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黛不知其深淺,還樂在其中,她甚至還想進宮跟姜晚傾炫耀一番,狠狠地搓搓她的銳氣,可以說是很幼稚了。
進宮後崔玉黛直奔幽冥殿,可令她沒想到的是,幽冥殿有重兵把守,她根本進不去。
她插著腰,站在幽冥殿前氣勢洶洶的對著侍衛吼道「你們看清楚了,我可是堂堂的相府大小姐,你們膽敢攔我?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侍衛們跟雕像似的的站在自己的崗位,一動不動,根本不把崔玉黛放在眼裡。
崔玉黛知道崔府即將聯合果親王逼宮,自己即將成為這皇宮的女主人,可他們竟如此不講自己將自己放在眼裡,火冒三丈,氣的不行。
她打算硬闖,但那些侍衛也不是吃素的,頓時就拔出佩劍利落的抵在了崔玉黛的喉頭。
崔玉黛囂張歸囂張,但要是真的傷及性命,她也是會害怕的,最後也就只能認慫。 ✻
她生氣的揮著袖子,離開前更是放下狠話。
「等來日,本小姐成了攝政王妃,看我怎麼弄死你們。」
崔玉黛走了,雖說吃了閉門羹心裡不痛快,但也很快就消散了。
忍一時,他日就能成為王妃,想想這點不痛快也算不得什麼了。
崔玉黛想要離宮看,可在經過一座空的宮殿時,卻聽到裡面有說話聲傳來,而且這聲音,聽著好像是姜晚傾的。
姜晚傾就是她的死敵,一想到這個名字,她就鬼使神差的跟著聲音過去。
「現在這種情況,你也沒有必要再繼續留在皇宮了,跟小爺我走吧。」
崔玉黛一過去,就聽見盛準的聲音。
她尋著聲音看過去,竟瞧見盛准跟姜晚傾在說話。
只見姜晚傾背靠在光滑的石壁上,而盛准就站在他的面前,而且兩人靠的很近,好像很親密的樣子。
「想想時間也差不多了,鳳南靖趕不回來這皇宮肯定要淪陷,我之前也想了很多辦法,但是後來發現完全沒用,既然如此,也不用再等了。」
崔玉黛捂住嘴巴。
原來……他們真的有一腿。
從前對於有關於盛准跟姜晚傾的流言,她其實是嗤之以鼻的,因為盛准跟鳳南靖站在一起,根本不用想都知道應該怎麼選擇。
因而別人說姜晚傾跟盛准有染,她雖說也會落井下石的說幾句,但心中到底是不信的,只覺得姜晚傾是靠著踩盛准才傍上了攝政王,利用完了就又一腳踹開罷了,卻不料想她們私底下竟還有這種關係。
這時盛准又開口說「本來想等你嫁給鳳南靖後就弄死小皇帝,好讓我們的孩子坐上皇位,可現在看來,完全沒那個必要了。
果親王勝券在握,趁著他們還未完全逼宮,我們趕緊拿上該拿的東西,趕緊逃命去吧!」
姜晚傾笑著點頭。
信息量太大,崔玉黛震驚的捂住嘴巴,他怎麼都沒想到,姜晚傾腹中的孩子竟然也不是鳳南靖的。
她瞧見,盛准低頭,似乎是親吻了姜晚傾。
兩人似乎親吻了好久,盛准忽然動了動,而就在這時,姜晚傾卻忽然推開了盛准。
盛准神色僵硬,一動不動。
姜晚傾則是笑著說「花芽也要帶上,別忘了他也是你的血親骨肉。」
「那是自然。」盛准說。
偷聽至此,崔玉黛是覺得他們羞愧但又開心。
因為不管此次逼宮成功與否,姜晚傾都不可能跟鳳南靖在一起了,鳳南靖若是知道自己被帶了綠帽子,還是兩頂,這估計都得氣的岔氣,又怎會還要姜晚傾。
崔玉黛越想越激動,竟然就這麼的跳了出來,氣沖沖地朝姜晚傾走來,明明一臉指責,但她卻笑得很開心。
「好啊姜晚傾,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知廉恥,竟然偷偷的跟盛准好上了、走,跟我去大理寺,我要揭開你這蕩婦的真實面貌,我看你還怎麼自稱攝政王妃,怎麼自稱神醫。」
她嚷嚷著,想攥住姜晚傾的手拖她離開。
盛准眉目一沉,倏地擋在姜晚傾的面前,滿目戾氣「你敢碰她一下試試。」
崔玉黛此次進宮是瞞著家裡人來的,因此沒敢帶護衛,也沒敢帶丫鬟,此時她是一個人,看著殺氣騰騰的盛准,心裡多少發毛。
她緊張的舔唇,但想到這裡的位置並不偏僻,時常有人經過,而且自己進宮、家人遲早知道,因而也就不害怕了。
她往後退了幾步,嘲笑說「姦夫淫婦,你們偷人竟然偷到了皇宮來了。」
姜晚傾臉上說不清是什麼表情,冰冷、諷刺、譏笑。
她沒有說話,卻上前摟住了盛準的手,說「是又如何,你能拿我怎麼辦?果親王逼宮,大不了我就不坐著攝政王妃這個位置,這不就正好成全了你,反正我有的是人要。」
崔玉黛氣急。
但並非是因為這番話又多沒三觀節操,而是覺得姜晚傾憑什麼。
為什麼永遠有那麼多男人等著他,一個接著一個,都是那麼優秀、富有權勢,而她就只能撿姜晚傾不要的東西。
盛准回頭看了姜晚傾一眼,薄唇微抿,沒說什麼。
崔玉黛就算這段時間智商不在線,但也不是笨蛋,她知道此時此刻跟姜晚傾糾纏沒好處,最後只是一臉嘲諷的瞪了他們一眼,美滋滋的離開了。
崔玉黛一走後,姜晚傾幾乎是立即鬆開了盛準的手。
她的神色有點冷。
盛准緊張地抿唇,剛想說些什麼,姜晚傾卻冷冷道「我乏了,你先走吧,之後就按照計劃行事。」
盛准覺得尷尬,也沒什麼臉面留下再繼續同她說話,最後只能悻悻的離開。
他一步三回頭,最後低聲的收了一句『對不起』就離開了
姜晚傾神色仍舊是冰冷的,但眸底卻是千百種複雜,說不出的惆悵跟無奈。
盛准……
她猛地深呼吸,心中深沉又壓抑。
但姜晚傾知道,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她轉身離開,進行下一步部署。
「姜晚傾。」一道悠長的女聲忽然傳來,而這熟悉的聲音,倏地使姜晚傾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