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真的是姜小姐救了準兒。」平邑王著急上火,趕緊讓管家帶人去萬戶侯府把姜晚傾帶來。
姜歷城一臉錯愕與不信,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萬戶侯的牢內
姜晚傾的臉生疼生疼的,喉嚨也是火辣辣的疼,她靠在角落,百般無聊地接著從屋縫滴下來的水滴,在想她兒子有沒有好好吃飯,也一邊數著數,想平邑王府何時來人請她去看病。
這時,地牢門忽然被人打開,只見姜季春帶著她一干丫鬟家奴進來,她眉頭微蹙,但卻笑了「二小姐這麼好興致,居然還來看我?」
她忽而瞥見姜季春身後丫鬟端著的一碗黑渣子藥,隔著距離她嗅見味道,篤定是毒藥無疑。
姜晚傾翻了個白眼「你還有沒有點新鮮的,除了毒藥就是毒藥,難道上次的絕塵丹還沒讓你清醒,這些個毒藥對我不管用。」
姜季春咬牙切齒,恨極了姜晚傾這囂張樣,都成為階下囚了她還有什麼好的意的,說「你想要新鮮的,那這個夠不夠新鮮。」
她拿出一把匕首,步步逼近姜晚傾,嘲弄「你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連平邑王的兒子都敢下手,可差點把整個侯府害慘了。但不過不要緊,只要把你的屍體交給平邑王,平邑王一定會饒了侯府。」
姜晚傾冷漠地望著她手中寒光乍現的匕首,暗諷說「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我動手,你以為我死了,父親會就這麼算了嗎。」
姜季春哈哈大笑「你害得侯府名聲掃地,父親早就恨毒了你。說白了,你不過就是我們侯府養的一隻畜生,死就死了,難不成父親還會為了一隻畜生為難我,更何況,我此次前來,是得到了祖母的授意。」
姜晚傾眸子微眯,眸底有嗜血的狠意。
「這些年,因為有你,我母親一直不能扶正,而我因為庶出被人慢待瞧不起,只有你死了,我們一家人才能和和美美,你難道還不明白,在這個家,你才是外人。」
姜季春神色扭曲,不知是因為太高興還是太激動,「我的好姐姐,你就放心地去吧,只要你死了,我就立即送那小野種下去跟你相聚。」
不管姜季春如何侮辱她,姜晚傾始終風輕雲淡,可當聽見她辱罵花芽時,眸底的怒意瘋狂地席捲而來,她絕對不容別人侮辱踐踏她的兒子。
她眸色微眯,握緊香囊里的毒粉。
姜季春口無遮攔,心狠手辣,就算是死了也是活該。
姜季春狂笑著步步緊逼。
姜晚傾看準時機,正要下毒時卻忽然聽見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乎人數眾多。
「終於來了。」
她忽然笑容揚起,詭異又妖嬈,仿佛午夜盛開的薔薇花。
姜季春一頭霧水看不懂,這時,地牢門忽然被推開,她回神一瞧,只見老夫人帶著眾多的男人入內。
與此同時,姜晚傾忽然抓住她的手,朝自己的腹部刺去。
鋒利的匕首,沒入了女人羸弱的身子,這一幕,正巧被進來的人看在眼裡。
「幹什麼,放開姜小姐。」說話的是平邑王的下屬沙將軍,他立即奔來。
姜季春還以為他說的姜小姐是自己,可還沒回神便被沙將軍重重推開。
姜晚傾害怕極了,大哭不已「救救我,救救我,她要殺我……」
她驚恐地躲在沙將軍的身後,卻因為疼痛跌倒在地上。
沙將軍臉色難看,兇惡地瞪著姜季春「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刺殺小王爺的救命恩人。」
姜季春一臉錯愕,姜晚傾什麼時候成了盛準的救命恩人了,不是她害了盛准嗎。
她慌張求助地看向老夫人,但話還沒說出,便被神色難看的老夫人一巴掌呼過去「你好大的膽子,晚傾是你的嫡姐,你居然敢私自暗害嫡姐。」
姜季春被打得腦袋嗡嗡作響,眼冒金星,只聽見老夫人對沙將軍說「現在救小王爺要緊,先把姜晚傾帶過去吧,放心,這丫頭皮厚實著,一定還能救小王爺。」
老夫人知道她兒子一定會把殺害盛準的罪攬在身上救這逆女,所以便授意姜季春暗暗把姜晚傾解決去換她兒子回來,可卻想不到平邑王身邊的沙將軍居然帶人來說姜晚傾能救盛准,
她當即大驚失色,立即帶著人去阻止姜季春,但沒想到最後還是晚了一步。
「盛准怎麼樣了?」姜晚傾撐著一口氣問。
沙將軍神色難堪說「小王爺幸虧得到姜小姐及時的救治,但此時情況也是危在旦夕,就連太醫令也束手無策,所以現在需要姜小姐去醫治,否則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好,我去。」姜晚傾強忍著起身,但因為疼痛又滑了下去。
沙將軍很擔心。
姜晚傾虛弱說「我沒事,去讓我的人將醫藥箱拿來,救小王爺要緊,我還能撐一撐。」
沙將軍點頭,不免擔心心疼她。
姜晚傾最後是被扛上馬車的,她闔著雙目,艱難地捂住傷口,十分虛弱的模樣,春寶瞧見直接被嚇哭,因為男女有別,也因為姜晚傾堅持只留春寶一人,他們再也不便進馬車。
當馬車帘子落下時,姜晚傾就立即換了副面孔,不再像方才那般虛弱無力,一副要死的模樣。
她鬆了口氣,本以為製藥累,但沒想到裝死更累。
「小姐你不要死啊,你要是死了,春寶怎麼辦、小少爺怎麼辦啊,你不要死啊……」春寶嚎啕大哭,眼淚鼻涕往外冒,十分有哭喪的潛質。
「煩死了,閉嘴。」姜晚傾抽了口冷氣,「我藥箱裡有止血粉,拿出來。」
這還是她昨日弄的,也幸虧她弄了,否則現在也是麻煩。
「哦。」春寶還沒回神,只知道聽命令。
姜晚傾在傷口撒上止血粉血便立即止住,緊接著便立即進行包紮。
春寶已經被嚇傻了,姜晚傾讓她幹什麼就幹什麼,回神後,姜晚傾已經把傷口處理好了。
「小姐,你沒死啊。」春寶驚喜不已。
姜晚傾翻了個白眼,敲她頭「胡說什麼呢,我一定會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她佯裝虛弱,故意讓眾人以為是姜季春害了她,但姜季春的確也有害她的心思,也不算冤枉她。
想想看,她因為救了盛准還差點被誤殺,後來又強撐著虛弱的身子為其治療,多令人佩服感動啊。
姜晚傾垂眸望著自己腹部的那個血洞,勾唇哼笑。
這個位置血管少,只要刀口深度控制得當及時止血,是不會有問題的。
她要的,就是坐實姜季春毒如蛇蠍,心狠手辣的名聲,也要平邑王府好好地記得她的恩情。
反正平邑王府都是要欠她人情,那倒不如讓這個人情欠得更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