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去攝政王府,鳳南靖的神色都不怎的好,一張臉臭得要死,別說百里,就連姜晚傾心裡也是有些後怕。
沐浴過前,姜晚傾趕緊把紅衣跟春嬋叫來,生怕她倆因自己被鳳南靖連累,不過幸好,她的人都好好地。
過後,平邑王跟百裡帶消息回來了,說那男人已經逃了,一串進巷子裡就不見了。
姜晚傾覺得可惜,她將自己的計劃以及得到的消息告訴眾人。
「這次綁走花芽的並非是彎月海盜,而是另一批人,但這一批人似乎跟之前的蟲蠱以及刺殺都沒關係。」姜晚傾說著,忽然倒有些同情彎月海盜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要刺殺,最後卻讓別人撿了現成的便宜去,不得不說,那伙黑衣人也忒會撿漏了。 ✴
鳳南靖眉頭緊鎖,望向盛准「所以你到底招惹了什麼人,怎麼這麼多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你性命。」
姜晚傾也看向盛准,喃喃說「你肯定是幹了什麼做作奸犯科的事兒沒好意思跟我們講,老實交代,奸淫擄掠你都幹了那一項?還是全乾了?」
平邑王也臉色陰沉的看著自家兒子。
「你們幹嘛都用這種衍射你看著我,我是真的什麼都沒幹。」
盛准無辜極了,甚至有些急了,「我這人平時混是混了點兒,但絕不勉強人,我幹事兒都是堂堂正正放到明面上做的。」
「反正你混帳事兒肯定沒少干,否則人家為何拽著你不放。」平邑王疾言厲色道,「你個不孝子,還不快仔細的給老子好好想想。」
盛准一臉有理說不清的神色,但也還是認真的努力回想有無有得罪了什麼人,可不管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以前我是喜歡去吃喝酒吃肉,也交了不少酒肉朋友,但既然都是酒肉朋友,又怎麼去作奸犯科啊,起碼的人倫道德我還是懂的,做人怎麼能沒底線呢。」
平邑王卻不相信,認定了他肯定是幹了什麼壞事兒不敢說,擼起袖子就要給他好看。
「盛伯伯算了吧。」姜晚傾說,「我相信盛准,這小子是混蛋了點,嘴毒了點,但也不至於幹什麼違反王法的事兒,而且彎月海盜跟另一批人不一樣,彎月海盜是真的狠。
盛准那裡去得罪這麼狠的人,又是蟲蠱又是刺殺的,我猜這裡面沒有這麼簡單。」
蟲蠱是苗疆蠱毒,而彎月海盜也是苗疆那邊來的海盜,蟲蠱一定是他們下得,畢竟蟲蠱這玩意兒不好弄,很養的,可都能把蟲蠱弄到手的,背後勢力一定不容小覷。
「老頭子你瞧瞧,晚傾都信我,你個當老子的居然還不信自個崽子。」盛准心裡有些安慰了,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家老子,他手搭在姜晚傾肩上,問,「那你還有什麼發現嗎?」
鳳南靖眉目一沉,黑眸微眯著,冷酷的摘下盛準的手「少動手動腳的。」
盛准有些尷尬。
姜晚傾也是無語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能把醋罈子打翻,也是絕了。
「其實我懷疑彎月海盜的頭頭是我們認識的人,他當時看我的眼神很不對,他很討厭我,甚至還有些嫉妒我。」
這些莫名的情緒,讓姜晚傾篤定這人一定認識她,並且還跟她打過交道,應該是貴族圈子裡的人,不是為官就是二世祖。
「說不定人家只是覺得你討厭,畢竟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了我,破壞了他們的計劃。」盛准說,這會兒心裡也是愧疚。
要不是因為她,晚傾跟花芽也就不會陷入今險境。
「可能也有些私人恩怨,也不全是因為你。」姜晚傾聲音很輕。
盛准深深地看著她,明白她話里的安慰,心裡暖洋洋的,仿佛也沒有這麼難受了。
鳳南靖卻忽然環住姜晚傾的肩頭,霸道又專制的將她拉進懷中,那張英俊的臉一絲不苟,甚至是嚴肅的,一本正經道「現在目前是確定了花芽並不在彎月海盜的手上,
應該暫時是不會有危險的,接下來我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勢必一定要找到花芽,對於彎月海盜這毒瘤的存在,也一定要剷除了。」
平邑王點頭,一臉肅穆,盛准微微收回了目光,也點了頭。
倒是姜晚傾不滿又無語的抬目瞪了鳳南靖一眼,無視他放在自己肩頭越發收緊的手,默默的朝他翻了個大白眼。
說好的冷酷無情頭腦清醒呢?依她看,鳳南靖就是活脫脫的戀愛腦。
另一邊,在森林深處的一個狼窩內,四周都是動物的骸骨,周圍有十幾二十個男人正在喝酒吃肉,嘴裡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語言。
花芽被扔在了角落裡,他的小手接著岩石縫的滴水,而他的旁邊躺著一個女人,是個非常清秀的姑娘。
那姑娘動了動,娥眉欲顰,頭疼得拍捂著腦袋緩緩起身,花芽見聞,驚喜不已「小姐姐你醒了?之前怎麼叫你都不行,嚇死寶寶了。」
這個姐姐是昨天被他們抓過來的,那時他學著大寶教給他的急救叫醒法,但是小姐姐不管怎麼都不起來,他還以為小姐姐死了呢。
玖娘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小孩兒,又看了看周圍吃肉喝酒的男人,一時間有些懵。
她是玉宇瓊樓的雅伎,賣藝不賣身,擅彈月琴,前天晚上有一大夥人點了她彈唱,後來她就被那些客人強迫的灌了一壺酒後就暈了過去,一清醒就在這了。
只見眼前的孩子捧著好不容易接滿手的水放到她面前「小姐姐喝點水吧,我家大寶說了人不能脫水的,不然會有生命危險的。」
玖娘這才發現自己的胸口濕了一大片,估計是這孩子怕她脫水口渴弄得。
她沒有拒絕孩子的好意,也因為她的確有點渴。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玖娘問。
花芽搖搖頭,害怕說「我是跟娘親還有爹爹參去面具節玩時才被抓過來的,小姐姐你不知道,這些人老壞了,就給我吃他們吃剩下的骨頭……」
他委屈極了,以前不管過得再怎麼艱難,他都沒吃過被人吃剩下的東西。
玖娘心疼的揉了揉孩子的頭,這時忽然有個男人走來嘿嘿笑著「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