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滿心的疑惑,姜晚傾去找了烏雲麗。
烏雲麗最近情緒很低落,聽說,昨天她還跟烏家二老吵了一架。
雙方吵得面紅耳赤,聽說烏老夫人還差點氣暈了過去,烏雲麗也被嚇了一跳,當天一整天都守在烏老夫人身邊,直到太醫確切的告訴她烏老夫人沒事兒她才離開。
怎麼說呢……
姜晚傾心裡還是蠻噓嘩的。
父母在世,孝道當前,莫說僅憑道德就足以壓得人喘不過氣,更別說烏雲麗是那般溫柔孝順的孩子,這對於她來說,離開父母,也是非常煎熬、撕裂的事情。
這是一道難題,姜晚傾也解不開這個局,因為這是個死局。
她過去的時候,烏雲麗正在喝藥。
因為她跟烏雲麗的關係不錯,進來時管家就都把情況跟她說了。
烏雲麗剛從烏家回來、便暈倒了,大夫來看過,說是心情鬱結,再加上她的身子本來就有些虛的,因為又熬了一夜,精神跟身體雙重打擊,一回來就撐不住了。 ✲
姜晚傾心裡也不是滋味,而安慰的話在真的難題面前是真的很無力空白的。
看著烏雲麗這般蒼白虛弱的模樣,姜晚傾甚至都想要打消烏雲麗去寅朝的念頭了。
她是真的擔心,烏雲麗這般抑鬱,就算去到了寅朝,還有沒有性命留著過日子。
而烏雲麗仿佛也是看穿了姜晚傾的擔心,她笑了笑,說「放心吧,我沒事的,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一定要去寅朝的。」
她口吻很堅決,並沒有任何動搖。
她是一定要去盛準的故鄉看看的,她想要見阿準的父母,給阿準的父母養老送終……
這才是一個妻子應該要做的事情。
烏雲麗想要做好阿準的妻子,所以……也就只能對不起她的家人了。
「我是有私心的,阿准已經走了,我必須保護好他的孩子跟妻子。而你留在南燕的話,是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但是這個孩子就真的很難說了。」
其實,姜晚傾更擔心的是孩子。
讓烏雲麗繼續留在南燕,在父母身邊盡孝,而孩子跟著她回寅朝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可是這對於烏雲麗而言,又何嘗不是一件痛苦的事。
她已經失去丈夫了,若是再失去孩子的話,那真的就太可憐了。
現在孩子怕就是烏雲麗的命了。
烏雲麗蒼白的扯了扯唇角「放心吧,我沒事的。家裡人我會說服,我能跟得上你們離開南燕的步伐,不會拖後腿、拖延時間的。
嫁夫隨夫,我想就算阿准跟著軍隊凱旋而歸,他也是不會想留在南燕的,
他離開南燕,回家,我作為他的妻子也必定會跟著他一起走,算來,其實也沒什麼改變,唯一變的……原本是我們一家三口,如今……只有我跟寶寶。」
姜晚傾紅唇抿緊,她握住了烏雲麗的手,似乎是想要給她力量。
烏雲麗朝姜晚傾點了點頭,仿佛是在說自己沒事兒,而她忽然頓了下,貌似是護腕想到了什麼,說
「對了,你還記得尹鶴嗎?」
這話問得有些沒頭沒尾的,畢竟就算是姜晚傾想要忘掉尹鶴,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怎麼了?」她問。
「我也是聽我二哥說的,我烏家的密探得知尹鶴現在在到處招兵買馬,買通了不少殺手,其中,當地很有名的暗殺組織月百都已經被尹鶴收買了。」
她目光隱晦的看著姜晚傾「回去寅朝路途重重,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就算你是別國的王妃,但是意外這種事兒很難說,
就算是你在南燕境內出了問題,或者說剛一出境就斃了命,在沒有確切證據下,要麼兩國開戰,要麼……不了了之。」
姜晚傾聽懂了烏雲麗的勸告。
是尹鶴想要殺了她。
姜晚傾也是覺得好笑,買兇殺人這麼低端低能的事情,也就只有她才能想的出來。
雖然皇帝可能會因為林家而對她有所包庇,但那也僅限於小打小鬧,若是真的上升到國家,不說林家,皇帝就第一個不容她。
「放心,我知道怎麼做。」姜晚傾說,「就尹鶴這點下三濫的手段,我真的是太看不上了,她或許也就只有這點能耐了吧。」
說到後面,她搖著頭。
起初她還知道拿別人當炮灰、當槍使,現在居然墮落到用這麼愚蠢的方式來解決自己。
呵呵,買兇殺人……
姜晚傾笑著搖了搖頭。
她或許都不用親自動手,就有人替她把尹鶴解決掉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