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如果她用性命威脅,鳳南靖你該當如何

  鳳南靖深呼吸,想扶她回去休息,但姜晚傾卻倔強的往裡走。

  崔玉黛躺在床上,帶著一股猖狂跟肆無忌憚,而當她瞧見姜晚傾出現在門口,倏地一下愣住,而又想到什麼,又得意洋洋的靠在床頭,目光甚至帶著幾分挑釁。

  姜晚傾一下子就冷笑了出來。

  「你身子還很弱,先回去休息。」鳳南靖追上前,聲音很輕的哄著她。

  「鳳南靖,你打算怎麼做。」姜晚傾一動不動,倏地回頭看他,神色冷漠,攤開自己受傷的掌心,「像這樣,或者更嚴重。你說如果她拿自己的性命威脅你,逼你做哪些不喜歡、不能做的事情,你怎麼辦?」

  男人薄唇微抿,沒有說話。

  姜晚傾睫毛一顫,明明男人沒有回答,可她卻聽到了答案。

  「當然是順從啊!」悠哉悠哉坐在床上的崔玉黛好心的替他回答,「他這麼愛你,自然不捨得讓你受一丁點傷害,畢竟咬舌自盡什麼的,還是很簡單的。」

  姜晚傾淡漠的看向崔玉黛,眸光犀利,冷到極點,就好像冰川下最寒冷的那一塊冰。

  崔玉黛張狂的笑意逐漸消失,甚至有些心驚膽戰。

  沒關係的,反正我跟她的身體已經連接,誰都不敢傷害她,姜晚傾就更不敢了。

  崔玉黛自顧自的安慰,心裡更肆無忌憚了。

  「你先回去,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先把自己的身體照顧好。」男人的聲音帶了幾分強迫。

  她現在還很虛弱,這些事情不應該由她來處理。

  姜晚傾卻後退擋開了他伸來的手,嘴角勾出一抹薄涼的弧度,蒼白的神色沒有一絲笑意,就連冷笑都不是。

  「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任何人都不能威脅你,也不能威脅我」

  鳳南靖皺眉。

  只見她後退到了桌子旁,倏地就拿起桌上的酒壺狠狠敲碎在了桌邊。

  碰的一聲,酒瓶底碎掉了,變成殘次不齊的瓷片缺口,鋒利又帶著寒芒,桌上的酒水潑了她一身,甚至還有碎片劃破了女人的臉頰。

  瓷片碎片飛過她的臉頰,都劃出了一串串的血珠,鮮艷奪目。

  「啊……」

  姜晚傾忍耐住了疼痛,但是崔玉黛沒有,錯愕又震驚的撫摸著自己的臉。

  她的臉、她的臉這麼漂亮怎麼能受傷!

  女人最寶貴的就是臉啊。

  紅玉兩人大驚失色,鳳南靖的心驚得幾乎從胸口跳出,他三兩步的上前,但姜晚傾卻帶著幾分失控情緒指著他「別過來!」

  男人倏地頓住了腳步。

  崔玉黛忍不住怒吼「姜晚傾你瘋了嗎——」

  姜晚傾冰冷的神色卻沒有半分動手,仍舊涼涼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鳳南靖知道她現在情緒不穩,根本沒辦法聽得進任何話,也不敢去刺激她。

  「晚傾,你想要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的。」他聲音很輕,「只要活著,沒什麼不可以,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姜晚傾眼尾一下子就紅了,蒼白的唇卻抿得緊緊的,她搖著頭,步步後退「我說過,沒有人能夠威脅你,特別是像她這樣的人。」

  崔玉黛不滿了。

  她這樣的人?

  她什麼樣的人了,要不是她姜晚傾出現並空奪走了她這麼多東西,自己又怎會變成這樣,一切難道不是她的錯?

  她原本可是天之嬌女啊!

  崔玉黛剛想回嘴說這些什麼,但才張嘴,眼前的女人卻忽然雙目陰沉,冷冽又厲然的將那殘破酒瓶抵在了她的喉頭。

  鋒利的瓷片缺口一下子就陷入了崔玉黛的表皮,有絲絲的血水滲出,染紅了瓷白的碎片。

  崔玉黛猛地瞪大眼睛,原就蒼白的臉色更是慘白難看,幾乎是尖叫出聲「姜晚傾你幹什麼,別忘了我死就是你死——」

  鳳南靖的臉色同跟著發白,心驚膽戰,整個人一下子就緊繃了「你住手。」

  姜晚傾此刻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她只想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這一切。

  她目光如同幽冥一般盯著崔玉黛,陰森可怕,手卻往後擋住鳳南靖,讓他們任何人都不要上前。

  鳳南靖不敢刺激她,不得不頓住腳步,先靜觀其變。

  「崔玉黛,如果你覺得因為跟我連接就能威脅鳳南靖,那你就錯了。」

  她冷笑,「你以為我怕死嗎。」

  明明是問句,但她的話卻沒有半分疑問,嘴角殘忍的笑,如同地獄的女羅剎無異。

  崔玉黛心慌得呼吸都困難了,她用力的咽了咽喉嚨「你捨得去死嗎?你還有一個孩子,還有鳳南靖,你們新婚燕爾,捨得嗎。」

  「舍不捨得,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姜晚傾眉目一挑,卻是笑靨如花,眸底仿佛有荊棘盛開,「你不就是想死嗎,我成全你。」

  話畢,她握著酒瓶的手竟然開始用力,瓷片竟然正在陷入崔玉黛的脖子。

  血水頓時被鮮血沖淡,迅速的形成好幾道從她的脖頸滑落,而與此同時,姜晚傾白皙的脖子也出現了傷口,鮮血猛地往下流。

  崔玉黛慌得臉色將近扭曲,因為她能感覺到姜晚傾的戾氣,而且她也是真的在用力。

  鳳南靖嚇得魂飛魄散,幾乎是立即衝上去把姜晚傾拉開,而一旁的百里也連忙拿著帕子捂住崔玉黛的脖子止血。

  姜晚傾卻感覺不到疼痛似的,甚至於哈哈大笑起來,脖子上的青筋以及鎖骨凸起明顯,看著有些滲人。

  她大笑著,像是遊走在精神崩潰的邊緣,可怕又陰沉。

  崔玉黛這會兒是真的慌了,渾身顫抖,不斷地往後縮,指著姜晚傾的手指也在抖,聲音結結巴巴的「瘋、瘋了,這個女人是瘋了——」

  她竟然真的要殺了她,瘋子嗎?

  這個世上竟然還真的有人不怕死並且親手把自己弄死的,她是怪物嗎。

  鳳南靖心如刀割,胸口仿佛被人用刀絞似的,他把眼前在大笑著的女人抱在懷裡,眼瞼泛紅「沒事了,都會過去的。」

  男人充滿柔情的聲音,讓女人的笑聲倏地變得有些哽咽。

  她也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竟然開始掙扎推搡起鳳南靖,而她掙扎得越厲害,她脖子上的傷口就流動得厲害,即便崔玉黛那邊的鮮血已經止住了。

  鳳南靖不可能再放任她跟崔玉黛待再去,幾乎是立即把她橫抱起大步帶出去。

  姜晚傾似乎是跟他較勁較上了,拼命掙扎著,甚至還捶打著男人的胸口,砰砰砰的,很用力,但是男人就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腳步沒有片刻停頓。

  而後來因為她實在是掙扎得厲害,鳳南靖怕她摔下,只能把她扛在肩上帶走。

  紅玉下意識追過去,但卻被春嬋攔住「再去拿藥箱,不管是王妃還是崔玉黛這邊,都傷口要處理。」

  紅玉恍然大悟,立即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