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視為家族恥辱

  姜季春氣急不已,當即就抱著辛衡陽的胳膊怒氣沖沖地指控道「辛哥哥你可要離這種毒婦遠些,她不僅下賤跟男人交好,就連家裡的長工她都能看上,可見其放蕩的性格。

  而且她心機特別深,你瞧見她肚子上的傷口沒,就是她自己抓著我的時候捅自己的,對自己都下手這麼狠,姜晚傾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毒婦。」

  她滔滔不絕地陳述著姜晚傾的惡行,仿佛她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絲毫沒想過這番話他人會不會相信。

  辛衡陽蹙眉,那麼笑若春風的一個人此刻卻冷了神色,甚至還有了不耐煩,但姜季春蠢的一點眼力兒都沒有,呱呱地說個不停,沒完沒了,一旁的田靜秋都替她尷尬。

  姜晚傾雙手環胸,也不著急地辯解,她想看看,辛衡陽到底相信誰。

  姜季春「我告訴你哦,姜晚傾的院子裡經常有藥味,你以為那是什麼藥,是閉子藥,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不僅生下一個父不詳的雜種,甚至還每天喝閉子藥,是真的很不要臉了……」

  「你說誰野種。」姜晚傾怒視她,眸底有迸發四射的寒芒。

  她不許任何人詆毀花芽,天王老子也不行。

  辛衡陽倏地牽住姜晚傾將她護在身後,冷冷地看著姜季春說「你嘴裡一口一個姜晚傾,她可是你的嫡姐,你身為庶出,這是對嫡姐應該有的態度嗎。」

  他聲音洪亮,擲地有聲「這些話最好不要讓本將軍從你嘴裡聽到第二次,否則本將軍可是要與侯爺聊聊有關庶出的教導之道。」

  姜季春一僵,不敢相信辛衡陽居然光明正大地護著姜晚傾,當即眼眶就紅了「可是……」

  「沒有可是。」辛衡陽說,「晚傾是什麼樣的人,不需要你來告訴本將軍,若是晚傾同意,本將軍可以即刻迎娶他。」

  姜晚傾一怔,錯愕地看著他,臉頓時紅了。

  姜季春被當眾訓斥,也震驚他居然真的想娶姜晚傾,哭著就跑開了,田靜秋神色難看,看了看他們二人,沒說什麼也跑了。

  「姜季春這麼嘴碎,你以後大可不必理會她。」辛衡陽說,一改方才的疾言厲色,對她就連語氣都是溫柔的,「以後她若為難你,或者你有什麼難處,儘管可以來找我。」

  姜晚傾點點頭,臉頰的兩片紅暈卻十分明顯,辛衡陽才想起來自己方才的豪情壯志,也不好意思的撓著頭說「我剛才是……」

  「不用解釋,我知道,但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維護我。」姜晚傾說,雖然害羞,但也並不將他的維護之語放在心上。

  兩人在侯府門口分開,離開前姜晚傾能感覺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執著視線,直到她完全離開了他的視野。

  回到吾湘閣,遠遠的姜晚傾便瞧見她的小包子坐在門口巴巴地瞪著她,小包子一瞧見她就趕緊跑來。

  「大寶您總算回來了,寶寶聽說娘親出事了,嚇死寶寶了。」花芽一把抱住姜晚傾的大腿,哇哇地哭個不停。

  這哭得姜晚傾心都碎了,但花芽這一撞,也的確是扯到了她的傷口。

  春寶心喜,道「小少爺別這麼用力撞小姐,小姐受傷了。」

  「受傷了?哪裡受傷了,趕緊讓寶寶瞧瞧,花芽給大寶吹吹就不疼了。」花芽帶著哭腔說。

  「放心,娘親沒事。」

  姜晚傾安慰,後來回屋後上藥時,她故意讓春寶抱開花芽。

  其實她身上的傷口並不算多,就只有兩道,可都是重傷,替她上藥的春嬋都嚇了一跳。

  「小姐您怎麼會弄成這樣。」

  「與你何干,上藥。」姜晚傾冷道。

  春嬋怯怯地看著他,不敢多言。

  姜晚傾這邊剛上完藥,姜歷城那邊就讓管家叫她去書房。

  其實對於姜歷城,姜晚傾本也不做他想,心裡就認定是個渣爹,可她後來聽說姜歷城為了讓王府饒恕她,甚至不惜以性命保全她安全。

  或許,姜歷城對她也是真心實意的,只是礙於她是個恥辱,不想表現出來罷了。

  去到書房時,姜歷城已經等候多時,他望著姜晚傾的眸光還是那麼疾言厲色,將她叫來,問的就是小王爺的身體情況。

  姜晚傾一一如實道來,在聽聞盛准並無大礙後,他也鬆了口氣,但還是質疑說「你會醫術?這我怎麼從前不見你說過。」

  「父親,這三年來您見我的次數隻手可數,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姜晚傾慢慢道。

  姜歷城一愣,細想想他似乎真的如此,有時候若不是家族盛宴,姜晚傾必須出席,他倒也還忘了自己還另外有個女兒。

  他拍著桌子怒喝「這說到底還不是你不要臉做出如此有辱門楣的事,你若爭氣,為父會如此忽視你嗎?未婚先孕,生下野種,你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若不是為父心慈,早把你浸豬籠了。」

  「父親,您不能這麼說花芽,他可是你孫子。」姜晚傾說,「旁的人也就罷了,您可是我的父親,花芽的親外祖父啊。」

  姜歷城眸底閃過一抹猶豫,但還是疾言厲色道「如果可以,我真想沒有你這麼一個女兒,應珠蕙質蘭心,怎麼會生出你這樣不倫不類的女兒來。」

  姜晚傾蹙眉,也不再辯解什麼,在他看來,她這個女兒就是一個恥辱,不管心裡有多疼愛,都無法拋下這個偏見。

  姜歷城也不想看到她了,揮著手讓她離開,

  姜晚傾前腳剛回到吾湘閣,姜歷城就讓管家送來不少滋補品以及傷藥,還給了她一百兩銀子作為安撫。

  姜晚傾有些窩心,心裡百般複雜。

  花芽倒是眯著眼奶里奶氣地說「花芽就說,外祖父心裡是疼母親的。」

  姜晚傾笑著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或許,她應該找個機會跟父親解開心結,前世她孤苦伶仃,今世她也希望自己能當一個好女兒,有父親疼愛。

  末了,等春嬋春寶都將東西安置好後,姜晚傾卻忽然將叫春嬋過來。

  春嬋無端被點名,緊張地走來。

  姜晚傾笑顏逐開,可眸底怎麼看都是冷的,她淡淡說「這兩日我出事,聽說都是你在照顧花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