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慶雪鳶跟太皇太后的母女情

  另一邊,太皇太后這邊已經亂成一團了。

  姜晚傾的事情順利解決了,婚禮也已經提上了日程,慶雪鳶幾乎要瘋了。

  她將寢房裡的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明明很痛心難過,可卻就是沒有一滴眼淚,她眼眶通紅,活像個奪命的女厲鬼。

  「賤東西,統統都是賤東西……」

  慶雪鳶歇斯底里的怒吼,可她以往極少有失控的時候,如同這般像瘋子一般的砸東西,更是前所未有。

  宮女同太監們分分被嚇得丟了魂,忙去告訴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聽說攝政王的婚約安排上日程後,其實也想到過了她會難過,可沒料到她竟然這麼沉不住氣。

  太皇太后去到時,慶雪鳶所住的偏殿已經是一片狼藉,就沒有一樣物件是完好的,她失神落魄的坐在地上,目光空洞,猶如一具屍體。

  太皇太后皺了皺眉,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難免心痛,可她這般不顧儀態,著實讓她有些失望。

  太皇太后命所有人下去,上前,她剛想拿出帕子給她擦臉,慶雪鳶忽然就用一種極其兇惡的目光瞪向她。

  「怎麼?你覺得我丟了皇家的臉面嗎?」她冷笑著拍開了太皇太后的手,「可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的貪婪跟自私。」

  說到後面,她幾乎一字一頓,帶著無盡的恨意和嘲諷。

  太皇太后捏著帕子的手一頓,眸底划過一抹痛心,她冷靜說「你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唐麗沒教好你,與我無關。」

  唐麗,便是慶雪鳶的母親,嚴格的來說,是養母,而生母……便是太皇太后。

  慶雪鳶冷笑「那你為何不親自教導我,呵呵,不過是嫌棄我是個女兒身,想要個兒子罷了。」

  太皇太后眸底掠過一抹凌厲,忽然一巴掌朝慶雪鳶呼過去。

  慶雪鳶的臉完全被打偏過去,臉上也有些紅,但不算腫,連個五指印都不清晰。

  「你現在就因為鳳南靖娶了別的女人,所以就對哀家冷嘲熱諷嗎。」太皇太后冷冷說,「若不是因為哀家當年把你跟鳳南靖調換,如今哪兒有你的榮華富貴,這江山早就易主了。」

  「這一切不過是你為了往上爬的說辭罷了。」慶雪鳶面無表情,即便挨了一巴掌,尖酸苛刻也沒有任何收斂。

  就算對太皇太后出言不遜,最差的結果無非也就是被打一巴掌,她是不可能明目張胆的處罰自己,因為這樣會有損她的聲譽。

  慶雪鳶知道太皇太后捨不得。

  太皇太后臉色冷到了極點。

  「我不想跟你談母女情,因為你不配,從你設計將我跟攝政王調換,又設計讓我母親離開父王,你就已經不配當我的母親了,你是鳳南靖的娘。」

  慶雪鳶聲音很冷,用著譏諷的預期「你知道我為什麼回來京城,肯待在你身邊嗎?那就是因為你能幫到我,你有可取之處,可你真的太令我失望,如此,我也不用在跟你惺惺作態。」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太皇太后爬上這個位置,坐穩這個位置,從骨子裡就是冷血的,可眼前的不是別人,可是她的親生女兒啊。

  「不然我怎麼說,你難不成還想聽一些母慈女孝的奉承話嗎 。」慶雪鳶說話毫不客氣,「你說過你會幫我除掉姜晚傾的,可現在她都快當上攝政王妃了,你就是這麼幫我的嗎。」

  說到後面,她忍不住怒吼出聲。

  太皇太后不語。

  對於這個女兒,她終究是覺得虧欠她,可這不代表她會無條件地幫助容忍,她用了大半輩子的時間才獲得這些權利財富,怎麼可能就因為一個女兒就都葬送了。

  鳳南靖說過,若是姜晚傾有任何閃失,不,就算是這樁婚事出了任何差錯,小皇帝都不可能順利即位,雖在外人看來鳳南靖孝順,可她很清楚,鳳南靖心裡也是恨她的。

  正是因為她,唐麗跟鳳南靖才會母子分離,因此這些年她雖身在高位,但整日也是惶恐不安,只有她的親孫子即位,才能高枕無憂。

  慶雪鳶看穿了她不想幫自己的心,又哭又笑,最後放下狠話「好,你既然不肯幫我,那我就自己動手,你們都別後悔。」

  她憤怒地揮袖而去。

  太皇太后攥住他「你想幹什麼,別亂來。」

  慶雪鳶冷冷回頭「我自有我的主意,你既然不幫我,那就少管閒事。」

  她用力的甩開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一時沒站穩,差點扭了腳,幸好身後的老嬤嬤扶住她,而慶雪鳶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離開。

  太皇太后一臉悲痛,難過不已。

  「攝政王到——」

  太監洪亮的聲音,緊接著,以及魁梧而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男人一喜玄色長袍,冷峻的面容一絲不苟,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令人目不暇視。

  慶雪鳶當場愣住,太皇太后也是怔了怔。

  看著眼前的男人,慶雪鳶紅得嚇人的眼眶一下子就充滿了水霧,她咬住了下唇,想忍住眼淚,可眼淚就是掉得厲害。

  男人並不看女人一眼,目不斜視,直接坐到了主位上,薄涼的聲音聽著很不近人情「過來,本王有事要同你們說。」

  ……

  另一邊,距離婚期還有不到五天的時間,而這幾日,姜晚傾都在連軸轉。

  說累也不累,但說輕鬆也不輕鬆,畢竟她身懷有孕,做什麼都是勞累的。

  「頭飾小姐是喜歡鳳九朝天,還是百花牡丹?」

  姜晚傾坐在梳妝檯上,負責她大婚頭飾的尚宮十分親切恭敬的問她。

  婚期算是忽然定下的,且日期也很緊湊,不過幸好這宮中最不缺的也就是宮人,全皇宮的人一起準備著,也就還好。

  姜晚傾這些日子就是選花樣,量身量,其實幾乎不用怎麼操勞,可她就是懷孕嗜睡啊,這會兒才坐在梳妝檯上不到一個時辰,眼睛就開始有些睜不開的。

  她是個十分細緻的人,這還是人生只有一次的婚禮,按道理應該親手操辦才對,可奈何她現在著實沒這個精力,她甚至覺得坐著不動,也十分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