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傾好笑的睨著他「你個堂堂的攝政王,居然還在意這種小家子氣的玩意兒。」
「怎麼?攝政王就不能想要荷包了嗎。」鳳南靖陰這個臉,傲嬌的要死,「反正本王不管,本王也要,不能男人都有本王不能沒有,你給本王弄個過來。」
「……」
就為了一個荷包,居然還傲嬌上了。
姜晚傾哭笑不得「也行吧, 這還不簡單,你喜歡什麼花樣的,我去給你買一個貴貴的。」
這下輪到鳳南靖無語了,臉色堪比包青天「你想本王隨身攜帶其他女人繡的荷包?」
姜晚傾莫名其妙「那有什麼,你身上穿的衣服貼身物件兒不都是女人繡的嗎,這都要是在意,我在意得過來嗎?」
她又不是黃道婆,難不成以後他穿的衣物都讓她繡啊,那她豈不是要卻學織布?
鳳南靖此刻的心情,怎一個心累了得。
「本王不管,反正你就是要親自送一個荷包給本王。」鳳南靖說著,還生起小孩子脾氣來了。
姜晚傾「……」
真的這麼幼稚嗎?她的高冷男神鳳南靖去哪兒了?
由於是真的不會女紅,姜晚傾說什麼都不想親自給他繡荷包,但鳳南靖卻在荷包這一事兒上過不去了,跟個孩子似的不依不饒的讓她繡,最後拗不過他,只好答應。
嘖嘖,這還攝政王呢,跟三歲小孩兒差不多。
姜晚傾默默的在心吐槽。
後來,江子博來了,他仍舊是來跟鳳南靖說狩獵場上的設防圖。
姜晚傾退下了,其實鳳南靖是想讓她留下的,可她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
她去找了卞夜,很巧的,路上居然遇見了崔拓宇。
姜晚傾眸色微深,想到了那晚的事,眉頭擰緊,讓步攆落了轎。
崔拓宇是經過,本沒打算停留,可見姜晚傾有了動作,便也停下腳步。
「姜小姐有話對我說?」他脫口道。
「崔少將軍真是聰明。」姜晚傾說,眸底有泛起的冷意。
他們去到了旁邊無人的林間說話,紅玉跟春嬋就在一旁緊盯著,生怕她有個意外。
崔拓宇瞅著異常警惕的紅玉,又看了看那步攆「你現在還真是金貴啊,攝政王不僅讓人護著你,在這狩獵場上居然還給你弄了個步攆。」
姜晚傾神色淡漠,仿佛聽不懂他話里的嘲弄之意,但她也並非拐彎抹角之人,脫口道「你想殺我?」
崔拓宇將目光放到她身上「姜小姐忘了,是我救了你。」
「是啊,你的確救了我,可有一點我很好奇,那隻暗處放出的箭,到底是想射死我的還是那條毒蛇的。」姜晚傾說,微笑,眼眸明媚,卻有寒芒流轉,
「你在暗處站了這麼久,見死不救,我覺得是射歪的機率很大,至於你最後為什麼又忽然改變主意,或許是因為鳳南靖的緣故,他是攝政王。」
崔拓宇臉上始終沒什麼情緒波動,淡笑說「姜小姐,怕你這是被人暗害害得精神失常了吧,
你或許不知道,我三歲就學騎射,是同期子弟中騎射最好的,射歪?這根本不可能。
再說了,若是我真的想殺你,就算把你從山坡拉上來,在盛准趕到之前,我也完全有時間能把你解決了。」
這下輪到姜晚傾沉默了。
的確,他若是真的想殺自己,有太多的時間跟機會了。
「可是你若真想救我,為何在暗處看了這麼長時間,你完全能救了我再把毒蛇解決了。」
「誰說我在暗處看了很長時間,我剛一找到你就瞧見你旁邊有一條毒蛇,我趕不及過去,只能先射殺了毒蛇。」
崔拓宇說的有理有據,沒有半點錯漏。
姜晚傾啞口無言,細想想他說的也不是沒可能。
難道真的是她多疑過了頭嗎……
「姜小姐,警惕是好事,但並非所有人對你都存著壞心,或許我妹妹跟母親對你有敵意,但這並不代表我也是這樣,你想想看,姜家母女恨不得將你除之後快,但姜少擎不也沒有參與她們嗎。」
崔拓宇道。
姜晚傾想了想,似乎真的是自己想太多,她抿了抿唇,說「那是我誤會你了,這個人情,我一定會還你的。」
崔拓宇笑笑,伸手揉了揉想她的腦袋,可在他的手剛毅觸到姜晚傾黑髮時,姜晚傾就倏地往後一躲,目光犀利,異常警惕。
崔拓宇微愣,但又立即恢復那張溫和的笑臉「行了,你趕緊走吧,剛才我瞧著你不像是要回營帳, 應該是去找人吧。」
姜晚傾點了點頭,心中對於他剛才的親密很是排斥,甚至是有些惱意的,但她還是說「剛才我那樣只問你不是有心的,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她微微頷首,轉首離開。
崔拓宇眉頭微揚,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臉上溫和的笑意渾然不見,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臉色越發的深沉。
遠處,姜晚傾在上步攆前還回頭看他一眼,因為距離拉遠了,他也不擔心此刻自己陰森的神色被她瞧見。
步攆很快消失了,崔拓宇剛轉身要離開,卻忽然出現了個人。
「你為什麼不殺了姜晚傾。」男人質問,深不見底的黑眸似乎染著恨意。
崔拓宇淡道「你忘了,我們的目標是盛准,並不是姜晚傾。」
「可你不覺得姜晚傾該死嗎?一而再再而三的壞我們的好事,要不是姜晚傾多事,盛准早八百年前就被蟲蠱毒死了。」
這個不可置否。
當初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弄到苗疆的蟲蠱打算在姜老夫人的大壽中動手,當時人多眼雜,誰也沒注意到崔拓宇對盛准動了手。
蟲蠱一旦入體,必死無疑,可偏偏姜晚傾會治,並且以極快的速度發現了蟲蠱進行救治,這場精心計劃的謀殺,就這麼的毀在了一個女人的手上。
當時崔拓宇就在想, 年紀這么小的一個女孩,居然知道蟲蠱並且能及時做出治療, 那時他就在人群看著,心裡只覺得不可思議,震驚甚至多過計劃被壞的惱怒。
想起她那時在老夫人的大壽前與他人對峙,不管是暗來的白雅母女,還是明著給難堪的盛准,這小嘴兒呱呱呱的就跟炮竹似的沒完沒了,當場懟的所有人說不出話,再到後來的蟲蠱……
開始崔拓宇覺得她像潑婦,後來又像是狐狸,再然後,在面對突發事件時的鎮靜跟從容,這都令他大開眼界。
也就在那時他對她落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之後在花燈節意外受傷見到她,他根本來不及多想,就立即朝她求救。
崔拓宇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當時會那樣做,他明明並不會輕信他人,可卻在那時相信姜晚傾能平安送他離開,但這個女人是真狠心,居然見死不救,不過幸好,她最後又回來了,否則他就算不被那群人找到,也會毒發身亡。
昨晚的那一箭,就當是他還了姜晚傾的恩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