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在打馬球上,雙方持平,但在體力上,顯然是鳳南靖更勝一籌。
他從小習武,即便現在不再帶兵,但每日也是有高強度的肌肉訓練,而狄淵在來到寅朝後,幾乎就沒怎麼鍛鍊。
鳳迎蕊雖然是滿頭大汗,但體力也是勉強能夠的上,但卞夜就有些夠嗆了。
打馬球是需要技巧跟體力的,技巧卞夜肯定是不缺,但體力就沒辦法了。
到底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不可能完好無損,更別說姜晚傾的藥是半成品,即便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但也會傷了元氣。
卞夜氣喘吁吁,滿頭大汗,視線里甚至出現了『金星』,而賽場上的兩個男人正打得火熱,難分伯仲,誰也沒注意到她的不適。
唯有鳳迎蕊,她緊跟在鳳南靖的身後打下手,但卻是第一時間發現了卞夜的不舒服,立即架馬跑向卞夜。
「你怎麼了?」
她看著卞夜實在身體不適,也擔心她墜馬受傷,小心翼翼的扶她下馬。
卞夜搖搖頭,卻不斷地大口大口地呼吸,是真的堅持不住了。
而賽場上另一邊的姜晚傾也瞧見了他們的異樣,心裡多多少少猜得出幾分。
她起身走進了賽場內。
卞夜累的說不出話,鳳迎蕊趕緊讓姜晚傾看看怎麼回事。
姜晚傾替卞夜把脈後一切如她所料,說「你身體還沒恢復好,打馬球是劇烈運動,你不能再玩了,在玩就要歇菜了。」
卞夜休息得差不多了,面對姜晚傾的提議她仍舊是搖頭「不行,那我皇兄怎麼辦。」
「比賽重要還是你的身體重要,想運動過度猝死不成啊你。」姜晚傾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而在賽場上正打球打得激烈的兩個男人,都已近到了進球的階段,但鳳南靖瞧見姜晚傾忽然出現在賽場沒,眉目一沉,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扔了馬竿,架馬過去。
鳳南靖一走,狄淵自然而然的就進了一個球,他原本落後的一分,頓時拉平。
但狄淵瞧見兩人拉平的比分,心裡卻沒有絲毫的成就感,反而有些落空空的。
勝之不武說的就是他了吧。
「這裡很危險,你先離開。」
鳳南靖靠近,頭一句就是這個。
比賽場上是危險的,誰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意外,她還懷著身孕。
他眉頭緊鎖,還沒等媳婦回話,便疾言厲色的訓斥跟著的丫鬟「你們是怎麼辦事的,竟然讓王妃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要你們何用。」
春嬋紅玉二人臉上血色全無,戰戰兢兢,手忙腳亂的跪在地上「殿下恕罪,都是奴才們沒有照顧好王妃。」
「你幹什麼,是我自己要過來的。」姜晚傾瞪他,「卞夜不舒服,我得過來看看。」
「這宮裡最不缺的就是太醫。」他很冷情,對於她也是凌厲的,「你答應過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再受傷你試試。」
姜晚傾撓了撓脖子,只覺得鳳南靖太緊張了。
這賽場上打馬球的人又不多,其實能有什麼危險啊。
「攝政王你怎麼臨陣脫逃了,趕緊回去繼續。」
狄淵有些憋屈,雖然進球了,但他卻覺得是自己鑽了空子,占了鳳南靖的便宜,他自尊受不了,而他關心著輸贏,竟然才意識到妹妹的不適。
「卞夜你怎麼了?」他立即從馬上下來。
姜晚傾說「卞夜的身體不能再打馬球了,得讓她休息。」
「不、我可以的。」卞夜倔強得不行。
怎麼能讓皇兄輸你。
狄淵好勝,但也不是不分輕重的,輸贏哪裡比得上妹妹的健康重要。
「不玩就不玩了,你先休息。」
鳳南靖對於這場比賽,也只是個孩子氣的教訓,能給狄淵添堵他就是贏了。
「這怎麼行。」卞夜知道哥哥的性格,就這麼結束還不知道要耿耿於懷多久。
迎蕊也在一邊勸著讓她不要逞強,畢竟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可別了,萬一留下些什麼後遺症,那可如何是好。」
卞夜卻堅決要出戰。
「其實你也不一定要出戰,另外找個女人配合不就行了。」姜晚傾輕鬆說,覺得這個根本就不是個事兒。
「你說得倒輕巧,北月國的女子就只有我一個。」卞夜氣得叉腰。
「這簡單啊,我給你找一個不就行了。」姜晚傾說,忽然回頭喊了聲,「出來吧。」
這時,在賽場的,另一邊,一個穿著玫紅色騎馬裝的女子走了出來。
她身形羸弱,仿佛風一吹就倒了,看著比在場的女子都瘦弱很多。
卞夜翻了個白眼,只覺得姜晚傾在占他們便宜「你要找也得找個健碩的啊,這麼瘦不拉幾的,怎麼打球啊。」
狄淵看了眼,卻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不就是孟國公夫婦的獨女,孟卿蘭嗎。
想來,這個女人也是消失了好一段時間。
他忽然寡淡的看了姜晚傾一眼,目光隱晦。
開始卞夜還沒認出來,後來才發現這個是之前被她找過麻煩的孟卿蘭。
許是意識到那次爭吵是自己的過錯,因而她也沒再說話數落了。
姜晚傾讓孟卿蘭站到旁邊,對狄淵說「給你找的這個夥伴你滿意嗎。」
狄淵也只是掃了眼,也沒太放在心上「無妨,湊個數吧,反正也不指望她能幫什麼忙。」
孟卿蘭靜默不語,帶著一股不入世俗的清冷。
她的眸底,一片冰涼,看什麼都沒有溫度。
「那就這麼說定了。」姜晚傾笑著拍了拍孟卿蘭的肩膀,「去吧。」
孟卿蘭朝她點頭,倏地站在了狄淵的旁邊。
湊近了些,狄淵也還是不將她放在心上,只是招呼著鳳南靖繼續比賽,不要浪費時間。
可就在這時卞夜卻忽然說「等等,這不對啊,孟卿蘭又不是我們北月國的女子,這怎麼跟我皇兄一組,萬一她是您們的『細作』放水怎麼辦。」
在她看來,或許這就不是一場尋常的比賽,而是兩個國家之間的比賽,要的就是勝利。
「公主放心,我不會的。」孟卿蘭說,仍舊那麼冷酷。
卞夜撇嘴,顯然不相信。
姜晚傾眸底波光流轉,帶著一抹狡猾,但也是一閃而過,她笑著說「是啊,卿蘭現在是寅朝的女人,但也很難說以後會不會是你們北月國的人啊。」
模稜兩可的話,充滿了曖昧跟暗示性,而在場的人都是聰明的,自然一聽就聽懂了。
狄淵低眸多看了孟卿蘭兩眼,而孟卿蘭仍舊是一絲不苟,目光似乎就沒落在過他的身上。
雖說他不在意,但這個女人身上總是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這股清冷,讓他覺得似曾相識,心裡也沒有抗拒。
可……
他們明明是不認識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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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