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慶雪鳶的詭計

  姜晚傾捏緊手中的荷包,猛地深呼吸,剛想走出樹林,慶雪鳶卻忽然抱住了鳳南靖。

  她把頭靠在他的胸前,即便隔著一段距離,也能猜出她是笑著的,而鳳南靖居然也沒拒絕她,甚至還拍了拍她的背。

  姜晚傾心猛地往下沉,手上的荷包倏地被她捏成一團。

  她雙目通紅,眼眶發熱,喉嚨哽咽得說不出一句話。

  春嬋紅玉靦靦相覷,春嬋說「這一定是誤會。」

  紅玉也說「殿下對小姐的心意我們都是知道的,這個說不定就是友情的擁抱而已。」

  姜晚傾死死地盯著那讓她刺心的一幕,明明心疼得滴血,卻在笑「那如果有一天我撞見他們上床,是不是也能理解成友誼的身體交流。」

  紅玉兩人頓時說不出話。

  在他們看來,男人三妻四妾在正常不過,普通百姓甚至都有大小老婆,更別說是攝政王,何況也只是摟摟抱抱而已,不算嚴重。

  想是這麼想,但她們二人卻誰都不敢說。

  姜晚傾眼眶紅得厲害。

  開始心裡有多激動歡喜,現在就有多悲涼,她嗤笑,扭頭就跑。

  另一頭,等了許久的鳳南靖都不見姜晚傾來,開始擔心了,擔心她是不是出事。

  「殿下不用著急,晚傾妹妹這麼聰明,不可能出事的。」慶雪鳶說。

  鳳南靖驀然,卻盯著她道「你該走了。」

  慶雪鳶尷尬笑笑,以一種很輕快的語氣說「殿下已經是第四次趕我走了,你這樣未免也太重色輕友了。」

  「可是晚傾並不知我們二人的事,也不知皇家的事,若是讓她瞧見你在這,怕是會誤會。」他淡道,「本王不希望她難過,亦也不希望她誤會,因為本王,她吃了太多苦了。」

  慶雪鳶愣愣地看著他,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鳳南靖。

  在她印象里,這個男人應該是果斷沉穩、剛毅勇敢,是不管在戰場還是朝廷,都是令人聞風喪膽、威懾力十足的角色,像他這樣的人,應該是要去做大事,去殲滅敵軍,處理國家大事,而不是沉迷兒女私情,在提到那個女人時就滿目溫柔,他就應該是強勢強悍的。

  可偏偏,本該冷酷無情的男人,居然獨對一個女人溫柔,不可否認的是,如此柔情的他更令人著迷,可憑什麼得到這份柔情的是姜晚傾,她憑什麼。

  慶雪鳶咬了咬唇,卻故作輕鬆說「殿下您就這麼喜歡她?從小到大,我可從來就沒見過你對哪個女人這麼好,就算是母親,也不見得能得到你這份用心。」

  在想到心中深愛的女人時,他唇角揚起「晚傾本來就是特殊的,她是獨一無二的。」

  「可太皇太后知道這件事嗎。」慶雪鳶心中不忿,可又要安耐住那份不甘心,「要是太皇太后知道,她不會同意你們的。」

  「旁人同不同意不要緊,重要的是,晚傾同意,她心屬於本王便可。」男人聲音不咸不淡,卻充滿堅定,堅信姜晚傾就是他要的女人。

  他們是髮小,自小一起長大,又在軍營共事這麼多年,慶雪鳶十分清楚鳳南靖是什麼樣的人,他從不輕易許諾,可一旦開口承認,就是堅定不移。

  她忍不住嫉妒「可是姜晚傾配不上你。」

  男人黑眸掠過一抹寒光,犀利卻又都帶著肅穆的警告「類似的話本王不想在聽第二遍。」

  慶雪鳶心裡咯噔一下,霎時噤聲。

  以她對這個男人的了解,此刻她再詆毀姜晚傾,怕第二日就被送回天佑城,並且好幾年都不能見他。

  她扯唇笑笑,尷尬「我只是開玩笑而已。」

  鳳南靖目光冗長而凌厲的看向她。

  慶雪鳶也知趣地不再說了,她故作輕鬆地左右看看「不過說來殿下跟晚傾妹妹約定的時間也到了,她怎麼還沒來,晚傾妹妹看上去並不像是不守時的人,她不會是忘了吧。」

  鳳南靖沉默,眉頭卻擰得很緊。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女人是什麼樣,忘記是不可能的。

  「你該走了。」他再一次道,可這次的聲音卻更加地冷硬嚴肅。

  慶雪鳶笑笑「你已經是第五次趕我走了。」

  男人看著她,一字一頓「那你還需本王說第六遍?」

  慶雪鳶這會兒就算是扯唇笑也笑不出來了,她咽了咽發乾的喉嚨,剛想說什麼,可樹林裡卻冒出了個紅色的身影。

  慶雪鳶雙目一亮,錯愕又震驚的看著來人,幾乎要懷疑自己的雙眼。

  姜、姜晚傾?

  她……她怎麼變的……

  鳳南靖也看到了,心頭多少鬆了口氣,凌厲的雙目頓時也變得柔和,他朝她招手。

  姜晚傾走去,卻讓紅玉跟春嬋在後面等著,她隻身上前,無視某個男人朝她伸來的手,緩緩地行禮問安。

  鳳南靖擰眉,放下手。

  慶雪鳶愣了好一會兒才回神,目光不由上下打量她,笑笑「晚傾妹妹今晚還是真是漂亮。」

  「我也就是今晚好看而已,不似長公主,每天都這麼好看,花樣多。」姜晚傾微微一笑,在黑夜裡,她眸底帶著幾分令人難以察覺的暗諷。

  慶雪鳶眼珠子轉了轉,又笑了笑「好了,既然晚傾妹妹來了,那本公主就離開了。」

  她說,識趣地離開。

  姜晚傾微微欠身,垂下的眼帘掩蓋住了眸底的深意,可還沒等她回頭,背後忽然伸來的雙臂倏地環住她的腰,霸道地將她帶入了一個懷抱中。

  她沒有掙扎,亦也沒有任何動作。

  「怎麼這麼晚才來?」男人的低笑聲伏在她的耳邊,「生氣了?」

  他吻了吻他的耳垂,溫熱的氣息都灑在了她的頸間,有點癢。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姜晚傾說,臉上沒有半分表情,一絲不苟,「我遲到了,能有人陪你說說話,也挺好的。」

  他無奈地嘆氣,舌尖在女孩的頸間打轉,溫熱又舒服。

  姜晚傾不由得縮了縮身子。

  男人說「本王可以解釋。」

  「不需要。」姜晚傾倏地推開他,轉身,「我是想來告訴你,我今晚有點事,要先回去了,更深露重的,殿下也別在外久留,若是感染風寒,一碗冰糖燉枇杷可是好不了的。」

  清冷的聲音一落下,她便立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