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迎蕊一愣,不明所以,也有些窘迫「晚傾,你怎麼忽然這麼問?」
姜晚傾也知道自己唐突,但這個林景給她的感覺是莫名的不好,這是一種直覺。
鳳迎蕊還以為她跟林景有什麼過節,解釋說「其實林景這個人很好的,很溫柔,你跟他相處久了就知道了。」
頓了頓,她又問「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我跟他不算熟。」
姜晚傾說,有心無力的感覺,她想要解釋,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
或許……
是她想多了也不一定,林景這個人看著也還算是規矩老實,可她的直覺向來很準……
這可是迎蕊的終身大事啊。
「晚傾?」鳳迎蕊見她沉默,疑惑地看了她兩眼。
姜晚傾回神,倏地搖搖頭「沒什麼,你當我說傻話吧。」
鳳迎蕊也沒多想,還以為她是太緊張自己,溫和的笑了笑,說「晚傾,放心吧,我會幸福的,而且我也算是低嫁,林家的人是不敢給我什麼委屈受的,這樁婚事,母親跟父親也很滿意。」
話說到此,姜晚傾也不好說什麼,雖說她跟迎蕊關係是好,但婚姻感情這等頭等大事還是讓當事人做主較好,她能做的,也就只有尊重。
「今後林家人若是敢欺負你,別說義父義母,就算是我也不會放過他們。」姜晚傾倏地一笑,食指碰了碰她的劉海,「你的靠山,不僅是南平王府,還有攝政王府。」
鳳迎蕊會意一笑,卻因為這番承諾,眸底竟還生出了淚花。
她笑著點點頭,握著姜晚傾的手「謝謝,真的謝謝你。」
姜晚傾搖搖頭,兩人相視一笑,姐妹情深。
鳳迎蕊不能久留,之後她又要去處理宴會廳的事宜了。
因為迎蕊快要嫁人,王妃為了訓練她獨當一面,這次的周歲宴幾乎是迎蕊全權負責。
她忙得團團轉。
姜晚傾回到位置吃糕點,剛想抿一口酒水,一隻手卻更快地從旁邊將她手中的酒杯拿走。
「你肚子都幾個月大了,怎麼還敢喝酒。」盛准不知從哪兒出現,吹鼻子瞪眼,「就你還大夫呢,連自己的身子都不知道。」
姜晚傾對於他的出現頗感意外,隨後又是無奈一笑,解釋道「這個不是酒,而是迎蕊專門給我泡製的百合花茶,對孩子是沒有半點危害的。」
盛准一愣,下意識聞了聞酒杯,發現裡面裝著的真的不是酒,是一股帶著淡淡百合香的茶水。
他有些尷尬,輕咳了下說「真是的,那你也不早說,害得我擔心。」
姜晚傾翻了個白眼。
她倒是想說,可他給機會了嗎,忽然出現就是興師問罪,她都還沒說什麼呢,他反倒倒打一耙。
因為男女有別不是坐在一處的,盛准說完話後就要回自己的位置,可姜晚傾卻忽然叫住了他。
「你剛才去哪兒了?」
盛准愣了下,回頭,目光竟有些躲閃,支支吾吾「你在說什麼?」
「別想跟我打哈哈,我剛才看到你跟姜季春離開了。」姜晚傾說,「她是不是又跟你說什麼了?」
「沒有,就是她讓我幫個小忙而已,沒什麼大問題。」盛准含糊不清的敷衍過去,顯然是不想說。
姜晚傾察覺出端倪。
盛準是不會對她有所隱瞞,但她敢肯定兩人一定是說了什麼。
「你的腦子塞不過姜季春,之前你還警告我離她遠點,你可別自己陷下去被她牽著鼻子走了。」姜晚傾提醒她。
盛准擺擺手,笑著打哈哈就離開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姜晚傾無奈的搖搖頭。
「王妃,不好了,公主出事了,您趕緊去看看吧。」
這時,卞夜身邊的丫鬟知了忽然著急的跑來。
姜晚傾皺了皺眉,想到方才在宴會廳里好像是沒看到卞夜的身影。
「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知了說「事情是這樣的,方才我家公主見了小王爺,後來不知他們說了什麼,公主就哭著跑開了,奴婢怎麼勸公主也不聽,一直說想要見王妃。」
姜晚傾皺了皺眉,倏地看向盛准。
而盛准瞧見卞夜的丫鬟,似乎也猜到丫鬟跟她說了什麼,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姜晚傾搖搖頭,嘆了口氣,可在望向旁邊丫鬟時,眸底卻掠過一抹暗光。
她眉頭忽然一挑,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帶著我去一趟吧。」
知了著急忙慌地帶著姜晚傾過去,春嬋紅玉二人寸步不離。
據知了所說,卞夜是在南平王府的後花園哭。
宴會已經開始了,卞夜是在邀請名單里的,若是不出現,怕是也會惹得人猜忌,最後又不知會傳出什麼。
先前卞夜在大庭廣眾扇迎蕊耳光,圈內有不少人得知,雖二人也沒有釋然,看在這種場合卞夜不在,又不知會傳出多少流言蜚語。
姜晚傾過去的時候,卞夜正從後花園出來,旁邊還跟著姜季春。
姜季春正在跟卞夜說話,可在她看到姜晚傾時,卻倏地禁了聲。
她責怪的瞪了知了一眼,而知了似乎也有些膽怯,弱弱說「是方才公主硬要奴婢把王妃請來的。」
姜季春臉色不太好,但也沒說什麼。
姜晚傾發現兩人的古怪,卻若無其事的上前「發生什麼事了?」
卞夜眼眶通紅,腫得就跟兩個黃桃似的,臉上的淚痕甚至還沒幹,可見方才是有多傷心,但她最後卻只是搖搖頭「沒什麼,就是心情忽然不好罷了。」
她這個樣子可不像沒事的樣子。
姜晚傾還想說什麼,姜季春卻搶先說「公主都說沒什麼了,你就不要問了,問多了,公主也會煩躁,姜晚傾,你先回去吧。」
喲,這會兒就連名帶姓的叫了,之前那一口一個長姐叫得那是多甜啊,這翻臉比翻書還快。
姜晚傾多看了卞夜一眼,但卞夜也沒說什麼,如此,她也沒必要再繼續詢問什麼。
回去宴會廳時,姜晚傾走在前面,而卞夜跟姜季春在後面,可這兩人一向沒什麼交集,卞夜以前甚至還挺討厭姜季春。
紅玉小聲說「這二小姐一定又在計劃什麼了。」
「擺明的。」
「不過姜季春的腦子怕是也想不出什麼高明的計劃,隨機應變吧。」姜晚傾淡漠的臉龐忽然浮現出一抹深意,「不過說不定……這蠢貨也能替我辦成一件事。」
紅玉春嬋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