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傾幾人感知危險的能力很強,在刺客一出現時,就立即反應了過來。
只有尹君傻傻地不明白,還奇怪他們的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這麼嚴肅了。
祝陽幾乎是沒有猶豫地拽起尹君就跑,姜晚傾見狀就與他們分開來跑,就跟腳底抹油似的。
那些刺客見狀,彼此交流一下眼色,兵分兩路去追人,可無可厚非的是,絕大部分的人都是追著姜晚傾的。
姜晚傾心下一沉,頓時就明白了這些人就只是衝著她來的而已。
她捏緊了香囊里的毒粉。
「你說你也太沒良心了,好歹本皇子也幫過你們夫妻吧,你這逃跑也不拉我一把。」
正當姜晚傾想著怎麼處理解決這些刺客時,旁邊忽然跑上來了一個人影。 ✥
尉遲桑壹與她並排跑,還斜著眼瞪她。
姜晚傾邊跑邊問「你怎麼跑過來了?」
「有人拿著刀追我,我難道不跑留著等死嗎。」
「那你為什麼跟著我。」
「這路是你家開的你說我跟著你。」
「……」
無語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姜晚傾體會到了「你趕緊往別處跑,那些人是衝著我來的,跟我跑一起沒好處。」
當然,主要是她要放大招了,可尉遲桑壹對毒並不免疫,她扔毒粉時,尉遲桑壹多少會吸入。
「我怎麼能丟你一個人自己跑呢……」尉遲桑壹格外的正義凜然,但在姜晚傾的質疑的目光下,他不得不承認,「好吧,其實是因為這裡就只有一條路跑,又沒有第二條大路……」
就知道!
姜晚傾搖搖頭「那你就不能飛檐走壁嗎?」
「我倒是想,但是我不會啊!」
「你不會!!」姜晚傾的眼神就跟見了鬼似的,「真的假的?」
尉遲桑壹受傷了「你那是什麼眼神,就不能不會武功嗎。」
姜晚傾默,竟無言以對。
不過也不怪她下意識地會認為尉遲桑壹會武功,畢竟她身邊,只要是個男的,幾乎都是文武雙全。
尉遲桑壹遭受一萬點暴擊「你沒長腦子!」
「去你的,你連頭都沒有。」
「滾——」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
次奧~
他們是不是忘了還在逃命中,不想辦法逃脫也就罷了,作為逃命搭檔,竟然還鬧起嘴來了。
什麼是不知死活,這就叫不知死活。
但其實尉遲桑壹說得也對,在沒什麼武功的情況下,就只能跟著姜晚傾一起跑,就算知道這些人是衝著姜晚傾來的,也沒辦法。
他們總不能隨便選一個不熟悉的巷子跑進去,這萬一是條死胡同,刺客又追上去,那不是找死嗎。
所以他們一同跑路,純屬無奈之舉。
姜晚傾他們身後的刺客越來越多,估計去追尹鶴的那些刺客都回頭追他們了。
即便在這個熱鬧的節日,街道上人來人往,可竟沒有一個人對他們拿出手相救,見著有人拿刀追著砍人,都避之不及。
姜晚傾又捏了捏腰間的香囊,這裡面的毒粉,根本不夠放倒這些刺客,人數太多了,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旁邊有個拖油瓶尉遲桑壹。
咻——
忽然一支弓箭朝他們射來,只聽見『咻』的一聲,與他們擦身而過。
竟然還有弓箭手!
姜晚傾心驚膽戰,明白再這麼下去,她跟尉遲桑壹非死即傷。
逃著,姜晚傾忽然瞧見旁邊有一個燈籠的,但攤子上沒人,估計是遠遠瞧見有人動刀子就藏起來了。
在經過那燈籠攤時,她眼疾手快地順了一個燈籠,而十分幸運的是,裡面的蠟燭還燃著。
姜晚傾毫不猶豫地將香囊點燃,扔進去,之後晃動燈籠,而讓這個紙糊的燈籠燃燒起來。
姜晚傾眉目一沉,犀利陰森,她忽然頓住腳步回頭狠狠地將燈籠朝那些刺客扔去。
刺客們見狀立即飛躍一刀將那個潛在的危險燈籠砍成兩半,而殊不知卻因此中了姜晚傾的計。
姜晚傾香囊里的毒粉能使人渾身發軟麻木,而當焚燒化為白煙時,藥效是最強烈的。
那些刺客跑著、追著,當中有一批吸入白煙後立即跌倒在地、無論怎麼用力都起不來……
兄弟中毒,他們肯定會停留下來查看情況,而這時又有人因為停留在原地而中毒,不過因為是在通風寬闊的街道,姜晚傾的毒粉持續時間不算長。
「是那個燈籠有問題。」
其中有刺客大喊,眾人不約而同地捂住口鼻,而無礙沒中毒的人,就又立刻去追姜晚傾二人。
得到了些許的逃脫時間,姜晚傾他們跑到了湖邊,而湖邊恰好就只有一艘船。
南燕人大多不通水性,沒有海域水路,就連湖都是少有,而眼前的這條南湖就是南燕最大的湖。
姜晚傾立即上了船,在解開船繩之時,她抽空對尉遲桑壹說「現在有機會,你趕緊離開去找救兵……」
她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尉遲桑壹卻已經跳上了船「我跟你一起走。」
「啊?」姜晚傾錯愕地看著他,「你腦子抽風了吧,那些刺客是衝著我來的。」
「本王又不瞎,自然是知道的。」尉遲桑壹說,「本王堂堂男子漢,怎能丟下一個弱女子自己跑了。」
話落,他不等姜晚傾回答,拿起船槳撐著岸離開。
姜晚傾皺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眸底生出了幾分複雜。
這尉遲桑壹不太對啊。
什麼男子氣概、君子小人的,在生命面前不值一提,更何況他還從小生活在勾心鬥角的皇宮,能生得這么正氣嗎。
就現在這種性命攸關的緊要關頭,她可不相信他是為了跟鳳南靖的約定。
「你看著我幹什麼,還不快幫忙划船。」
尉遲桑壹橫了她一眼,踹了踹腳旁的船槳。
現在這個情況,的確不是亂想的時候。
姜晚傾也抓緊了時間划船,而岸上,那些刺客都已經聚集在了那裡。
隔著老遠,姜晚傾似乎都能瞧見他們因計劃失敗而氣急敗壞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