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兩個主事兒的一下子都被帶走了。
現場很亂,濛霧原還跟姜晚傾跟盛准在一塊兒,但一眨眼,人忽然就不見了。
姜晚傾在相府門口等待濛霧,本想等她一起回去,明日好一起進宮回復南燕皇帝,但等到軍隊全都撤離了林家,她卻還是不見濛霧的影子。
而這時,原跟著軍隊一起離開的盛准忽然掉轉頭回來,神色有些不大自然。
「你今晚怕是等不到濛霧了,我先送你回去。」
姜晚傾「啊」了一聲,有些聽不懂「你這話啥意思?」 ✷✶
盛准輕咳了一聲,略有些發紅的臉頰在夜晚之中並不明顯,他忽然朝姜晚傾夠了勾手指,示意她跟自己過來。
姜晚傾還覺得奇怪,但卻也還是跟著盛准過去了。
盛准將她帶到了相府旁邊的巷子旁邊,下顎比了比巷子口,聲音壓得很低,幾乎聽不見「你自己看。」
姜晚傾愣了一下,困惑的朝巷子裡看去。
這不看不要緊,這一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她幾乎是立即別開了視線,也離開了巷子口。
「你……他們……這個……」
姜晚傾說話有些不利索,畢竟她從來也不是什麼臉皮厚的人。
是的,巷子裡的不是別人,是濛霧跟獨孤恆。
這兩人居然在巷子裡面熱吻起來了。
姜晚傾直接就給雷了個外焦里嫩。
可他們之前才發生過矛盾,濛霧甚至還把獨孤恆的眼睛都給揍黑了一圈。
姜晚傾早就知道了他們兩個的事情,甚至先前還在屋外聽到了他們行房的聲音,而且濛霧跟獨孤恆也已經是有兩次親密接觸,這她都是知道的。
其實說來這點程度似乎也算不上什麼,但聽聞不如一見,這兩人的熱烈程度,簡直令親眼目睹的姜晚傾頭皮發麻。
而「兩個男人」的親熱畫面讓盛准瞧了去,作為一個大直男,他更難以接受。
盛准按了按眉心,嘀咕「性取向這種事兒是個人的私事兒,事不關己,我倒是沒什麼意見,但在公共場合就不能收斂一點嗎?
巷子雖說隱秘偏僻,但那也好歹是公家的地方,就那麼迫不及待,就不能回家?
真不知道你們……」
他說著,話忽然就頓住了,悻悻的看著姜晚傾。
姜晚傾臉一下子就像是燒著了似的,滾燙滾燙的。
她自然是知道盛所指不是她,但……
曾幾何時,她也跟鳳南靖在巷子裡……被盛准撞見。
姜晚傾的頭忽然也疼了起來。
巷子口仍舊繼續傳來動靜,雖然姜晚傾跟盛準的腳步聲以及說話聲音都很小聲,但獨孤恆他們兩個都是自小習武,那雙耳朵跟雙目都是練過暗器的,會沒發現他們兩個在外面偷聽嗎?
答案是不可能的。
他們兩個是知道了有人在聽牆角,但也還是不管不顧的親熱。
這一點姜晚傾跟盛准也是後知後覺。
盛准對姜晚傾說「我們走吧,在這麼看下去,咱兩都會長針眼的。」
姜晚傾也覺得「那可是一個非常影響容貌的病。」
她十分同意,說完就跟盛准離開了巷子口。
姜晚傾他們是騎著馬過來的,但其實相府跟護國將軍府的距離不算遠,來回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盛准提議說走著回去「說來,我們都沒有好好聊過天了。」
姜晚傾愣了一下,也沒有拒絕。
是啊,自從來到南燕之後,他們各自都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不似在寅朝那般,有那麼多閒暇的時間。
姜晚傾忙著解開自身的毒素,盛准雖然是因為晚傾才回來的南燕,但他身上也有關於自己的重擔,還要去維護那個從未維護他的那個家族。
一時之間,他們兩個都成長了太多,尤其是盛准。
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小王爺,變成了能獨當一面的儲君。
姜晚傾牽著馬,兩人踏月往將軍府走。
她說「聽說現在在朝堂上,也漸漸的開始有文官支持你了,我還聽濛霧說,你近來替陛下處理政事處理得很好,這段時間,濛霧每次從朝上回來,都忍不住的贊你呢。」
雖然這二人在她面前還算得上和諧,但盛准這個人姜晚傾了解,濛霧這個人她也清楚,這二人怕也只是顧及著她的面子,在彼此客套,她不在的場合,還不知怎麼針鋒相對呢。
尤其是濛霧,每次說起盛准,他的眸底總是會攜帶著些許的不屑跟嘲弄,仿佛是根本就看不上盛准。
盛准不是個壞人,從前只是貪玩一點,他也是有這個資本的,盛准所在的家庭允許他過得肆意,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但是南燕跟寅朝不同,這裡沒有任何人能替他遮風擋雨,而且他也算是忽然出現加入的皇室,並且位居儲君,而在那樣的一個性格下、環境下,對於濛霧這種舔著血過來的人,心中多少是不滿的。
不過最近盛準的變化的確是很大,近日雖然濛霧她自己也很繁忙,但也會時不時的說起盛准做事不錯,
盛准聽著,也只是一笑置之「多學學就好了,也不是很難。」
他對於自己在南燕皇室這段經歷一筆帶過。
成長本來就是痛苦的,他不願意把這些痛苦煎熬的事情告訴姜晚傾。
「你最近是不是在幫尹君?」他換了個話題。
姜晚傾也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盛准知道,晚傾雖然看似冷漠,但身上是具有江湖的俠女氣息的,否則首次見面時,他是那般無禮放肆,她都肯冒著被怪罪的風險救自己。
認真想想,他的這條命,被晚傾撿回來了許多次。
但尹君的事情跟以往的不同,她是皇室跟相府所爭奪的對象,更是連結回爾松的橋樑,跟她扯上關係,不是得罪相府就是皇室。
晚傾是攝政王妃,但這裡可不是寅朝,不是她能做主的地方,這樣很冒險,甚至還會有性命之憂。