一天下來都是些什麼事兒啊,新娘不見了,好端端的還要被獨孤恆打。
她為什麼要答應娶尹君,不顧自己的性命跟家族的榮譽,不就是想讓南燕的百姓過得更好、想要這個國家變得更好嗎。
她做錯什麼了。
濛霧越想越委屈,甚至還想到了自己的第一次,心中的酸澀跟委屈,一下子就如同海嘯一般狂涌不止,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獨孤恆並不是想為難她,只是想跟她好好談談,談她最近為什麼躲著自己,談她為什麼對自己的態度變得這麼冷漠,還有吳三娘……
他對濛霧有滿腹疑問,可當見到她眼淚時,他一下子就慌了。
「你……你哭什麼……」獨孤恆竟有些心慌,「我不是想故意為難你。」
「你都打我了,還說不是故意為難我?」濛霧淚眼婆娑地瞪著她,氣的呼吸都不均勻了。
其實這也算是兩人的常規操作了,從前他們沒少打架,打得身上紫一道青一道的很正常,可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
獨孤恆用力地抿了抿唇,濛霧的眼淚,弄得他心慌意亂,他甚至想開口說些安慰或者示弱的話都說不出口。
因為兩人從小就針鋒相對,那種模式,仿佛就成了他們相處的必要模式,一旦脫離,就不會說話了。
獨孤恆想給她擦眼淚,而想著,他就真的這麼做了,但濛霧卻以為他還要打自己,猛地往後一縮。
「你等我傷好了,我們在一較高下不行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獨孤恆解釋。
濛霧瞪眼睛,擦了擦臉上的淚「那你什麼意思啊。」
「我……」
「林丞相,你快過來評理,他打我。」
獨孤恆話還沒說完,濛霧就忽然對著他身後大喊。
獨孤恆下意識地回頭去看,但卻根本不見林壽,而等他意識到自己被框回頭後,濛霧那慌裡慌張的身影恰好從廊道的拐角處消失。
獨孤恆愣了一下,搖著頭笑笑,有些苦澀,又有些無奈。
其實他也就只是想問她幾個問題而已,用得著將他當成什麼洪水猛獸嗎。
獨孤恆嘆氣,忽然從袖口拿出一枚香包,皺了皺眉。
這個……會是誰的?
另一邊,婚房內。
姜晚傾是真的挺累的,一躺下就睡著了,壓根兒沒發現自己房間裡多出了一個人。
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甚至還雙目灼灼地盯著她看。
鳳南靖深呼吸,搖頭,有些無語,但更多的是無奈。
她到底明不明白拜堂成親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竟然就這麼稀里糊塗地跟人拜天的。
就算是救場,也不應該如此。
他坐在床邊,沒好氣地推了推她的肩膀。
姜晚傾是真的累,雖然半柱香之前她還很精神,但這會兒早已經在跟周公下棋了。
她皺了皺眉,只覺得站在自己旁邊的那個人好無趣,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乾脆翻了個身繼續睡。
「還不起?」鳳南靖挑了挑眉。
姜晚傾忽然就動了一下,方才還叫不醒,但這會兒一下子就坐了起來,雙目還有些迷濛的看著人鳳南靖。
「來得這麼快?」
她忽然就笑了,睫毛彎彎,下一秒竟撲在了鳳南靖的懷裡,像一隻對主人撒嬌的貓兒,還在他胸前蹭了蹭,笑得滿足。
鳳南靖微微一愣,心口忽然有些發酸。
她這是以為在夢中嗎?
還是說,她經常夢見他,因此一時之間,才會分不清現實跟夢境。
鳳南靖心疼的厲害,胸口的某個位置一下子就軟了下去。
他手環著小嬌妻的纖腰,聲音溫柔得甚至能滴出水來。
「想我了?」
這要在平時,鳳南靖怎麼可能會問出這麼肉麻的話,他那麼一個傲嬌的人,就算是思念思到頭爆,也是不顯山露水的。
姜晚傾沒防備,不知是太困了還是怎樣,而一向臉皮薄的她,不僅點了頭,甚至還回答說。
「嗯,很想很想,都好久沒見你了。」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像是跟大人撒嬌要糖的小孩。
鳳南靖的一顆心都快要化了,他捧著晚傾的臉,漆黑的眼眸寫滿了柔情,仿佛他手裡捧著的是稀世珍寶一般。
他俯身含住了她的唇。
姜晚傾也是憑著本能回應,雙手從摟住他的腰,再到環住他的脖頸,兩人身體緊密相貼,鼻息之間,都是對方的氣息,也是他們熟悉的氣息。
兩人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扯了去,落了一地,而這會兒姜晚傾仍舊有些迷糊,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不僅很配合,還很熱情,沒有以前的一點嬌羞,大膽肆意,跟著自己的感覺走。
當兩人合二為一時,姜晚傾這才猛地意識到,這並不是一場夢,而是真真實實正在發生的事。
她一激靈,不知是驚得還是怎樣,條件反射就想推開鳳南靖,但都在這個節骨眼上,鳳南靖會允許她說能不嗎。
不可能的。
說不,在這種事兒上,這輩子都是不可能說不的。
他仿佛是早有所料,迅速地扣住了姜晚傾的手釘在枕頭雙側,雖不粗魯,但粗魯的卻是別處。
他們已經太久沒有行過房了,姜晚傾一時有些適應不過來,而在反應這不是一場夢後,她能做的就只有哭著求饒。
太久沒有開過葷的男人,好不容易吃到一次肉,怎麼可能不吃到過癮。
吃撐了都要繼續吃兩口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