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傾見他神色忽青忽白,就知道自己說中了他的痛處,又道「怎麼,你難道覺得我說的不對嗎?」
她眉頭一挑,笑的諷刺「那你反駁我看看看我哪裡說的不對,若不是你懦弱沒膽子爭取;又不肯放手藕斷絲連,玖娘一家怎會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你難道還覺得這番話讓你受了委屈?」
姜少擎猛地看著他,恨鐵不成鋼,可偏偏的, 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反駁姜晚傾,可他覺得自己不是這樣的, 他不是這麼沒擔當,可……她好像又沒說錯。
姜少擎痛苦又糾結。
姜晚傾看著眼前的男人,事到如今,他還是不明白玖娘的悲劇都是源自於他,若他敢爭一點,又或者放手互不糾纏,玖娘也不至於淪落窯子,如今,他還任性的用自己的性命去賭,而賭的什麼,怕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姜少擎的這份勇敢,說到底也是用錯地方, 變成了莽撞,不僅自己生命受到威脅,連帶還把玖娘刺激得病情更加重。
關於他的事,姜晚傾是不想理的,只是他的這一舉動,給她造成了麻煩,姜將軍府的那些人,是真的難纏。
這會兒,紅玉來忽然告狀說姜將軍府的人來了。
姜晚傾頓了頓,說「來了幾個人?」
「一家人都來了。」
姜少擎忽然一頓,方才還一臉憤恨,這會兒又變成了內疚。
姜晚傾目光冗長,到「我不見他們,讓他們穿上防護服,隔著一堵牆跟姜少擎說話吧。」
姜少擎一愣,似乎是沒想到姜晚傾竟然會讓他的家人步入這麼危險的隔離區,立即道「你瘋了, 這裡多危險不知道嗎。」
「我給了他們選擇,進入或否全看他們。」姜晚傾說,「怎麼?你現在才想起你還有家人是嗎?姜少擎,怎麼說你也是個少將軍,做事應該有點腦子才對,可我實在是讀不懂你的騷操作,你讓自己感染鼠疫的意義何在?是想跟玖娘同生共死?」
她聲音一頓,冷笑「就問你一句,幼稚不幼稚。」
姜少擎頓時說不出話。
「這是你的家人,你應該知道他們有又多苛責刻薄,我只是做我該做的,若是他們硬闖又或者壞規矩,結果你應該懂得。」
姜晚傾聲音很冷,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她說出警告,轉身離開,而在她扭頭的那一瞬間,護衛立即把門關上。
姜少擎心中一顫,猛地衝上前,但大門已經被人關上,他用力的拍著門,大聲嘶吼「不、我不要看到我的家人,你不要讓他們進來,姜晚傾、姜晚傾算我求你了,你不要讓他們進來……」
他嘶聲力竭,甚至還帶著濃濃的請求,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竟然就這麼的紅了眼。
他是為了玖娘才留下的,在他心裡,他也覺得虧欠了玖娘,只能用著一個方式彌補,可如今看來,他似乎什麼也沒有彌補,甚至連父母妹妹都虧欠了。
他……
似乎成了一個罪人、拋棄戀人,愧對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