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傾扭頭看著大漢說「瞧見了嗎?這就是你所謂的同伴,一起來討伐我的同伴。」
大漢看清了他們,哭著說「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幹了,就饒了我這回吧……」
「都已經是成年人了,你應該知道求饒是沒用的,傷害都已經造成了。」
姜晚傾上前,拿過紅玉手上的長劍。
紅玉似乎也沒想到她家小姐要親自動手,畢竟那麼血腥骯髒的事兒,怎麼能髒了她家小姐的手,她家小姐的手是用來治病救人的。
「小姐還是我……」
姜晚傾倏地看了她一眼,紅玉愣了下,瞬間會意,立即乖乖站在一邊。
知道要行刑,侍衛立即將大漢的手拿出來。
大漢臉色大變,不斷掙扎尖叫。
大漢聲音十分可憐痛苦,在場鬧事者有幾個面露不忍,可這點心軟並不能讓他們站出來為其求情。
姜晚傾還故意磨蹭了下,可那些人還真是沒讓姜晚傾失望,仍舊是無人站出來,她冷笑一聲,握著長劍的手賣弄了幾下「把他給我壓好了,別到時候把血甩在我身上。」
侍衛會意,手上力道更道路。
大漢尖叫不已「不、不、我不要——」
姜晚傾握著那把長劍,高高舉起,其中又頓了頓動作,看了眼那些鬧事人,還故意慢了幾拍,但他們仍舊是無動於衷。
她笑得譏諷,手起刀落、沒有一點猶豫。
砰、
「啊——」
刀劍落下,跟地面碰撞出重擊聲,大漢尖叫一聲,就這麼暈了過去。
鬧事者幾乎都閉了眼,不敢看,可空氣中,並沒有傳來他們想像中的血腥味。
眾人仔細一看,發現姜晚傾根本就沒有把那人的手給砍下來,刀劍落在了那隻手兩三寸的地方,不過那大漢因為太過害怕,給嚇暈了過去。
眾人一身冷汗,卻也不由鬆了口氣,因為他們免於了良心上的愧疚。
姜晚傾隨手將刀劍給紅玉,冷笑著看著那些人「都說眾怒難犯,我想你們就是仗著這句話才趕到我府上鬧事,可我也送你們一句話,
民鬥不過官,別等出事了才來後悔。全京城的人有足足一萬餘人,而你們這幾個撐死也不過四十人,以冒犯貴族的名義把你們都剁吧剁吧的給砍了,也不是不行。」
她說著,仍舊是笑著的,笑得俏皮,溫婉,讓人背脊發涼。
那群鬧事者都不約而同的抖了抖,面露恐懼,害怕的你看我我看你。
「這個人的手我暫時是不要了,畢竟這是在我家門口,我嫌髒。」姜晚傾又道,「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若下次還有人來萬戶侯府鬧騰,那我就不多說了。
腳這麼不聽話,把雙腿砍下來才有用。」
她的話,猶如陣陣涼風穿過人的身體緊攥著人的心,讓人覺得空氣都稀薄了。
這些鬧事者心虛又慌張,哪裡還敢鬧,趕著就跑開了。
春嬋說「這些人,也不過如此,一個個就是給閒的。」
「是閒的還是有人指使,這還真不好說。」姜晚傾眸底波光流轉,帶著令人難以窺探的隱晦陰沉,她忽然對為首的侍衛勾了勾手指,低語吩咐。
侍衛會意,立即點了幾個能人巧匠離開。
姜晚傾冷冷地看著昏迷的大漢,只覺得可笑,只是讓人將其拖到一邊,別擋了道。
這件事,她不相信是空穴來風,背後一定有人攛掇計劃,可這人到底是誰,那就很難說了,畢竟想讓她死的,過得不痛快的,可不止一人。
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一個古代人,竟能想到利用輿論毀滅一個人,這樣的心思計謀,怎會是個普通人呢。
姜晚傾才扭頭回府,卻忽而頓住了腳步,倏地抬頭朝東北方向看去。
那裡除了屋頂,以及時不時飛過的鳥兒,什麼都沒有。
姜晚傾眸色閃爍了下,回去了。
另一邊,崔拓宇在姜晚傾頓住腳步時就帶著妹妹跳下了屋頂隱藏。
他動作很快,快得崔玉黛都有些沒反應過來,而順利落地的她仍舊有些心有餘悸。
崔玉黛略帶埋怨說「哥,你幹什麼,忽然跳下來,嚇死我了。」
「姜晚傾可能發現我們了,在她看到我們以前,必須避開她的目光。」
崔玉黛卻是不以為然「為什麼要避開姜晚傾,又不是我們做的,讓她看到怎麼了,而且就算是我們做的,她也做不了什麼。」
崔拓宇頓了下,解釋「只是不想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有什麼可麻煩的。」崔玉黛不屑說,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探究的看著崔拓宇道,「哥,你怎麼回事?你難道還怕姜晚傾誤會你嗎?」
崔拓宇微怔,但又很快恢復正常,快點崔玉黛都沒發現異樣「我的好妹妹,你這話就有點莫名其妙了,我只是覺得姜晚傾這人有仇必報,我們沒必要找這個麻煩。」
崔玉黛想著也是,他們一家人都那麼討厭姜晚傾,她誤不誤會誰會在意,只是以姜晚傾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肯定會找他們麻煩。
她稱讚道「哥,還是你心細。」
崔拓宇笑笑不說話,眸色卻有些深沉。
另一邊。
姜晚傾調查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此事是最先從京城內三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口中傳出來的,這幾個老人都沒有為官,卻是民間私塾有名的先生。
因為名聲極好,事情又是從他們嘴裡傳出來,因此許多百姓才會深信不疑,後來就是一傳十十傳百,造成了今日這個局面。
可若背後沒有推手,輿論也不會滾得這麼大,只是這個人,姜晚傾還沒有想到是誰。
紅玉懷疑「會不會是卞夜公主不滿您跟小王爺的關係?奴婢一直覺得她善妒,性格刁蠻,而且去打聽的人回來,都說這三個人是從卞夜公主口中才知曉這些事兒的。」
說起卞夜,姜晚傾心裡也是複雜,可她怎麼都不願意相信會是卞夜。
她是個直腸子,有自己的自尊跟驕傲,跟姜黎昕那些妖魔鬼怪不一樣,她不會做這麼卑劣的事情。
傍晚,家奴忽然來報有人來了。
姜晚傾下意識以為是卞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