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不安的心

  這幾天,姜晚傾在宮裡,聽說了鳳迎蕊跟盛准吵架了,兩人鬧得很厲害,盛准甚至還甩了鳳迎蕊一巴掌。

  南平王夫婦第一時間的過去了平邑王府,到底是自己一直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女兒,哪兒能讓人這麼糟蹋。

  盛准也是年輕氣盛,在父母跟岳父岳母的雙重壓力下不僅不認錯,甚至還跑出了王府,完了一天一夜消失,早朝都不上,這不,昨晚才回去的。

  南平王府都氣炸了,但他們才成婚,他們也不可能讓盛准跟鳳迎蕊和離的,現在這事兒就是僵著。

  姜晚傾嘆氣,心裡也很鬱悶。

  因為她的身份跟角度敏感,也不便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否則作為他們兩個的好朋友,還能說上幾句話,勸和一下。

  下午,司珍房的人過來上交圖紙給姜晚傾過目。

  鳳南靖最近新得了兩顆黑珍珠,這兩顆黑珍珠圓潤飽滿,很漂亮,不管是鑲嵌在冠上或者是做成首飾,都很漂亮、絕對出盡風頭。

  這也讓姜晚傾鬱悶的心情有所安慰。

  而她這邊正在跟司珍房商量著如何修改圖紙,盛准卻忽然來了,但現在還是朝臣辦公的時間。

  姜晚傾頗為意外,但是也見了。

  盛准垂頭喪氣的進來,一臉懨懨的,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進來後,他沒說話,似乎是等待姜晚傾先說什麼,比如說責罵。

  他沒好好對她的密友

  「你找我有什麼事?」淡淡的聲音,沒有一絲火氣。

  盛准微愣,以為她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他又是直性子,忍不住直接開口說「你罵我吧。」

  「罵你幹什麼。」姜晚傾說,「因為迎蕊嗎?」

  盛准慚愧的點點頭。

  姜晚傾嘆氣,放下手中的圖紙,說「這是你們夫妻兩得事兒,我作為一個外人不應該插手的,不過你讓我罵你,那你應該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吧。」

  作為一個男人,是真的不應該對女人拳腳相向,尤其對方還是自己的妻子。

  其實想來,盛准好像就是這樣的人,沒什麼君子風度,當初他們第一次在萬戶侯府老夫人的壽宴上見面,他也是這麼暴躁,甚至也要動手打她。

  她抿唇,道「盛准,這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我不評論,也不插手,但是有一點,就是絕對不能動手,這是家暴,是罪惡你明白嗎。」

  盛准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裡也是萬分後悔。

  其實那巴掌下去時,他就後悔了,但他向來驕傲慣了,也不屑於道歉,在被雙方父母責罵時,他就賭這口氣跑開了。

  姜晚傾知道他是想通了,只是那份從小跟著他長大的傲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改掉的,知道錯,也還算是有救。

  她沉默了下,說「那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是想讓我幫你安慰迎蕊嗎。」

  「不、這個我自己來,是我讓她難過的。」盛准拒絕了,但聲音也頓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我是想問你能不能給一顆黑珍珠給我,既然要道歉,手裡不是還得要有個禮物不是。」

  姜晚傾怔了下。

  盛准怕她不同意,又立即說「我會付錢的,不會白拿。」

  黑珍珠著實珍貴,而成色跟形狀都這麼好的更是難,寅朝不生產珍珠,白珍珠都難找,更別說黑珍珠了。

  「你把我當什麼了,還收你錢。」姜晚傾好笑的看著她,「既然你想要,那就給你吧,希望能幫助你們重歸於好。」

  黑珍珠是珍貴,但怎麼比得上他們夫妻的情分珍貴。

  盛准樂不可支,拿到黑珍珠後高興得像個孩子,他謝過後,就小心翼翼的捧著黑珍珠離開了。

  他嘴裡還呢喃著「迎蕊一定會很高興的。」

  姜晚傾看著,心裡多少覺得慰藉,也因為盛准終於對迎蕊上心了

  迎蕊最喜歡的就是珍珠,而她也不是會講述自己喜好的人,盛准能發現這點,迎蕊也算是守的雲開見月明。

  姜晚傾不禁感嘆,他們終於要好好夠日子了。

  另外一方面,黑珍珠送出去一顆,他就只剩下一顆,按照姜晚傾的意思,就做成了項鍊。

  可是到後來,姜晚傾總是惴惴不安,總有種不想的預感,心裡莫名的驚驚怕怕。

  她想到了之前鳳迎蕊告誡她的話。

  是花芽嗎?

  可為什麼會衝著花芽來。

  姜晚傾皺眉。

  一下午,她心情都亂糟糟的,莫名的煩躁,連午飯都沒吃。

  晚些,鳳南靖下朝後,回到了幽冥殿,冷峻的臉上帶著疲倦之色。

  他一進門,就瞧見她的小媳婦站在窗邊發呆。

  男人揚手讓周圍的宮人下去。

  小媳婦站在窗邊,不知道在看著什麼失神,連鳳南靖走過去她都不知道。

  姜晚傾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一下午的不安,多少讓她緊張。

  腰間忽然一重,她就被人攬入了懷中。

  姜晚傾愣了下,下意識的偏過頭,男人那張無比俊美的臉就進入了她的眼帘。

  「想什麼呢?」他嗓音暗啞,帶著點點的憂愁,「聽說你午膳沒吃多少,你這樣身子怎麼吃得消。」

  姜晚傾搖搖頭「我不是很想吃。」

  「心情不好?」

  姜晚傾仍舊搖頭「只是覺得心裡不太安樂,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事情,有些後怕。

  「有什麼好怕的。」他無奈的笑,「所以就是因為擔心出事,所以你才加派了人手保護花芽嗎?」

  姜晚傾點頭。

  自從孩子沒了以後,鳳南靖對這宮中的守衛加大了,不管是姜歷城那邊還是花芽那邊,都有專人伺候把手,不會再遇什麼髒東西或者不乾淨的人混進去。

  或許,他早該這麼做的,也不至於讓她大病一場。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鳳南靖說,將她的身子掰過來,在眼角淺淺一吻,「現在守衛這麼森嚴,雖說朝里的大臣還沒清理乾淨,但手也伸不進皇宮。」

  大臣不能隨便亂動,前朝牽一髮而動全身,必須找到錯處才能將這些人清理乾淨。

  姜晚傾抿唇,點了點頭,但神色還是不太好。

  鳳南靖探了探她的額頭,發現有些低燒,劍眉一下子就蹙緊「怎麼發熱了?」

  姜晚傾一下午都心不在焉,對於自己發燒的事兒一點感覺都沒有,她也摸了一下,發現還真是。

  不過是低燒,關係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