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仍舊不知悔改的姜季春,姜晚傾忽然就笑了。
雖然是一母同胞,但現在看來,這智商估計都被姜季秋奪了去,這蠢貨是屬於一條道走到黑,這輩子估計也就這樣了。
「你喜歡就留著吧。」她是笑著的,而這笑容里所蘊藏的諷刺卻是姜季春看不懂的。
姜晚傾離開了,而姜季春看著她完全離開了院子才鬆了一口氣,是真怕她把這個寶貝鐲子拿走。
而另一頭,在院外面的大樹後,一個影子忽然出現,他銳利的盯著姜晚傾離開的身影,想了想,忽然又走進了姜季春的院子內。
姜季春以為是姜晚傾改變主意回來了,嚇了一跳,不過見是唐毅,她也不見得鬆口氣。
唐毅算是她的大哥了,但自從她進門後,這個男人就從未給過她一點好臉色,而且唐毅這個人也太過陰沉,她有點害怕。
「二、二哥您怎麼過來了。」在面對兇狠的唐毅,姜季春可是禮貌多了。
唐毅瞥了一眼她手上的鐲子,想到方才她在外面聽到的話,察覺不對勁「你把鐲子給我看看。」
姜季春心裡是不願意的,因為這是她嫁妝里為數不多的幾件貴物,但因為畏懼眼前的男人,她又不敢不給,最後只能不情願的脫下桌子。
唐毅看了看,又嗅了嗅,聞見古怪,之後他毫不猶豫的掰斷了。
「你幹什麼。」姜季春氣急敗壞,可看著鐲子裡的不知名填充物,她又是滿臉疑惑。
果然。
唐毅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是麝香。
這個鐲子是少見的流光金鐲,價格十分昂貴,曾經他就聽說過姜黎昕給姜晚傾送了一條,可姜黎昕是絕對不會這麼好心的。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唐毅問她,可沒等她開口,又說,「這是麝香。」
姜季春猛地愣住,她雖然是笨,但也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為何會成了死胎。
「姜晚傾她是故意要害我的……」她失聲尖叫,但想到什麼又說,「不對,這個桌子是姜黎昕給姜晚傾的。
是姜黎昕……她為什麼要害我。」
原來她也不是這麼死蠢。
唐毅心裡鄙夷,面上卻不動聲色,他糾正姜季春的話「不是姜黎昕要害你,是姜晚傾,是姜晚傾想要害你跟你的兒子,她不想你過得好,別忘了,你的孩子是個兒子。」
姜季春的孩子已經成型了,是知道男女的。
其實姜季春不知道,切切的來說,是整個太傅府都不知道,其實唐毅才是最早知道她腹中孩子是個死胎的事。
之前快要臨盆時,丫鬟梅花一直在不斷的在尋找剛出生的男嬰,這讓他覺得奇怪,順著查就都查出來了。
雖然孩子沒了唐毅很煩躁,但她也不會讓自己的愛人白白幫別的男人養孩子,所以揭穿是那麼理所應當的事。
在唐毅的計劃里,姜季春本來就是個生子工具,孩子沒了她當然也就可以去死了,不過……
他現在改變主意了。
姜季春還在消化唐毅的話,並不是很能理得順。
「之前你應該就發現了,姜晚傾從來就沒帶過這個鐲子,那是因為她知道姜黎昕是故意利用這個桌子害她的,可是她卻不告訴你,可見她心裡有多惡毒。」
唐毅說,「母憑子貴,你沒有娘家的幫襯,唯有這個孩子能讓你在太傅府立足,而且這該還是個男孩,那就是太傅府的嫡長孫,孩子若是順利生下,你主母的位置也就穩了。」
姜季春一開始還理不清這些事,可聽他這麼一說,瞬間就覺得姜晚傾罪大惡極。
此時她並不心疼那個早早夭折的孩子,而是恨姜晚傾毀了她的主母夢,毀了她的榮華富貴。
她心裡有熊熊的怒火,憤恨不已。
「姜晚傾這個毒婦,她竟敢害我。」
唐毅說「你恨嗎?若是想報仇,我可以幫你。」
姜季春不解的看著他「你為什麼幫我?」
「因為是一家人,胎死腹中的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外甥。」唐毅說,「我會幫你報仇的。」
姜季春一臉感激的看著唐毅「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唐毅笑笑,可心裡卻是不屑的。
真好騙。
姜晚傾剛出太傅府,而太傅聽說她來就趕緊過來迎接。
他神色尷尬,也有些緊張,顯然是怕慢待姜季春的事情讓她知道因此遷怒他們全家。
可是誰讓那個女人妄想找個孩子糊弄他們呢。
「太傅不用緊張,我也只是過來看看。」姜晚傾平淡說,「這是你們的家事,怎麼處理是你們的事,我無權過問。」
她簡單的一席話撇清了跟姜季春的關係,表示她的一切都不會過問,更不會管。
太傅聽聞鬆了口氣,作揖後便回去了。
姜晚傾面無表情。
她是絕對不會給姜季春撐腰的,想都別想利用她的攝政王妃的身份胡作非為。
姜晚傾的車子停在太傅府門口,可她才走到轎子旁邊,忽然就瞧見對面酒樓崔玉黛跟果親王一同從裡面出來。
崔玉黛明顯喝了不少,果親王也是,但卻不像崔玉黛這般喝得醉醺醺的。
兩人關係似乎很好,走路都是抱在一起的,看著有些曖昧,不過果親王把崔玉黛送上相府轎子後就回了自己的轎子。
果親王雖說年紀都能當崔玉黛她爹了,但男女之間,還是要保持一定的距離比較好。
酒精害人,等哪天出事就無可挽回了。
姜晚傾也只是哼笑,坐等著看戲,而一旁的紅玉掀起帘子讓她進去。
姜晚傾才上板凳要上車,可紅玉忽然神色嚴肅的攔在她面前。
「小姐小心,裡面有人。」
姜晚傾倏地愣住,下意識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