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天銘心裡對姜晚傾的怨氣還是蠻重的,不過一碼歸一碼,許是看在姜晚傾來給自己治病的份上,他還是好心的提醒了姜晚傾尹鶴最近收買了不少殺手的事兒。
這事兒烏雲麗也已經跟姜晚傾說過了,姜晚傾說「你還是好好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接下來,你可有的難熬了。」
難熬?
烏天銘奇怪地看了姜晚傾一眼「你這話說得,我難不成還有什麼大劫難?」
姜晚傾眉頭一挑「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吧……合著你還來啊。」烏天銘受不住了,一時忘記自己還有傷在身,只想起身遠離姜晚傾,但才動一動,就給疼得齜牙咧嘴。
姜晚傾按住了他,說「大哥,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等你這次渡劫過後,你一定會非常非常感激我的。」
烏天銘才不信她的鬼話「反正我不管,我已經受夠了這一切了,如今除了配合你繼續要跟尹鶴那邊打交道,其他的我一律不會配合你的。」尤其是做會挨打的這件事兒。
姜晚傾吧唧了下嘴,挑了挑眉,心想這可由不得你了。
她轉身對紅玉說「將玉容膏拿來。」
紅玉低頭想拿出那琉璃瓶子的玉容膏,但她的手才碰到瓶子,卻瞧見旁邊的那隻青瓷瓶率先被人拿走了。
紅玉愣了一下,本想說些什麼,但姜晚傾的聲音卻比她的更快。
「怎麼叫你拿個東西都慢慢吞吞的。」
姜晚傾說著,似還有些責怪地看了她一眼。
紅玉怔住,看看藥箱裡的玉容膏,又看了看王妃手中的藥,似懂非懂。
姜晚傾將藥粉撒在了烏天銘的後背,而就在藥粉觸碰到傷口的那一瞬間,滲著血水的傷口,逐漸便形成了血痂。
烏天銘薄唇抿緊了些,神色多少有些疼痛苦。
因為這藥水真的太刺激神經了,比一般的藥水都來得要刺激。
姜晚傾看了他一眼,忽然開口說「哦,對了,尹伊來看過你嗎?」
烏天銘臉色更不好了些「公主是一個心細如髮的人,這段時間我刻意疏遠她,還跟尹鶴走得那麼近,她這麼可能不發現。
估計,公主都不想搭理我了。」
在說到最後,他的情緒難掩失落。
姜晚傾打算做什麼,她一直都沒有告訴烏天銘,但這一次她卻略有些意味深長地拍了下烏天銘的背「放心吧,我覺得她很快就會來看你的。」
烏天銘卻覺得夠嗆。
距離他挨揍都快過去了六個時辰了,尹伊不可能不知道他的事情,在尹伊看來,或許因為自己靠近尹鶴,尹伊早就不當自己是朋友了。
烏天銘目光黯淡,微微嘆息著。
其實,如今他所求是真的不多,家人平安,能替父母、兄長守住烏家的一切,再者就是尹伊能幸福,如此他就心滿意足了。
而姜晚傾給他上完藥之後,便離開了。
烏天銘在她離開前,還提醒她不要忘了答應自己的事情。
她說過,會幫助自己鞏固皇室的權利,讓尹伊過得幸福的。
姜晚傾淡然地說了一句「你儘管放心。」
而在姜晚傾完全出了烏將軍府、上車後,紅玉掀開帘子看著越來越遠的烏將軍府,便忍不住問「王妃,目前奴婢看著這烏天銘好像也還是蠻聽話的。
可您為什麼要給他下毒?」
紅玉知道自己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王妃方才給烏天銘用的,可不是什麼玉容膏,而是三蹄散。
這是毒藥。
雖然這種毒藥並不致命,但若是觸碰到傷口,卻能讓傷口發爛發臭,若是沒有能進行及時的治療,還會危及生命。
可明明王妃看著也不是很討厭烏天銘的模樣,但卻為何要對他下這樣的毒手?
姜晚傾聽了卻是回頭睨了紅玉一眼,搖搖頭,還有些失望的意思「紅玉啊,你跟了我時間也不短了。
而且在南燕的這些天,你對我也是寸步不離的,怎麼這樣都想不清楚我到底要做什麼呢?」
紅玉『啊』看了一聲,一臉懵逼地撓了撓頭,後面想了想,居然還覺得有些羞愧。
因為她是真的看不透……
姜晚傾拍了拍她的腦袋,賣了個關子「很快,很快,你就知道我想要幹什麼了。」
話音一落,她嘴角忽然揚起了一個邪惡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